2020年4月份修行總結
4月匆匆就過去了。這一個月就像坐了一趟過山車,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但我發現,每下一次地獄,功夫都會增強的。哈。
服務
三月時,何老師馬拉那邊有很多網上學習的機會,但是我參加時總是覺得馬拉的朋友太高能量了,我跟不上,慢慢沒有上課。後來,有位香港的師兄,我知道他是誰,他也知道我是誰,但沒怎講過話的,他找我並問道,不如復活節其間我們香港也請何老師搞一個網上禪營?
我第一個念頭是: "這麼好的點子我怎沒有想到!" 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但當我發現當我要幹禪營的活時,我變了一個我好討厭的自己。
我現在連自己的功課都是鬆垮垮的。有心情就做,沒心情可以看一整天YouTube的 (噢,畢業論文要5月7日寫完啊)。成績呀甚麼呀都不怎理,我自己的事我喜歡用多少力就用多少力,挺任性隨意的。
但是一幹禪營的活就變了神經緊張,有點像我以前在廣告公司幹活時的模樣。做到很暴燥,又不吃飯。然後身體硬得像石頭一樣的,像有幾塊大石壓住。其實在籌備中途已經向老師報告過一次,他們提醒我放鬆去做,但我就是鬆不下來。
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與他人合作,無論是功課也好、實習也好,都是可免則免,就算要合作,我也是要"話事"的。所以就連翻譯也不想跟人合作。因為我知道自己"滿身都是火藥"。但這次無法不合作,而合作的對象又是不認識的,故在合作的初期我跟據自己的做的部份少,迎合的部份多。
而且在過程中,覺得自己力不從心時,也做了一些愚蠢的決定。再加上,我不理解我要做的事的原因,又不知道那些是老師的要求,那些是合作的師兄的要求。這些種種都一再衝擊我的底線。結果在在開營前來了一次情緒的小崩潰,跟老師講電話哭不成聲,說我做了不了。哭了一夜+一整天,感覺好恐怖,感覺像世界要末日一樣。
學了Bowen的自我區分理論後,發現我以前的自我區分太低,個人價值怎看待我太過掛勾,故在成長過程中,會傾向經常犧牲自己來取悅他人。但當自己的情感滿足無法得到回應時,就會以極端情緒反應。這已經變成了一個自動模式。
Harriet Lerner的"The Dance of Anger" 說得好,憤怒是個訊號,通常代表以下幾點:
- 個人覺得重要的東西/信念被忽略: 我的例子中,是"我的感受"與"我有沒有被尊重"。當然,這是煩惱來的,但我沒功夫當它是煩惱般去觀呀。
- 個人付出的比能舒服地去做量要的多: 我的例子中,其實我沒有考慮到自己"忙"的部份,當然,"我很忙"也不過是一個見,但注意不到的見破壞力可以很大。
- 個人從他人身上得到的多於所需,會損害個人覺得自己"有能力"、"獨立"及"自主"的感覺: 我這次的例子,"覺得自己有能力"的部份是有損害的,其實自從2019年初病了,沒有再做禪營的統籌後,這部份一直都存在。我之前看到自己以前做的崗位換了別人做是會起煩惱的。這次自覺要「聽命於人」也很傷害內在的情感。
總之就是內心小孩大發脾氣。然後內心媽媽也接受讓他不想幹就不幹了。但是內心小孩平復過來後,「兩母子」討論了大半天。是可以放棄的,絕對可以。但是你真的想嗎? 你甘心嗎? 到人家快快樂樂禪修時,你會不會自己躲在一角又起煩惱?
最後,媽媽心、小孩心以及其他心一起有了結論: 這件事太重要,"我" (所有心的集合為之我)不願意放棄。是,「我」現在是做不到,是,「我」做起來是很不舒服、很不自在,但因為"我覺得這很重要",所以"我怎樣都願意做"。
講好數就歸隊了。不過在過程中就對另一位師兄講了很多很"坦白"的話,主要是之前各種的不滿及不同意啦。感恩老師們與師兄的包容。對著這麼難搞的人,都願意接納。我自己是會這樣想啦: "這個人幫不到忙還添亂的,都不用他做啦"。
我感覺是那個"因為很重要,所以做起來不舒服我都會做"的信念很有幫助。做起事上來越來越容易。完了一個營,大家決定繼續搞下去。到5月3號的營基本上我都是按照上次的框架處理,但已經沒有了壓力的感覺。大家中間也有一次意見不合,我這次的決定是我立即就表達出來。那麼如果其他人不同意,那就少數服從多數好了。又或者誰建議誰做就是啦。我表達意見時也會加些笑笑面icon、心心icon呀。那就沒那麼無禮。
這些以後還幹不幹? 當然要幹,多多的幹。可能幹到有天自信心夠強,就能去幫忙現場翻譯(廣東話)了。
覆診
1月4日看完醫生 (精神科,我曾有「情緒病」),當時醫生的評價相當好。主要是我能處理與家人的關係,學業實習都沒問題。當時她自己說:「其實你也可以再試一下停藥,我也想看看這是否可行。」內心即是放了個煙花,嘩,真是你照顧法,法照顧你呀!
以前不停地迫醫生要停藥,最後無奈控制不了還是要再吃藥。那時我都不敢想要提出停藥了。現在醫生大人竟自動提起。當然,這路途是很漫長的。
四個月後再見醫生,世界都不知變成怎樣子了。我報告了一下近況,然後仍是跟她分享上年香港很亂時我分享的那句:"老實說,我真心不覺得是甚麼。有甚麼影響也很快習慣了。上次2018年尾我無端端病發失去了對整個世界的真實感,對我來說恐怖太多倍。這樣我都能拉拔自己回來,我不覺得有任何東西我會捱不過。現在這個肺炎是全世界都要面對的,又不只是我一個,不開心也無用,那我寧願善用這個機會。"
然後醫生就給我減藥,8月中才覆診。
離開診療室見到坐滿了的人,雖然我也是個病人。心中真的十分感恩這個法。
另外,這幾天與以前一起深修的舊友重逢,聊了幾句。其實一直想相認(因為那時一起在廚房燒火幹活的日子好開心,也很感恩這位舊友當時的善意),但是總是想,自己深修搞到這個樣子,還是不要打搞人家了。相認了都不知可以說甚麼。結果,發現原來我當時深修修錯了,原來不只我。鬆了一口氣。心曾經因此而怪責了自己許久呢。
對"正確的禪修"的感恩心就更重了。
修行
這個月的機會也是太多太多了。最後心決定了,時間花在HKIMS的每天共修與慧談上面。有時間就去聽下何老師的課。
慧談除了週三群練,週五北美共修,還參加了2天慧談馬拉松。只是後者與何老師的營有些重疊了,就有點辛苦,要好早起床或好晚睡覺來參加慧談。能與世界各地的禪修者練習,一起探索善友的重要性,與慈悲喜捨。這個練習真的好好玩。越參加越有趣味。(反而講到慧談心不想講太多,有趣。)
畢業論文 (瑟谷的自主學習)
做了口頭報告。報告的尾段時竟然想哭。
我覺得學習應該是這樣的。小朋友自己決定,內容、跟誰、做甚麼、甚麼速度。但同時,「食得咸魚抵得渴」,自己的決定自己負責。好的壞的,自己去承受。沒有人幫你執手尾。
甚麼外在的指標、成績、地位、排名,都是放他媽的狗屁。讓他人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也是狗屁。
我自己做決定,結果就算是吃屎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所以我也是帶著同一樣的態度去做這份論文。心不喜歡被迫,故只是隨便做下。做到不喜歡就去看下Youtube。
不過,老師卻反而很喜歡。有趣。
5月7日交完後我就畢業了。
生活的大小事項
累了,不想再說話了,主要的學習都是以前深修從寺院學回來的。
1. 生活中需要的東西其實環境中就已經有。是不用買的。
2. 每件物件都有它的用途(而這不一定要是它本來的用途),不要輕易就把東西扔掉。
3. 能不在意事物的「美醜」時,是多了很多自由的。
把書架清空了我便終於有自己的小佛壇了不用搬出去也可以有佛壇的。清理一下就是了。(同理:不離開這個家,也可修行的)
媽媽看到佛壇是有意見的。內心不悅了一下,再想,我又不是放在廳,你不走進來看你也看不見。你不喜歡你的事,我喜歡我的事。
晚上睡覺佛壇是會關門的 家中的書好好排一下,不就是書店嗎。多少本未看過! 我的愛書 想要衣車不用買的,在社交媒體開口問就是了。 替布口罩車了個內膽,就可夾外科口罩用 原來家中有油柑子葉,放了有沒有十年?! 車了舊背心裝著油柑子葉就變手枕了 以前貪靚時買的「洗化妝掃液」,用來清潔白板一流。 花露水膏放在電風扇後當香薰 化妝掃可用來掃塵呀! 手帕一直放了十多年沒用,就床邊放一袋,寫字枱放一袋,廁所放一袋,用少很多紙巾。洗衣機是我的最愛。 用外賣醬油碟盛漱口水,每晚刷牙後浸一浸牙刷可延長牙刷壽命 用包裝物料做了一個垃圾剷 絲襪可以做番皂袋最後,可能我今次又重拾以前的一些舊習慣,說話比較多、比較仔細,也會自己的「弱點」暴露。「正常人」不會這樣做。So?
每個人是否按進來,看多少,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
我也有我的原則。我分享我的事,但我不暴露了我以外的人的任何私穩。我也不惡口、不說謊、不綺語、不兩舌。
我寧願快快樂樂地想甚麼說甚麼,也不要世俗的束縛。其他人怎看,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
心選擇了以後的人生就是要當令狐沖。
5月1日豪情過後說:其實令狐沖就做不到啦,只是《凪的新生活》中的凪是挺像的(掩面)
總括這個月的主題,應該是:
「擴展限制,自主而相繫,無盡的可能性」
下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