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毒红唇(18)
18.生命的陪伴
蛛网膜下腔出血,这是医生告诉我的结果。父亲是在家里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晕眩倒地。邻居工友发现后,及时打电话叫的救护车。
现在父亲还躺在急症室里做手术。我一个人坐在急症室门口,双手紧扣在膝盖上,我闭上眼睛。头低垂接触着手臂,泪水突然涌现了出来。
此刻,我不再去想我的小说怎么写?剧情怎么办?所有一切都统统没有想。脑里只有一个声音。愿上帝能够保佑我的父亲,平安、健康。平安、健康。
急症室红灯熄灭瞬间,我的心再次悬挂起来。领头的医生摘下口罩,他的额上还不断冒着汗珠。
他说:“病人刚刚在抢救室已经做完手术。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我叹了一口气,医生倒吐了一口气说:“还不能放松,病人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随后,他会送到病房里。”
我咽了咽口水,医生告诉我手术、住宿等费用到前台交钱办理。我看着医院单子写的上万块,住院按天数算钱等。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有这样茫然过。
钱?我刚毕业不久,确立小说家方向后,我就辞掉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没有什么收入,更没有什么存款。我哪里来的上万块钱?我的手紧紧拽着医药单。我没用,我自私。我没用,我自私。
我双手在头上锤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松根告诉我,自己这些年来,有一点点存款,但是不多。可以缓解我的燃眉之急,说完他告诉我要坚强。许松根,还在初中同学群里发起了募捐。
当看到病床上的父亲时,我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他的头发差不多已经掉光,额上皱纹紧凑,他的面容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我握着他的手时,他的手,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魁梧有力。他的手指粗短,手掌满布着老茧。掌纹也变成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沟槽,还渗了一层总也洗不去的泥色。像干松树皮,又像干裂得不成样子的泥塘底一样。
以前的我,从没正眼看过父亲。也没有为父亲考虑过什么,除了向父亲要钱以外,我几乎什么都没有给过父亲。我该死,我是罪人。如果父亲有什么不幸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出生时已经没有母亲,都是父亲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他总是用他的方式关心我,爱护我......
父亲醒时,我已经躺在床边睡着了。他抬起扎着输液瓶的手,在我的头上摸了摸。他的泪水,从眼角边滑落。
我也起来了,当我看到父亲在微笑时,我紧紧握着他的手。
我说:“我说什么也不离开您了。”
他说:“傻孩子,受苦了。”
我的手机再次收到编辑发过来的信息,距离2017年9月4日交稿日期比较接近。如果您的作品还未提交的话,可以到平台上发表、编辑。
我把征文稿内容信息告诉了父亲。父亲轻轻呼吸着,他继续用手摸着我的头说:“孩子,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不管结果怎么样,你总得先去尝试。不行、不可以的话,要等到自己尽全力做过了之后,才有资格说。”
我的眼圈已经变得红润,嘴角也在颤抖。
他笑了笑说:“我很庆幸有个乖巧,听话的好儿子。他懂得选择,懂得自己想要什么,成为怎么样的人。我最大的满足是,他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那是一条,属于勇敢者前行的道路。”
我倚靠在父亲的怀抱里。我突然想起,蓝青莲曾经问我的一个问题:“生命是什么?”此刻,我的心里多了一点体会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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