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可能会习惯你很久
与小刀说话,我总觉得特别的有趣,所以我每每回去都会邀请小刀一起畅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成了我与小刀唯一的习惯。生活就是生活,我与小刀的情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都习惯于小刀对饮三杯,好像和大多数人一样,酒过三巡,就开始畅谈梦想,谈笑间,时间也就悄悄过去,我还来不及道别,看见隔岸的灯火,还有那袅袅升起的炊烟。
回去的路上,我习惯坐在窗户旁边,小刀还总是问我为什么。起初我也不知道,也只能与小刀回答是习惯了,但慢慢地才发现其实这不单单是习惯,还是一种病,一种能带给你心安理得的病,也可以成为你眼里的风景。我开始喜欢这种习惯,有一天,小刀来电和我说她也开始喜欢坐在窗户旁边,我也随口一问那你是为什么,而小刀告诉我是因为我。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顷刻间,我似乎停止一切的思想,只为小刀的一句话,突然电话里传来一声笑,我才幡然醒悟,这可能只是小刀的一句玩笑话。
多年后,小刀已为人母,但联系并没有断,有时候我问小刀你老公不会有意见,小刀只是笑着说他不敢,然后就没有后续了。小刀与我的联系已经成为共识,我也开始慢慢地寻找一种方式,可以不为生活的活着。听着耳边的音乐声,和小刀一人一耳机,这座城市再也没有任何杂音。
我看看小刀便问:你后悔过吗?
小刀沉思片刻,然后摇摇头说:当初有过,但现在没了。
我能看出小刀脸上的无奈,但无奈下的笑容更显魅力,我轻声说:你是真的习惯了。
小刀不清楚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发问,但还是迎合的笑了,这场交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似乎在想什么,但脑子却一片空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我身边 经过,手里拿着一张黑白照片,就坐在我的身边。
突然老人拍了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笑了,老人递过照片说:你见过这个人吗?
我接过照片,故作认真的看了一眼说:我没见过。
老人一直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见我摇头,便拿回照片,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长椅上看着照片。
我清楚的能看见老人的眼泪一直流着,又一直看着远处,眯着眼在等待的老人显得很可爱的模样,我问:你找得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老人摸摸相片里的人,然后看看我说:这是我老伴,我已经找了他两年,可是他明明给我写信说在这座城市的。
我这才明白,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两年还未找到的话,竟然还找了两年之久,要不就是这个人不存在,又或者这个人已故了。我听着老人的说过每一个字,然后幻想着这场富有爱情故事,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漫长的等待。
老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张,整整齐齐的折成千纸鹤,还夹杂着年代的气息。我便说:那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
老人看着我好奇的表情,开始笑了,然后很严肃的问:你真的很想听。
对不起,可能会习惯你很久我连忙点点头,好像一场穿越时代的电影即将开幕,我睁大着眼,老人指着远方说:我和老伴都在文革期间认识的,他那时候是大学的讲师,我正好是他的学生,机缘巧合下,我与他同时参加一场舞会,那时候我就坐在靠窗座椅,突然他就站在我面前,并没有说话,我起初注意到他的到来,可是碍于师生之间的关系,我并没有刻意去理会,而是一直看着窗外。终于他开口问我能不能坐下,我才扭头看了一眼,并点头表示可以。她问我为什么一直看着窗外。我回答说不想呆在这噪杂声中,而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又那么的合乎情理。我和他就走出场所,两个人并肩走在小道上,踏着梧桐树叶,一直走了很久,当中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之后我和她的联系并不算太多,也许我们都知道那个年代的师生爱情是不被认可的,也会被万人唾骂的。直到有一天,他离开了,就在我即将毕业的时候离开了,我满怀希望,却给我满心欢喜。毕业那天,我穿这礼服,他穿着中山装,拿着手里的辞职报告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我们成为彼此的习惯,习惯着为彼此着想,习惯了没看到彼此的心慌,习惯了在恰当的时候他意识到你的刚刚好。
老人把故事讲完,我突然有些感概他们那时候的爱情,有点纯粹,更耐人寻味。老人走了,给我道别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我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那张照片反射的光芒如此的耀眼,我似乎看到他的笑容。
一直坐在长椅的我,轻轻地拾起一片落叶,一阵风而过,落叶随风飘到远处。听着远方的歌谣——小哥呀!你在哪里/你何时来找我呀!你去往了远方/小妹呀!我就在远方/你何时来找我呀!我就在原地等你/生活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