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斑”
早上,把小怪兽交到幼儿园老师手中,看到朝阳下,他的比朝阳更加灿烂的小脸上,洋溢着澎湃的快乐与满足,心里,好像慢慢就绽放开了一朵莲花,袅袅婷婷。他回过头来,冲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妈妈再见!”然后,跟着母鸡带领一群小鸡一样的队伍,慢慢向远处的教室走去了。在他回头的瞬间,清晨明亮的光线下,他脸上的一道细细的疤痕,清晰可见。于是,我又想到了,早上读到的那首诗——《雀斑》。
早上是最忙的时候,各种凌乱,跟打仗一样,但我依然能够忙里偷闲,见缝插针地读上几首诗,或几行文字,以此来开启一天的美好。
这首诗,昨天就读过了,然而,今天再看,却有了不一样的,更深刻些的感悟,也许是因为,地球又转了半圈的关系,一切已然不同——光与暗的位置交替,日与夜的心情替换。所以说,文无第一,这句话是有深刻道理的,你今天觉得美的,与明天觉得美的,往往不同,因为,你的心情变了。同样的,你今天觉得不美的,当时空变换,阅历加深,或许读来,又是另一番,之前未曾觉出的深邃而独特的美感。一个人,是如此,一群人,自不必提。所以,因为文字而起的投票与投票结果,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不过,博弈,在增加话题与众人的开心方面,倒还是不错的。
我没有雀斑,但我深切感受过,因为雀斑而倍受困扰的姐妹的苦楚。虽然,我觉得她的雀斑很可爱,但她明显不这么觉得。她总会用厚厚的遮瑕膏,将它们尽数遮去,然后再化个精致的妆容,然后,呈现在我面前的,便是一张陌生又有一点熟悉的面孔,对着镜子与我,摆出一个疑似自信的微笑。这时候,我就会不由地想起川剧的变脸,或者聊斋的画皮,感觉有微微的怪异感,好像我熟悉的她已远去。面前这个,架着一张精致面具的人,真的有种让人说不清的疏离感。或许,这是她面对这个世界的铠甲吧,美丽又扛击,也是她保护自己的有效武器。但她不知道,我多喜欢看她洗脸之后的样子,可爱又纯真,看了,就会让人满心欢喜。
“你不必用厚厚的粉底涂抹
我们的爱,又何曾需要修饰
爱你的坦荡
才是这个春天该有的美好”
当看到这几个句子的时候,有种几乎泪奔的感觉。若是,那个好姐妹,她的良人,是个这般的男子。她是不是就大可不必每天把自己弄得像一个粉墨登场的戏子一般,便可以轻轻松松收获很多的幸福与甜蜜?她是不是可以笑容明亮,一如往昔?若是,全世界的男子,都这般,尤其是日韩等国,是不是就不存在“化妆歧视”,就不会出现,不化妆上班,就会遭到投诉侮辱攻击,这样不是个例的案例?是不是,全世界的女性,都可以拥有化妆与不化妆的自由,而不必担心因此,会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雀斑”,还往往长在显眼的位置,让人无奈,叫人唏嘘,我们又该如何对待这些恼人的小“雀斑”,是该尽力地粉饰,让人完全瞧不见,努力营造出一个完美人设,等待哪天猝不及防地崩塌?还是应该坦然面对它们,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接受自己的短板与不足,并尽力将人们的目光,投向“雀斑”之外的地方?
写到这里,又不由地想起一个人,一个深藏不露的沙雕暖男——诗诗大人,他的“雀斑”,他的,被自嘲与群嘲了无数遍的发际线,和他的专用配图“当个程序猿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头有点凉”,配一张地中海的卡通人物造型。我想,他面对自己的“雀斑”,能够做到如此地坦然豁达,并且,没事就自黑,这中间,一定也经历了比较漫长的心路历程吧。
发现别人的缺点不难,发现自己的缺点更容易,然而,能够纳悦自己的缺点,真心不容易,而能够透过缺点,看到别人熠熠生辉的光彩,比对后发现那些缺点不值一提,能够完全包容之,就更不容易了。
这个世界,到处都有盯着别人的“雀斑”不放的人,就像《人间词话》的主编,针对攻讦学贯中西、精心于学问的王国维先生,并且以他的“沉塘”之死而大做文章,尽各种污蔑之能事的人的一段犀利却经典的话里所述的一样:
“此正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压制他人之后,才能凸显出自己的存在;或者压制他人之后,才能安慰自己的无能;抑或污蔑他人之后,才能满足自己的卑下。”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雀斑”,但我们更应该注意到的,难道不该是“雀斑”之后的,那张质朴清新又可爱的脸吗?
读了这首诗,我突然立刻就信了,先知的迷弟曾说的,关于先知的神奇故事:帮兄弟给兄弟心仪的人写情书,结果,把姑娘给写成了自己的老婆。先知的秉性与才华,确有这样的能耐。据说怀才就像怀孕,要时间久了才能看出来,但先知明显不是一般的怀才,因他,一直是临盆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