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去镇江继扬州之七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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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语“你是我的菜”,是说“我”对“你”有较高的喜爱,因此会产生好感和欣赏。
离开镇江前的中餐是在西津古渡的“周家二小姐的菜”解决的。这家店取的名字让人忍俊不禁。你理解的第一层意思,“周家二小姐的菜”自认为很牛,值得嚣张。你理解的第二层意思,无论本埠还是外来客,只要你选择了我,你就是我“周家二小姐的菜”。
进得店内,风格果然与众不同,炎热的夏风挡在了门外,一股年轻的清新扑面而来。内部陈设不像出自科班之手,而是独辟蹊径得有点随心所欲。
迎接我们的是一位纤细可人的小小姑娘,像个暑假来勤工俭学的高中生。趁她给我们递上柠檬茶,我忍不住发问“小姑娘二十还没出头吧?”小小姑娘腼腆的笑了,没正面回答,微微一点头。
喝着茶,点了菜,悠闲地坐等着。
小小姑娘转身的背影让我居然“聊发少年狂”,猜想起了周家二小姐。这应该是个对生活讲究而且有想法的女性,喜欢吃又在乎品相的的女吃货。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丑。最起码她自带艺术气质,不造作、不扭捏,已经完赢一大票美女了。
第一次见识了一款甜品——白木耳桃胶。很润滑入口,当然,与拔丝荔浦芋头的甜度无法相比。
有一道菜是所谓“有故事的椒麻鸡”。我们还未等椒麻鸡开始讲故事,就已经急不可待的三筷齐下了。这锅椒麻鸡,够靓、够量、够良。我们要了大份,是整只,满满一砂锅,食罢还打了包。这鸡椒麻适度,鸡肉嫩脆。我数日咽喉炎,碰不得一点刺激,今日也全然不顾吃相,大义凛然的大快朵颐起来。事后一想,我们不就是在为周家二小姐在编写一篇椒麻鸡的故事吗?
我是饭桶,吃饭是必须的,点了一份周家二小姐的招牌猪油菜饭。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第一天我们在“老码头”点了扬州炒饭,觉得非常的好吃,但与今天的猪油菜饭比较,好像略有逊色,当然换种说法,说“各有千秋”会礼貌点。
第一天的“老码头”还是有可圈可点的。
扬州炒饭不说了。还有一份炒香辣土豆丝,把家常味做到了齐备“色香味”。而那份镇江香醋排骨硬是将一份排骨山药汤挤兑得面目全非,独占了我们的赞美。
“老码头”的香醋排骨呈长方块,大小约两指并拢,一份六块。大约加工烹饪猪肉排是中华民族儿女都自以为擅长的,下到清水煮熟,上到煎炒烹炸,八仙过海各有奇招。但是要做成“老码头”这样的香醋排骨,那么色泽红润、酸甜独特、香嫩酥软,绝不是一般人可以随心而成的。
因为吃了“老码头”的香醋排骨,觉得镇江的这道菜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所以第二天晚餐在“镇江菜馆”我们又点了。不过,我只能说略有遗憾,酸甜略同,香嫩全无。于是想到《晏子春秋·杂下之十》:“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在镇江菜馆,我们吃到了镇江的锅盖面和肴肉。
锅盖面是镇江的名片。
镇江的小刀面号称“江南天下第一面”。这面用料和制作其实也寻常,荤素搭头、辛辣调料、重油赤酱,唯有用的面是“跳跳面”。
按规矩,小刀面(或叫锅盖面)要用一种特制的“跳跳面”。别误会,面是不会跳的,跳的是人。面团揉好,在上面压一根长木棍。木棍一头固定,另一头是擀面团的师傅。可以想见,这幅画面俨然就是以面为支点的跷跷板,无非是一头固定了。这时,只见坐在木棍上的擀面师傅单脚着,用体重和弹跳,一蹦一跳,反复按压面团,使面团变得很有韧劲,吃起来甚有嚼头。
可是,这款小刀面好好地却又和乾隆爷挂上了钩,还改了大名。说是乾隆下江南,在镇江一家面店叫了一碗小刀面。老板娘张嫂子不知是看来人英俊,还是看此人有龙威,芳心大动,手忙脚乱,把汤罐盖当成大锅盖撂在面锅上了。结果,煮的面条很好吃,乾隆爷赞不绝口,所以以后就叫“锅盖面”了。我是不信的。且不说这女子犯了杀头之罪,只论现实,面里放的又不是味精,是个污泥赤黑的锅盖,怎么可能会味美超常?难道锅盖面现还是放只汤罐盖吗?八成是乾隆又做了回冤大头。
乾隆在镇江做冤大头起码还有一回,就是犯在肴肉上。
老底子的镇江男人,刻在骨子里的笃悠悠,既没有“闻鸡起舞”的火气,也没有“夜寐晨兴”的文气。“早上人泡水,下午水泡人”,起了床的男人作兴喝早茶,一壶茶、两块肴肉,一盘干丝是标配。
肴肉是镇江的骄傲。
因为一桩差点酿成命案的阴差阳错,在镇江居然可以反败为胜,成为美食佳话。究竟是谁并不重要,反正有户人家有个大大咧咧的弱智,在腌猪蹄膀时把准备做炮仗的硝当成了盐。也该镇江要发,用硝腌得的蹄髈煮熟给大家吃了,别说送命的,连个拉稀的都没有,反而得知真相后都觉得比用盐腌的食之更胜一筹。干脆,以后腌肉就废了盐,改用硝,大名“硝肉”,改成“水晶肴肉”那是后话。这肉大概确实好吃,所以除了把店小二、老板娘、张果老扯进“据说”,“流传”里,乾隆爷当仁不让的又做了回冤大头。
我们点了肴肉。不过服务员暗示,可以先点一份尝一下,好吃再点。结果我们确实只尝了一下。
干丝是镇江的门面。
我们是在扬州赛德酒店吃的饭,点了狮子头、蟹壳酥、鳝糊,还有就是“鸡汁干丝”了。
朱自清留下话,说南京干丝好的人肯定没到过镇江、扬州。那儿的干丝才是真的好,比南京细得多,又不那么甜。
扬州的其实是艺术品。说是“扬州三把刀”,剃头刀、修脚刀、厨刀可是把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捯饬得舒舒服服。就说厨刀,学徒三年出师,要回用薄刀将一块白豆腐干批成20片左右,再切成火柴梗般细丝后再谈天。至于师傅,批不到30片以上,喉咙都不敢梆响。
切好的丝,沸水一烫,去腥发软,清水漂过备用。然后,乒乒乓乓的在锅里放油盐酱醋糖,和虾仁笋丝青豆火腿丝之类的多种配料。最后一招独门秘诀:少许姜丝放后,成盘把干丝堆成高塔摆上餐桌。
我们也点了。好吃是很好吃的,不过干丝大概是才两年的学徒批的,粗细相当于五星宾馆大号的火柴梗。没有想象的细,也没有搭成塔型。
镇江,再到扬州,复回镇江,然后回杭。三天两晚的出游以十分满意结束了。
要说费用,大头在往返的汽油费、桥路费、住宿费、餐饮费,以及不多的门票,再算上六只烧饼,全部只用了(此处打马赛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