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你要玩命去爱。
1.
每一回,请假回家,时间都不够用。
10天,这是领导批假的极限了。除掉来回路程,剩8天。有孩子要管,两边父母要陪,亲戚朋友要看望,同学聚会要参加…更有一些鸡零狗碎的家事要处理。
忙啊,很忙。
忙到我已席不瑕暖,分身无术了,但仍不能兼顾,不能圆满。
我姐怪我不多陪陪爸妈;刘先生说我连陪他回婆婆家吃顿饭都不肯;小葡萄每天睡前醒来都扑闪着眼睛认真地问我:“妈妈,你还有几天走?”
她总是害怕我随时会走。
后来的几天,她又重复一句话:“妈妈,我也要跟你们去云南,你跟我们老师请个假。”
她才是4岁半的孩子。
听到她讲这些话,人就心碎了。
但有什么法子呢?工作性质就这样。常年漂泊,没有几天陪伴能给家人。
孩子在长大,双亲在苍老。
生活的重担黒涯涯地压过来。不敢懈怠,不敢任性啊,不敢一纸辞呈甩过去: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2.
那天,去探望我大伯,他做了个大手术。后背的几根肋骨都是用螺丝钢卡在固定。听说,因手术时间过长麻药散去,大伯疼惨了。出院后,要卧床静养。就连翻身,坐立这些简单的动作都需要别人帮助,吃喝拉撒更是要专人护理了。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术后40多天了。但他起身仍要人帮忙,穿上支撑用的支架才能勉强下床。大伯有一儿一女,也还好,都在身边工作。但是,也都有各自的工作家庭,不可能时刻陪伴左右。
这时,携手相伴,共度余生的老伴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这些日子,是我大妈,陪在病榻前,没日没夜地伺候大伯,端屎端尿,嘘寒问暖。
在这世上,也只有你的妻,能如此了。
当你病痛,当你到了暮年,你才会顿悟少年夫妻老来伴的珍贵,有个陪伴一生的人是多么重要。
3.
我先生的外婆,丈夫过世二十多年,一直过着一个人的日子。我们去看她时,空落落的院子,寂寥寥的房间,让我只想到两个字:凄凉。
哪怕是儿女后辈再孝顺,物质生活再丰饶,也无法填补老人荒芜的内心。
那种一蔬一饭的陪伴,步履蹒跚的搀扶,溶溶长夜的慰藉,也只有老伴,能给予。
回来后,我和先生谈论起苍老这个话题。
我揶揄先生说:“你现在好好对我啊。不然啊,等你老了,病了,小心我虐待你。疼死你,饿死你,孤独死你。哈哈。”
先生得意:“我有我女儿呢。”
我问他:“你女儿能在你身边几天?想想你我,一年365天,能陪父母几天?你看看大伯,看看外婆。是他们的子女不孝顺吗?”
自然不是的。
年轻人要闯荡要沸腾要拼搏要生存,作为父母,你忍心成为他们的拖累吗?不!于是,能陪伴你的只有一个人,你的妻,你的夫。
自从谈论过这个话题,我家那位从不懂浪漫的刘先生,突然灵魂开了窍。每天时不时动情地看着我,轻吻我,或是拉着我的手,对我背三字经:“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不厌其烦,情深似海。
我的天呐,这是要把这些年的三字经都补起来的节奏吗?
4.
每个人都害怕苍老。
但时钟它残酷地走着,一秒,一秒,一秒。迟早把你我从绿鬓朱颜走到白发婆娑,从生机勃勃走到暮气沉沉,从教堂走到墓地…
你我,都会步入暮年,谁也不会赢得豁免权。
到那时啊,无尽的孤寂,衰败,病痛就来到了眼前。你去问问那些垂垂老矣之际的人啊,人生最大的幸福是什么?生命里最难能珍贵的是什么?
是个知冷知热与子偕老的老伴啊。
可现在,又有多少人,能将婚姻走到头呢?一纸婚约,在现世已是轻得不能再轻,随便一阵风就能吹散。有人在家暴,有人在出轨,有人在冷暴力,有人在吃喝嫖赌,声色犬马,全无责任与担当……
七年之痒都度不过,何况是漫漫一生呢?
于是,当你苍老,病痛;当你晚年凄凉,独孤终老,你才老泪纵横:“都是自己欠的债,造的孽啊。”
要我说啊,不必等到泪流满面。趁现在啊,趁当下啊,趁你还爱得动啊,趁还有的爱啊,去玩命儿爱她/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