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黄鹂无觅处——《万历十五年》书评

2013/08/14

一个朝代的某一年，几百年岁月逝去，它更像在数轴上的一个点，不再是旧日百姓口中的万历年间十五年了。原来这一年，那些如雷贯耳的人物的命运互相交织，张居正、戚继光、海瑞、李贽，还有万历。

遥远的质点，被无情地去除了大多数人的命运，只剩寥寥几人洞深的目光激荡，可是还没什么人知道这些，如果走错了个角度，这个质点就被永远地遮盖住了。让我们转个方向，好好看看吧。如果说这些微不足道的过往能帮助我们什么，首先把心静下来，是不是可以看到你自己。

从前，读历史，为了应经据典，作谈资，考功名。更为了正统的不灭，皇权的不倒。即使如此，谁不生出几分叹息，谁不生出几分豪气，看风雨人物或成或败，一样已作白骨，而所谓的真相，也在人们茶余饭后，不堪一折。如果，种种的曾发生过鲜活景象，就这样在这时空无头无尾了，可是为能人扼腕，因为他们那么多次地在黑暗中出现，点燃一点光亮，叫你继续去走。

我们现在活着，无比地放大欢乐与苦痛，也有很多东西是看不到的。历史叫我们看看人的一生如此简单，但有股琐碎的魅力。在这本书里深深地散发出这魅力。有些书，不弄风月，却令人动容，因为关怀着时间如何流逝，世道如何变化，总会带有哀痛，却有恰到好处的距离。它说了张居正如何使尽力气施展改革的心志，一番苦心落得身后诋毁万千，万历怎样从少年意气帝王到不过一朝统治的工具，海瑞的冥顽不化，李贽说得漂亮处事却局面不高等等。你知道了他们都很复杂，没有绝对的好，没有绝对的坏。在生活中即使明白，我们也很难学会怎样去看一个人，怎样去评价自己。就如世间没有绝对的标准，也不可能有绝对的公正，把眼光放大了，的确验证了一句话，世间万物不过关于时间和空间。

就是这些人在那一年里，流传下来，形成了我们对明朝的印象。我们会看到，历史家是如何小心翼翼，努力的还原以前那个时代的方方面面，不然它被扭曲，克制私人的偏好。这是很妙的事情，一方面我们想要全然地了然，一方面凭着这些喜好，实际上把宝贵的东西留了下来。旧日黄鹂无觅处，巷弄青痕复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