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那年,我还没有长大

2019-11-19  本文已影响0人  航_754e

        那年,我还没有长大

  回忆一下过往,或者打心底还是有点舍不得被岁月埋葬的愿望。行走陌上,江湖上传闻的刀光剑影与我的成长并没有多少关系。谁家娃娃被打破了头,谁家烟囱被小偷偷走,谁家的院子里养了条凶猛的大黄狗,每一天清晨,都会成为我们讨论的八卦新闻,归根到底,一顿猜忌后,没有了答案,年龄却渐渐长大。

  那年,我还没有长大。老宅子还在广播山的这头,沿着山底沟壑建筑的一排排红砖瓦房、土坯房,在那个时间,是常态,习惯了以后到处都是家的踪迹。广播山上的大喇叭一天三次的播放矿区新闻,内容无非就是这个采煤队产了多少煤,那个掘进队干了几米尺子,虽然我感觉这些内容很烦躁,但父亲总会搬着凳子坐在院子里听的异常仔细。

那年,我还没有长大。东山上的蝎子还可以随便去抓,没人管,也没听说过生态环境的新鲜词语。夏日暑假,清晨五六点多,踢踏着母亲一针一线辛苦缝制的黑绒面布鞋,手里拿着锯条一撇两段做成的简易夹子,一个用来装乐百氏矿泉水的空水瓶,外加陈年不用的一个用来装水和馒头的书包。在东山上翻山越岭,企图将每一块石头都翻开,再仔细的检查一下石头背面是不是还藏着蝎子的身影;一个夏天下来,三五十块钱都不在话下。

那些年,我还没有长大。绞尽脑汁的背着拗口的文言文,之乎者也的声调成为了每日学习的阴影。唐宋八大家的诗词再配上元曲的洒脱,也带着我的青春一步步的写尽了曾经的故事。依稀还记得,脑海里最抵触的就是父亲的白酒杯,二两白酒下去整个屋子就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吆三喝四的打骂声从广播山左边的窑洞砖瓦房传了出来,让我对白酒这几千年流传下来的粮食精华满是嫌弃。

那些年,我还没有长大。思想却已经超越了年龄增长的速度,高楼大厦的向往在心底扎下了小小的种子,走出去,一定要走出去的嫩芽承载着我还不成熟的愿望。随着矿井微弱的喘息声,我才真切的感受到了父母额头上的白发怎么增长的这么快。

那些年,我还没有长大。到底什么年龄才算真正的长大,这个答案年轮都没有个确切的解释。对于父母来说,我们永远都是孩子,就算六十岁、八十岁了,在父母眼里都是永远都长不大的。但是对于我们的孩子来说,我们是真正的长大了。昨夜,听五岁的女儿给我讲述幼儿园的故事时,她的世界很纯洁,我不忍心告诉她面对社会,要浑身布满盔甲,毕竟孩子的身影能够找到我们小时候的故事。

那些年,我还没有长大。

那些年,我终于长大了。

那些年,长大的故事已经被岁月磨成了粉末,随手一抛,整个天空都布满了写不完的画卷。

那些年,我们看着鲁迅笔下的孔乙己捧腹大笑。没想到等我们长大了以后,连当孔乙己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年,我站在煤矿的门口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成为她的孩子。没想到时过境迁,我竟然爱上了他。

那些年,我还没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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