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出租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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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是那个年老色衰，已经到了残花败柳时节的曹瑜，她浑身是伤的站在周瑶门口，她在看到周瑶的第一眼，就充满了恶毒之意，却还是扶着她的肩膀，大哭起来。言辞间指责其丈夫有家暴。
曹瑜的头被墙壁撞了一个大窟窿，满满的鲜血瘀滞在上边，形成一个大大的包，突兀的在脑袋上。当她露出后背的时候，周瑶大吃一惊，吓得连连后退。
她的后背上，有鞭打的痕迹。
这让她想起了老板娘客厅里挂的鞭绳以及梁宇那天的那个诡异的舞蹈。鞭痕一个覆盖着一个，就像是藤蔓一般，触目惊心的爬满了她的脊背。周瑶一开始只是觉得夫妇两人势均力敌，却不料终究是女人占下风。
曹瑜掩盖不住悲伤，双手掩面，痛哭流涕。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许久没洗了，血迹粘在衣服上，更是肮脏不堪。
“他打你，你们为什么不离婚呢？”周瑶不解。她给她倒了温水，为她擦拭那些伤痕。
“不，我想帮助他，我一定要帮助他”她喃喃道。
帮助？为什么冒出来一个这样奇怪的词语？
“周瑶，你还不知道吧”曹瑜的语气阴阴的，脸上看不出来表情。
“知道什么？”
“我一直在帮助他”
“帮助他什么？”
“帮助他创建一个正常的家庭，我不怪他打我，因为他不爱我，他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而已”曹瑜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她不知道这些年曹瑜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做一个彪形大汉而且有家暴的男人的妻子有多么的辛苦。
曹瑜不知为何如此信任周瑶。
这种信任，来得太凭空了，来得太突然了。两天前，她还是在人群里冷眼看着周瑶的人，现在，却跑进她的房间里寻求庇护。
也许是什么真相到了快要揭穿的时候。
冥冥中注定了她不能逃脱。
曹瑜全身颤抖的躺在周瑶的床上，无视外边热闹非凡的场景，现在，她只想要来自女性的抚慰，她不自觉的握紧了周瑶的手，双眉紧皱“你明白那种感受吗？他不爱我，从一开始就不爱我，我不过是一个陪他演戏的戏子而已，没有爱的生活，有的只是孤独的对峙而已，哪怕是对峙，他也总是心不在焉的。你看，我这么努力的爱他，他还是不爱我，姑娘，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宿命？你看我身上的这些伤口，每一个都是他赐予我的，他拿着鞭子鞭打我的时候，像是一名胜利的战士，脸上有着光荣的神情，可是，你说，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爱他入骨的女人呢？”
呃，这个问题，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难题啊，不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真心无法给予具象，也就无法衡量，所以双方的付出一定会有偏差，况且，去爱一个人，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只是，她为什么会选择他？这样一个惨无人道的懦夫，只敢对自己的女人下手的畜生！！！
周瑶也回握过去，用她自己的双手，包裹住曹瑜的双手，她的双手还是水莲花那般娇嫩，曹瑜的手却已经长满了老茧，那是长期做活的标记。她无法想象到自己嫁给了那样一个粗鲁且贫穷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大概也逃不过成为老妈子的命运吧。
“既然你爱他，为什么又口口声声说在帮助他？”这时，曹瑜的手已经偷偷的滑倒了她的背上。
曹瑜缓缓开口说道“他告诉我他很辛苦，他爱上了一个人，却不能拥有他，不能和他结婚生子，不能住在一起，不能肆无忌惮的做爱，他感觉很痛苦，而我，为了减少他的痛苦，所以选择去温暖他，周瑶，如果有人告诉你，她很辛苦，需要你来帮助，你不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助她吗？”
她令她想起了何倩，她曾经说自己一个人做好辛苦，于是自己就答应了去帮助对方，可是后来还是什么忙都没有帮到。其实也对，有梁宇那般优秀的男朋友，自己又能够帮助她什么呢？
“我会啊”周瑶说。
“啊，你们这屋子里天气太热了，我们把衣服脱了好吗，我的故事很长的哩，一时半会还讲不完，现在才七点多，你应该再好好的躺上两个小时才对呢”曹瑜提议道，她突然间变得精神充沛。
周瑶是那种蛮懂得去应付人际的女孩，一般情况下，长辈说的话，都应该遵从才是，因为他们活了那么多年，即便混的再差，身边也少不了一两个混的不错的同学之类，当然，曹瑜一看就是没上过学的妇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无法去拒绝曹瑜，她虽然年老色衰，也不貌美，但是说出来的话自有一种分量，让人无法推脱。
于是她摩挲到她的背部，帮她拉开外衣的拉链，她看到那鲜嫩的皮肤一点点从衣料中显露出来，犹如火龙果的果实一般，饱含水分。她很想就这样一口咬下去，鲜美多汁的果实啊！
周瑶也帮他脱去外衣，可是那外衣下，竟是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她不忍去看，多看一眼，她便会多一层痛苦，她的脑海里不断设想着当时的情景，她幻想他是如何把她吊在屋里，如何把她的外衣拨下，如何举起那柔韧的鞭子，又如何的往她的身子上挥去，她相信，在曹瑜没有接受他非人的虐待之前，她一定是一个生长在雪国里雪白的公主，可是现在，她如同所有的糟糠之妻一样，忍受着丈夫挑剔的目光。
当她尝试把外衣拽下来的时候，曹瑜猛地喊道，疼。
于是她放慢了速度，她缓缓的俯上了她的胸口，紧紧按住她乳房上的一道疤痕问“是这里吗？”她觉得她应该先给她上药。
曹瑜皱眉“往上边来一点”
于是她往上边去了一点。她从未想过，外表看起来如此邋遢毫无特点而言的曹瑜，身体竟会如此之美，她的容貌看起来已经老去，身体却似乎丝毫未老，反而越加年轻了一般，她不敢想象她居然会是一个十岁女童的母亲。她的乳房高大挺拔，至少要有D罩杯，可是她平时穿衣犹如大妈，硕大的乳房并不能增添她的魅力反而成了一个令她更老的标志。
而且，她乳房的形状也极其可爱，圆滚滚的如同足球一般，一按下去，就会立刻弹起来。
“是这里吗？”周瑶试探着她，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道伤疤让她疼痛如此。
“再往下去一点”曹瑜也耐心的诱导着她，她知道对方不过是二十一岁初出象牙塔的女孩，不会对她有什么异心。
于是她的手指，整个的划过她的乳房。她的乳房上，全都是疤痕，她想不到，那个男人竟然残暴至此！！！
“痛的话告诉我”周瑶取了一罐药，想要替她涂抹全身，她终于找到了那个让她疼痛的地方，她应该多涂几层药膏的，那样就会好得更快一些。
于是她踮起指尖，温柔的覆盖到她的身上。
而曹瑜似乎是很享受这一切。
她竟然隐隐发出了呻吟。
那销魂的呻吟声，出现的太不合时宜。
“哎呀，太疼了”她随之又笑，“抹多少药膏都没有用的，这些不过只能治愈我身体的伤而已，只有一个办法，才可以医治我。可是，那需要别人的帮助，我一个人做不到的”曹瑜很为难的看向周瑶。
周瑶也并未多心，她只是惊讶于她的坚强，她竟然对她的丈夫付出如此之多，她该是有多么爱他，该是多么一腔热血。可是他竟然是块冰，怎么暖都融化不了，反而只会冻伤了自己而已。
“什么方法啊？”周瑶听她这样说，就收起了药瓶，她几乎已经为她涂抹了所有的伤疤，但是有些部位不太适宜，就没有去抹，相信对方也不喜欢被侵犯的吧，她想。
曹瑜却一再的摇了摇头“可是没有人会帮我的，才不会有人帮我呢，谁会帮助我这个弃妇呢，别人都以为我只不过是残花败柳而已，从来就没有人知道我竟有着不老之躯，我的身体，可是比很多二十来岁的姑娘都要棒呢”
虽然曹瑜说的是实话，可是这样的话从一个备受家暴折磨的妇女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奇怪。
不过，她真的拥有不老之躯吗？
“曹瑜姐姐，我也好惊讶啊，为什么你的身子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难道你真的有不老之躯吗？”
“当然了，这个还能有假，灰都能够靠狐臭发财，证明这世界上奇人怪事多了去了，你真幸运，竟被你碰到两件”不知为何，她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妖媚起来。
“曹瑜姐姐，我会帮你的，只要你能给我透露一点点保持年轻的办法，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周瑶发誓一般对她说道。
“你过来，外边这么多人，我怕给人听见了，盗了去”她对着她说话，却如同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般美好。
周瑶只穿着内衣，便俯身向前，用双手撑着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她屏息凝神着，害怕听错一个字，那可是比金钱还要值钱的秘密啊，如果让她知道了这种方法，她就可以创立一个品牌，以自己做典范吸引到很多投资，她很快就会成为有钱人，赚取全天下所有女人的钱。
可她迟迟没有讲。
突然，她感受到了一股持续的气息逼近，那种气息，那般熟悉，每天每夜都令她如此想念的那股气息，如同坠入深海一般的气息，让她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的那股气息，正在一点一点逼近。
从温热的鼻息喷到她的耳后根开始，到柔软的舌头裹缠住她的耳垂，她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真正的鱼，在温如温泉的海水里遨游，她无法抗拒那种感觉，她只能像个失去了理智的孩子一般，狠狠的抓住手心的糖果，并且渴望更多，对，就是这样，其实她已经清醒很久了，以至于彻底疲惫。
她渴望更多，并且更加深入。
于是她反过来去索取。
这一次，一切终于都不再像梦境那般虚幻，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男人的热度，就像是一朵云一般停留在她的身边，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程野，但她觉得那就是他，即便不是他又能怎样呢，她只是喜欢那种感觉而已，至于究竟是谁在持续并且深入的提供给她这种感觉，并不重要罢。
她逐渐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情欲，正像是海浪一般朝着她拍打过来，他似乎看见自己独自一人站在灰蒙蒙的海边，海浪一阵阵的拍打着她的脚踝，每一次退潮都仿佛是一次挽留，她孤独的站在海边，在冰凉如许的空气里，颤抖着抱紧自己的双臂。
她渴望有人闯入她的这片禁地，并且强势的给予她温暖，对，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也不需要任何语言，只是冲过来，紧紧的抱住她，拉住她继续往前的脚步。
而现在，那个人终于出现了，那个人果然如她想的一般贪婪，不禁疯狂的舔舐她的耳朵，暴力的将舌头捅入她的耳蜗，还亲吻了她的手背，含住她那不甚可爱的指头，她为他的贪婪而感到愉悦。
她多么想呐喊，多么想疯狂的涌向这个男人。他或许不是程野，他想，虽然她不知道除了程野还会有谁，但她还是满怀期待的睁开了眼睛。
顿时，这个世界失去了光明。
她不顾一切的出逃。
以一种颇为狼狈的姿势，想要逃离出这里。
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门外，等待灰的治疗的人群，已经将路给堵死，而她，只穿着一件素白的内衣。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你？”
“不为什么，只是为了帮助你而已，周瑶”她冷冷的笑道“别这样歇斯底里的叫喊，你以为自己有多纯情呢，其实你根本就是和我一样，是个烂货。”曹瑜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去洗了一把脸，以另外一个面孔出现在周瑶面前。
而那个面孔，竟然是如此的年轻。原来，她不过是一直把自己伪装成年老色衰的女人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各取所需而已，我想要女人，他想要男人，各取所需而已，我想要鞭打，而他想要发泄，所以一拍即合，仅此而已，哈哈，你不知道吧，那个女童，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女儿！”
什么？你们居然敢~~~~~~~拐卖儿童！！！！
拜托，同性猥亵还不犯法，但是拐卖儿童是要坐牢的，你居然这样坦诚的就说了出来，那么，下一步是不是要杀我灭口啊？！！！！
周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每一次我们吵架，他都会去灰那里过夜，而我只有和何倩在一起，彼此抚慰。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也是想要加入我们的，只是一直以来不肯承认而已，你根本不爱程野，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爱男人！！！”
“才不，才不，我爱的是男人，我才不是同性恋，我才不是”
周瑶语无伦次的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不爱程野，每次你在我的舔舐和爱抚下，都是喊着他的名字，那你为什么还要抛弃他？”
“因为，因为，因为，，，”她竟一时间无言以对。
“所以，你根本就不爱男人，你爱的是女人，你承认吧，周瑶，你爱的根本就是女人，你从一开始就想要加入我们，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同性恋！！！”曹瑜的语气越说越重，像是一面鼓一样不断的敲击着她的耳膜。
“才不，才不，我爱程野，对，我爱的就是程野！！！”
“如果你爱程野，你为什么不跟着他走，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走，为什么？”
“我，我，我~~~~~~”她再次被逼至角落，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你根本就是个同性恋，你从一开始就想要加入我们，你根本就是个同性恋！！！”
“才不，才不，程野，你在哪里？你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吧，我好想你，你在哪里，我好害怕这里，这里好多怪人，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你快过来带我离开！！！”周瑶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大哭起来，跪倒在地上。
曹瑜的声音反反复复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她几乎已经被她所俘虏。
她无法逃脱。
她要在痛苦里自生自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