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宝儿

前天，在学校的现场会上遇到两个孩子。

这是两个一年级的娃儿，负责介绍他们班级同学们制作的手工作品。

所有去参观的老师和领导，都被这俩小不点给迷住了。

从长相上来说，这俩孩子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纯真。在讲解时大大方方，该说啥就说啥。而且，他们眼神中那种懵懂的清澈，特别招人喜欢。

我举着相机，透过镜头捕捉到更多动人的细节：男孩讲解时，会不自觉地踮起脚尖；女孩发现作品摆歪了，会很自然地伸手扶正，全然没有“正在被围观”的自觉。最珍贵的是他们的眼神——那种未经世事沾染的清澈，像林间初生的小鹿，好奇地打量着世界，却又带着全然的信任。

这种毫不设防的真诚，恰恰是成人世界最稀缺的珍宝。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表现自己”，只是单纯地分享着让他们快乐的事物；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形象管理”，每个动作都发自本心。那个男孩说到忘我时，会不自觉地挠挠耳朵；女孩听到夸奖，会毫不掩饰地咧嘴笑开，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这些在成人看来或许需要修正的“不完美”，恰恰构成了最动人的真实。

围着拍照的不止我一人。我听见身旁有位老师轻声感叹：“一年级的宝儿，多可爱的孩子。”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我们喜欢的，是这种浑然天成的状态——他们尚未学会用世故的尺子丈量言行，还没有在内心筑起防备的高墙。他们的整个生命，在这一刻全然敞开，像两本摊开的童话书，任人翻阅其中最纯真的篇章。

这让人想起高年级的孩子——他们开始在意刘海的分界、衣领的翻折，回答问题时会在心里预演无数遍。那种谨慎让人心疼，仿佛看见清澈的溪流汇入大河，不可避免地变得浑浊而深沉。成长固然是必经之路，但正因如此，眼前这两个孩子所呈现的“人之初”的状态，才如此令人珍惜。

离场时，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两个孩子站在展台两边，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给他们镀上毛茸茸的金边。在他们身上，依稀看见了生命最初的模样——那种我们曾经拥有，却在成长路上渐渐遗失的，与世界赤诚相见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