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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童小忆,欢乐六一】六月,童年的清凉

2020-06-13  本文已影响0人  素笔经铅华

大童小忆,欢乐六一

六月,有光

            六月,童年的清凉

                                文/爱乐

盼望着,盼望着,空气热了,六月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被烘烤过一般,惺忪忪睁开了朦胧的眼……

“妈妈,六月是不是夏天?”小开心问。

“当然,已经是夏天了。”我顺着接话。

“夏天是不是一年里面最热的季节?”她追问。

“理论上,是的……”我本能的警觉,这丫头的话里估计有坑。

“那,妈妈,这么热,我可以吃冰糕吗?”她一脸阴谋得逞的小得意。

“想什么呢!必须不可以啊!你们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凉爽的空调屋,不出门,不见太阳,一个个连汗都舍不得出,凉气入体对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吃生的冷的,你是怕你的小身体太健康吗!更何况,还没到真正的暑天呢!现在就着急内冷外寒,以后到三伏天,怎么办?住到冰箱里吗!……”

我的机关枪一通扫射,小开心默默地闭嘴了。

亲密姐妹俩

接了开心放学,天正热得冒汗。开心撒娇,“妈妈,好热啊!你热不热,你们小时候最热的时候吃啥?有没有冰激凌,炒酸奶……”

对啊,我小时候最热的伏天,那时,我们靠什么降温呢?

瞬间,我的思绪被扯远……

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里翻涌着热浪,一浪高过一浪,吞噬了远近高低起伏着涌动向前的麦田收割者。

“妞,别乱跑,到地头大树下等我,那里凉快点儿,你可别中暑……”妈擦擦汗,把我赶出麦田。

我躲在树下,看着麦田里割麦子的妈,弯着腰,在金黄的麦田里大写着“一”字向前,这个女人像男人一样扛起生活的重担,任劳任怨。

我拿起水壶,给妈送去,妈抬头接过,挂在鼻尖的汗珠调皮得闪着光芒。

“妈,你的脸上有光……”我大声叫着。

“这傻孩子,来,妈把光给你……”妈抹下鼻尖的汗珠玩笑地放到我的手里,“乖,还去树下,这里太热了!”

曾经的收割场景

我的手心保留着妈送给我的光,热热的,湿湿的。

回头再看,妈已经又弯着腰用镰刀推着麦子向前去了,草帽之下,灰白的衣服除了尘土就是汗水。

好热啊,如果有冰水就好了,可以压一下空气里、嗓子里、身体里的火苗。可是,放眼望去,周围只有滚烫的火苗,金黄的火海,闹海的玩儿火者……

我搜罗了目力所及的四面八方,居然没有一个卖冰棍的,看来做生意的人太懒,肯定是发不了财的,如果又没有市场观念,那肯定是要破产的。(这是我后来想到的,我不适合做生意,童年已见端倪。)

终于,要装车了,堂伯带着堂兄来帮忙,我跑过去凑热闹。

堂伯看着我,笑着问,“妞,想不想坐车?”

“想——”我做梦都想,据说堂伯是全村驾车技术最好的。

堂伯抱起我,把我放在捆好的麦车上。突然离开地面,我吓得闭上眼睛。

“妞,行不行,不行就下来,跟妈一起走着回去……”妈不放心。

“弟妹,放心,没事。”堂伯跟妈说完,转过头又给我一张大大的笑脸。

没有骡车图,拖拉机配图将就

“我想吃冰棍……”我小声嘟哝着。

“走,伯伯带你去买!”堂伯拉着我的手进了对面的冰糕厂(我家对面真的是冰糕加工厂,这么神奇的事,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来2毛钱的冰棍——”堂伯豪气的甩出两毛的巨款。

“等着给你拿,你们是自己吃,还是批发啊?”店主看着堂伯问。

“自己吃,按零售价给我就好……”堂伯大声说。

虽然当时我听不懂零售价是什么,但是我知道选择这个一定是让对方占了便宜,

“为啥啊,伯伯?”

“傻妞,都不容易!再说了,我们批发多了,也吃不完啊……”

好吧,因为吃不完,所以贵着买。这大概是我童年学到的最经典的“吃亏是福”箴言了。

那个凉水热水区别的冰棍年代

突然想起了邻居卖冰棍的奶奶前几天跟妈告我状——“你家的妞啊,每次放学我叫着给她冰棍,她都跑,我年龄大了,也撵不上她……那么热,你让孩子吃一个啊……”

不记得当时妈怎么说了,大概就是,小孩子别惯着,奶奶做生意不容易之类的客气话。

可是,冰棍奶奶每次卖不完的冰棍,晚上回来还是会给我。

因为她家里没有小孩儿,她的孙子在城里,跟着父母生活,她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可能,她把看到我当成看到他自己的孙子了吧。

那个奶奶很早以前就去世了,入殓前,我跟妈去看了她。很慈祥,很安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

我一直记得,她在学校门口高声喊着,“妞,过来——吃冰棍,回来——”

只是,那个场面以后只能在记忆里反复回放了。

童年的奶奶已经不在了

“甜不甜?”堂伯看着我,我拿着冰棍吃的全神贯注的。

“甜,还很凉……”我顾不得说话。

“什么甜?妈妈,你说啥呢?”身边开心姐妹扯扯我的衣服,把我拉回现实。

“没说啥,你们说想吃啥?”我赶紧回神。

“想吃炒酸奶,可以吗?”开心试探地问。

“下不为例!”我的心头一软,松了原则。

她俩撒着欢儿就冲到了炒酸奶的摊位前,冲我招手。

摊主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很客气,“小朋友,要几杯?要什么口味的?”

开心姐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口味的特点,我在她们背后,看着曾经站在我背后的那些关怀。

终于做好了,她俩拿着勺子跑过来,“妈妈,你尝尝,真好吃!”

我接过孩子递过来的炒酸奶,送进嘴里,凉凉的,酸酸的,是一种不溶于记忆的酸涩。

“好吃吗?好吃吧!”小开心跳着跑开了。

“妞,好吃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回头,却不见那个喊我给我冰棍的奶奶,不见那个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批发”两毛钱冰棍的堂伯……

只是,那些童年不经意刻进了岁月,时不时被孩子的欢笑勾引,溜出来,就打湿了所有的情感。

童年,住在岁月的底层,我不敢随意惊动。

六月,是儿童的盛宴,谁能避免被扯痛今生的起点。

那时,六月,童年清凉一片。

我也曾用镰刀写童年

江湖策马,东篱看花,星霄观星。

特∶

图片除炒酸奶,均来源于网络,侵权可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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