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

穿著他本該穿的
破舊不堪，蓬頭垢面
待在他本該待的
三面圍牆的垃圾堆裡

背靠著牆，蹲在角落裡
面前有許多豎立的塑料袋
排列著，很整齊
許是他大快朵頤後的藝術創作

那該死的好奇心與同情心
開始泛濫，成災了
買了點吃的，想給他
順便和他聊聊天

站在垃圾堆外，提著吃的
向他所在的方向伸手
說：這是給你買的
沒想到，他沒吱一聲

兩眼無神地，望著我
只是示意我放在地上
我納悶
為何不過來接在手裡

多年以後
終於想通了
「嗟來之食」是那麼可笑
同情心，是那樣卑鄙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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