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

林先生您好。

您好，请问警察先生来我家……有事吗？

林先生，我们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妻子今天清晨被人发现坠楼了。

啊？那她？

目前已经确认死亡。由于确认身份比较困难，我们直到现在才能找到你。

她跳楼了？

如果你是指是否自杀，我们勘察现场后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不过对于意外还是自杀，我们一般不作判断。

她在哪里被发现的？

她在市区的一座商务楼跳下，具体时间可能是清晨5点前后。被发现的时间更晚些。你知道她最近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如果是商务楼的话，我猜是不是有一家健身房？她最近常去那里健身。

她昨晚没有回家吗？经常不回家吗？

是的，她经常会有事不回来，但我们昨晚有过通话记录……

等等等等，这样不行。林先生站在落地镜子前摇头。这样的表演不够轻松，最后也很难把话圆起来。妻子一晚上不回家本来就是值得警察怀疑的地方，而自己又不能证明这是合情合理的。

林先生观察着自己的表情，手的细部动作，腿的站立姿势。无论怎么练习都不让自己满意。

我不该用跳楼的字眼，我不该知道细节的。也不该一口就牵扯到健身房，必须有更圆润的方式，把话题牵引过去……

老林！快滚过来，我衣服又穿不下了，帮我把背后拉链拉上！

妻子在卧室叫唤。

林先生看着紧绷的连衣裙，一圈圈油腻赘肉被束缚成素鸡的模样，拉链拉合的过程非常艰难，但林先生脑中却想着尸袋是否有这么大的型号。

自从林太太的健身房开始教拳击，林先生便成了家中唯一的沙袋。原本滚圆粗大的身材就极具视觉碾压效果，配合着歪歪斜斜的直线拳，让林太太更添几分威猛。

林先生不敢反抗。但练习还将继续。

林先生决定让坠楼的楼层再往上调高三层。这样坠楼的话，肉也会粉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