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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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主题征文第12期活动。
中年女人左手捂着嘴大声尖叫着，“啊……怪物。”右手指着昊南。
清晨，一阵尖叫声将从昊南梦中惊醒。
昊南生来头大如斗，除了他父母之外，别人都将他当成妖怪看待。
成年后，他身高不到一米二，他的头比身体还要大，走起路来非常吃力。
父母过世后，昊南失去了亲人的照顾，他的家被无良的叔叔强行霸占，将他赶了出去。
昊南这副头大如斗的身躯，就像怪物一样，很难找到工作。迫不得已，拿着一个破碗四处乞讨为生。
挨着墙坐在地上，他的头就像一个大大的圆球，根本看不到身体。
女人清晨出来买菜，一眼看到昊南那颗硕大的头，以为自己碰到妖怪了，吓得惊慌失措，大声尖叫起来。
昊南睡眼惺忪，“拜托别再叫了，我是个人，不是妖怪！”经常被人误会，他也很无奈。
女人回过神来，用异样的眼光从头打量着昊南，发现他除了头大以外，跟正常人没什么分别，跟个袖珍版大头小孩似的。
“你这个丑八怪，给我死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要不然我把你踢到臭水沟里。”
女人昨晚买八合彩输了不少，更年期综合征发作。走到昊南面前，“哐”一脚将他的破碗踢到臭水沟的边缘，破碗转了几圈，掉进恶臭的水沟，“这是老娘给你的警告，滚！”
他昨晚还没吃饭，早上被饿得从啃着鸡腿的梦中醒来，肚子咕咕直叫。
不得已，昊南一大早就从自己的“家”桥洞，来到街上讨点吃的，天色还早，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结果什么也没讨到，自己赖以生存的破碗还被这个恶婆娘踢到臭水沟里。
昊南在外乞讨多年，见惯了世态炎凉，他不想跟这样的恶女人一般见识。
看着女人离开，大头准备回桥洞再想办法，先填饱肚子再说。
“年轻人，等一下。”一位年迈慈祥的老奶奶叫住了他，走到大头面前。
老奶奶从菜篮子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昊南，“拿着，眼下快入冬了。老人家没别的东西，这套衣服就送给你过冬吧。”
“谢谢老奶奶，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昊南觉得眼睛好像进了沙子，硌得他的泪水流了下来。
他接过衣服，顺手擦了一下眼泪，辞别老奶奶，返回自己的“家”。
“长命百岁，昊南大师兄，你这是咒我吗？”老奶奶“噗呲”一笑，眉眼间骤然浮现出老年人不该有的妩媚的姿态。
“善柔师妹，你这样明目张胆帮助昊南大师兄，这样真的好吗？你就不怕被师父怪罪？”透明的青烟一闪而过，老奶奶身边站着一位白衣年轻男子，白衣后面绣着“逍遥门”三个苍劲大字，仙衣飘飘。
“了然师兄，这正是师父的意思，师父消耗了女帝之力，施展轮回大神通，让大师兄的残魂得以在凡界重生……了然师兄，我们走吧，回去禀报师父。”老奶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住。
老奶奶伸出苍老的手掌，由下向上轻抚。
顷刻间，老奶奶变成了一位白衣仙子，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遮住了白衣后面“逍遥门”三个字。
善柔仙子双手拉开虚空之门，走了进去。
了然紧随她的脚步，脸上露出一抹邪笑，进入虚空之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逐渐吵杂的大街上，就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昊南一路上头重脚，摇摇摆摆轻艰难走回桥洞，立交桥下他的那个“家”，桥壁上有几个黑色涂鸦大字：昊南的家。
他的“家”非常简陋，家具都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几块破木板支愣起来的床，河边上有一块大头开辟出来的菜地，有不少还未长开的青菜。
桥洞附近的人见他可怜，时常接济一下他，也会把平时不用的家具送给他。书桌上摆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他看了百遍有余。
由于身体上有重大缺陷，再加上生活上的无比困顿，就像压在他头上两座沉重的大山，叫他喘不过气来；正是这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给予他坚持下去的力量和勇气。
一阵风吹来，带着一丝寒意包裹着大头，“啊……啊啾！”昊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天气忽然变冷，老奶奶刚才送给他的衣服有些及时，正好派上派上用场。
他随手关上四处漏风的门，将那套崭新的蓝色衣服换上。
这套蓝色衣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在破镜前整理衣服，左看右看，发现衣服后面绣有逍遥门三个字。
“嗯……难道这衣服的牌子叫做逍遥门吗？从来没听说过。”
逍遥门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时，蓝色衣服闪烁出蓝色的光耀，跟天上的晨曦融为一体，笼罩在昊南身上，将他托浮在半空中，他那大头如同河堤下的圆形路灯，发出白炽的光芒。
昊南的身体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慢慢拉伸到一米八几的正常人身高，他的大头也变成了常人的大小，稀稀疏疏的几根头发变成一头长发，挽起了发髻，用一根蓝色带子系住，面如刀削。
“这是到底怎么回事？这衣服有古怪。”昊南将眼前发生古怪的一幕，归咎到这套来路不明的蓝色衣服上。
“昊南徒儿，莫怕。这套衣服本来就是你的，自有莫大的作用。你且守住心神，为师带你进入为你炼化的小世界。”昊南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道夜莺般的声音虚无缥缈萦绕在他耳畔，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这天籁之音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昊南闭上双眼，守住心神。
“逍遥诀，天之大何处不逍遥。”那声音穿破渺渺虚空，包裹住昊南，卷起蓝色的空间漩涡，消失在桥洞上空。
一阵清风徐来，在昊南所在的位置扑了一个空。
“这里是为师炼化的小世界，为师已将本门的逍遥神化诀烙印在你的识海，一共有九重。为师为你准备了一场生死试炼，就会恢复你的逍遥诀九重巅峰，你在此好生试炼。只要通过此次试炼，在这浩瀚的宇宙位面中，你我师徒二人才能够早日重逢。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为师去也。”
“我什么时候有个师父了，为何她的声音如此熟悉。”昊南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方向。
他身处一片原始森林，只见一个红色倩影坐在一块岩石上，一身红衣，长发披肩。
那道红色倩影容颜绝美，悄悄玉手放在膝盖托住她的红腮，红色衣服后面三个金黄色的逍遥门三个字苍劲有力，光芒闪耀。
身后撑起一把红色油纸伞，为她遮挡倾泻而下金色阳光。
她如同一位红衣仙子，映红了头顶的树叶。
红衣仙子言罢，抓住油纸伞柄，飘飘欲仙，御空起飞。
“等等，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眼前的红衣仙子昊南有些眼熟，他伸出手想要凌空拉住她。
“待你修炼有成，自会知晓，为时不早，逍遥门恐遭巨变，为师不得不走！”
“等等，你不要走……”
红衣仙子并未理会昊南苦苦哀求，化作红色光芒碎片消散在苍穹，于红色光芒碎片处落下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两滴泪珠落在昊南脸上，温热的泪珠顺着脸颊两旁滴落在地上，似乎刚才落泪的那个才是他。
环顾四周，他身后是一个山谷，先离开这个森林再说。
这是一场生死试炼，在这个如同洪荒猛兽的原始森林里，万一有什么猛兽跑出来，他想逃都来不及了。
“轰轰轰”地面震动起来，一只大白虎追着一只大白兔，闯进了森林。
“嗖”的一声，大白兔从他抬起的脚穿过，撞在刚才自称是自己师父的红衣仙子坐着的那块岩石上，坚硬的岩石将大白兔反弹在昊南脚下，死了。
白虎“哼哧哼哧”，虎视眈眈瞪着昊南这个跟它抢夺猎物的入侵者。
“你别过来，这只兔子还给你！”昊南被白虎盯得遍体生寒，他捡起地上的白兔对白虎说。
白兔被昊南捡起来，白虎暴怒，“呜嗷……”四肢发力，张大血盆大口向昊南凶狠扑上来。
“要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了吗？”白虎近在咫尺，昊南看到白虎残忍的目光，甚至能闻到它嘴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罢了，要死便死吧，一了百了，他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眼看着昊南就要命丧虎口时，白兔的灵魂顺着他的手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跟他结合在一起，将他兽化，化身拥有兔霸之力的人类。
“我去你妈个巴子，老子还没活够！”白兔的力量与他的力量叠加，昊南拥有了对抗白虎的力量，向上打出一记冲天炮拳打在白虎暴露出来的弱点部位。
“嗷……”白虎惨叫一声，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滚，砸在地上。
白虎皮糙肉厚，挣扎着起来。刚才那一记炮拳将它打得气血翻滚，胸口发闷，彻底激发了它与生俱来的狂暴兽性。
白虎鼻子不断喷出怒气，前爪刨地，盯着昊南，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气血畅顺后，随时对他发动致命一击。
昊南一记炮拳偷袭得手，也被巨大的冲击力向后震退五六步。
生死危机并未解除，昊南不敢大意。拉开防守反击的架势，双拳放在肩膀前，双腿微曲，呈丁八步，与白虎对峙。
一人一虎，不敢轻举妄动，在绕着圈，寻找有利的战机。
“吼……”白虎恢复的差不多，两只后肢发力，腾起身，张牙舞爪向昊南发起攻击。
拥有白兔灵敏度的昊南，刀削的脸庞留下几道血痕，堪堪侧身闪过，趁着白虎扑了个空，向前滑步，抬起脚尖对准白虎的菊花狠狠插上去。
菊花中心受到了重创，白虎的力量一泄到底，瘫软趴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
趁你病要你命，昊南扑了上去，坐在白虎身上。双拳如残影，如雨点般疯狂砸在白虎头上，似乎要将他身为大头之前所受到的不公平对待发泄出来，将白虎打到一动不动，才停手。
发泄完毕，昊南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包围，力量来自他的那套蓝色衣服，还有一丝女帝神格之力融合在一起。
那是一股举手投足间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正是昊南融合了纯正的女帝神格本命龙霸之力。
他的前世今生的记忆如同洪水倾泻而来，他本是仙界逍遥门凌逍遥掌门的亲传大弟子。
凌逍遥实力强大，身怀女帝修为，威霸一方。
逍遥门的修炼资源丰富，引来各方势力的觊觎，趁昊南单独试炼之际，将他围杀在试炼之地。
昊南的灵魂玉牌也随即破碎，震怒的凌逍遥将带头的仙门灭掉，为昊南报仇。
她将昊南的残魂收集起来，消耗女帝之力让昊南得以重生在凡界。
“师父！”恢复了巅峰修为，却拥有龙霸之力的昊南感受到不祥的预兆，因为之前师父流下了眼泪。
“呜嗷……”昊南化身金色神龙，划破虚空，返回仙界逍遥门。
昊南凌空于逍遥门之上，入目所及，逍遥门已是一片灰烬，满目苍痍，昔日的亭台楼阁湮灭在茫茫山川大地。
“哈哈哈，大师兄，我们等你很久了，这就送你去跟师门团聚，这下我看还有谁能救你！”了然带着各大仙门，团团围住昊南。
“了然，你这个畜牲，师门待你不薄，为何出卖逍遥门？”昊南双目通红，指着了然，横眉竖对层层包围。
“哼！待我不薄，待你不薄才对吧。数百年来，师门的资源全对你开放，你们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大家一起上，斩草要除根，杀掉逍遥门的余孽！”
了然一马当先，施展逍遥门的神通逍遥巨手，对着昊南拍下去。
各大仙门的仙人一哄而上，各自施展神通，誓要将昊南神魂俱灭。
“呜嗷……”昊南仰天长啸，化身金色神龙，如虎入羊群，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昊南单方面屠杀敌人。
“这，这是神帝的修为……快逃！”了然眼尖，看出了昊南的通天修为，立刻狼狈而逃。
“晚了，我要让你们为逍遥门陪葬，神魂俱灭！”
昊南岂容这帮仙门败类逃掉，放出神龙领域将来犯之敌通通困住，施展出灭世神火，把他们的神魂燃烧了七七四十九天，在惨叫声中灰飞烟灭。
“师父，我来晚了。不过，您说得对，我们还会再次重聚。”
昊南站在逍遥门上空，收集凌逍遥，以及逍遥门弟子的残魂。
昊南消耗神帝之力，施展轮回大神通，将师门的残魂轮回转世。
做完这些，昊南再次施展神通，将逍遥门恢复如初，静静等待下一个轮回，等待与师父重聚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