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 第二十一章 留宿
文/小小小贱猫
文/小小小贱猫
我终于学会了滑雪，在初级滑道滑了完整的三次之后，就抱着滑雪板跑到中级滑道去了。
阳光照在晶莹的雪上，整个世界都变得透亮，闪闪发光。
张一程背着两副滑雪板在雪道上前行，我则拎着四根滑雪杖，被他远远丢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天地都成了白色，仿佛虚无缥缈间，只剩下我们两人。
规定的时间到了，坐上回学校的大巴车，许是身体太累了吧，我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头顶上，很快就在车子有节奏的晃动中睡着了。
“你好，终点站到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谁在轻轻摇晃我的胳膊。
“心念，醒一醒。”是张一程的声音。
“嗯。”我努力从喉咙里哼出声音，只觉得头脑发沉。
“心念，别睡了，该下车了。”张一程帮我把帽子摘下来。
我睁开眼睛看看四周，车窗外都是黑洞洞的，只有车厢里张一程的手机发出一束亮光。一时间忘了这是哪里，忘了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只知道此刻有他在身边，若今生都如此，哪怕困在黑暗里，也是愿意的。
“我们坐过站了。”张一程从乘务员那边走来，一句话，把我的思绪从混乱中拉回。他已经背好了包，站在两排座位中间的通道上，等着我起身。
“噢，走吧。”我跺跺发麻的脚，跟着他下了车。
“去前面换车子再坐回去吧。”张一程指着前方的公交总站。
“我还真没来过这地方。”望着陌生的建筑，心里竟生出些兴奋。忽然想到张一程还要回去，“喂，你的车票是几点？”
“这会我要是在候车大厅，兴许还能赶得上车。”张一程掏出手机看了看表，显然，他早已意识到错过了火车。
“怎么睡觉也不知道定好闹钟？”我嘴上责怪，心里却暗自庆幸，走不成才好。
“谁知道跟着你这个本地通还能坐过站？”张一程一脸鄙视，就好像自己没有睡过一样。他停在了公交站牌前，查看着站牌上的公交路线。
“我们学校附近有旅馆，门口还有大排档，超级好吃。”我把书包打开，在钱包里摸零钱。
“我想着在火车站附近凑合一宿，明天坐早上那趟火车呢。”张一程的手指在站牌上的站名间游走。
“随你吧，不过火车站附近应该挺贵。”正说着，公交车来了，“上不上？这趟是去我们学校的。”我举着手里的零钱，朝公交车来的方向走了两步。
“走吧。”他跟上我，接过我手里的零钱。
公交车上，我开始给他介绍学校门口的大排档。那是一条神奇的街道，白天的时候，看起来和正常的马路没有什么两样，到了晚上，小摊就摆起来了。吃的最多，烤串、麻辣烫、土豆饼、香酥鸡块。另外还有卖衣服的，小饰品之类。
“不错，比我们学校附近强多了。”张一程点头道。
“旅馆都是家庭式的，在学校对面的那条街往里走，哦，对了，我在网上看一下能不能订。”我掏出手机，边说边搜索。
“还真有，你看这家怎么样？看照片挺干净的。”我把手机放到他面前。
“我都行。”他看了一眼，又补充道，“到了再看也行。”
“挺多的呢，你看这家呢？”我又点开一家旅馆的照片，放大给他看。
“不错。”他点头。
“那订不订嘛！”我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
“到了再看看。”张一程不紧不慢。
“你是觉得哪里不满意吗？”我赌气道。
“没有，没有。”他连连摆手。
“你还是那副老样子，选择困难症。”我不满意地嘟囔着。
“难道你不是老样子？任性得没边儿。”张一程反击。
“我任性了吗？你今天跟我相处，我哪里任性了？”我不服气地反问。
“还没有吗？坐在雪地里死活不起来的是谁？”张一程也不服气起来。
“那也算任性？”我冷笑道。
“是，这个还好，还可以接受。以前呢？以前你动不动就往大马路上跑，一生气起来就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从来都不知道看车，多危险。”
“提以前干什么？就说现在！”我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是，现在你好像是好点了，起码今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他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
“可你还是没变，让你选旅馆都磨磨叽叽。”我乘胜追击。
“好好好，我的错。”他败下阵来，语气相当缓和。
文/小小小贱猫
公交车到站了，我拉着他下车。
校门口的街道如我描述的一样，整条街都热闹非凡。街两旁的小摊多得数不清，很多摊位上还冒着热气，时不时飘来一阵阵香味。
“闻着都饿了。”张一程看着这热闹的街，露出笑脸。
我则一副主人翁架势，“想吃什么？大排档？炸串？”
“有没有顶饱的？”张一程显然觉得炸串不能满足空空的胃。
“有，过马路。”我指着马路对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那个是‘大饼夹一切’，跟你说，别看摊位小，它最受欢迎，我们宿舍几个姑娘都爱吃。”
“什么名字？”张一程俯下身子，把耳朵贴近我的嘴巴。
“大饼夹一切！”我重复道。
“嚯，这么厉害，冲这个名字，就吃它了！”张一程也跟着兴奋起来。“人还真多啊。”
“是呢，就这家最火，关键好吃不贵。”我拉着他的胳膊，示意他排好队。
“老板，半张饼，肠和豆皮，还有鸡蛋。”排到我的时候，我朝老板喊道。然后把备好的钱放进桌上的钱盒子里。
小摊老板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麻利地很。
我回头看了看张一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我又冲老板说道，“再来一整张饼，夹肠，鸡蛋和豆皮。”然后又往钱盒子里放了三块五毛钱。
捧着两份热气腾腾的伙食，两个人顾不得其他，大口吃起来。
“这也太便宜了，好吃。”张一程一脸满足，还流连地回头看那个小摊位。“你给钱的时候，老板连看都不看。”
“这有什么？就算是给整钱，找零也是自己找。”我继续向他介绍。
“真好真好，叫什么名字来着？包天下？”张一程满足得吃着手里的美食，一路跟着我。
“哈哈，你这个名字取的好，比原名还好。”我笑叹他歪打正着，名字虽错了，却描述地正合适。
走进对面的街道，吵闹声渐渐消失了。一排一排的民房，几乎每一家的门口，都挂着某某旅馆的牌子。
“慢慢看吧，你这个选择困难症，我倒要看看，你会纠结多久。”我嘲讽他。
“这也太多了，你快把手机掏出来，就那会给我看的那家，在哪？”张一程凑近我，显然是放弃了他的“到了再看”理论。
“服气了吧？早订就对了。”我掏出手机，“刚才给你看的两家，订哪家？”
“听你的听你的。”他连连说道。
“那就第一家吧，就在前面第二个牌子就是了。”我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往前走。
小店果然如图片上一样，床单和被子看起来也很干净。张一程放下包，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是歇会呢，还是出去再逛逛？”我站在门口，朝里面喊道。
“还真有点累了，不过你们学校外面真是好，走，再去看看。”他用手抹着脸上的水，从卫生间走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学校快要关门了。一会你自己回来啊，记好了哪一家，别找不到了。”下楼梯的时候，我朝张一程嘱咐道。
“知道。”他点头。
刚刚走到校门口的街上，手机响了，是晴欢打来的。
“心念，你回宿舍了吗？”
“没呢，就快了。”我对着话筒说道，“我在学校门口呢。”
“是吗？我也在门口，刚从天津回来，还想问你吃不吃炸串呢，你在哪？”
“正对着大门口，小夫妻炸串旁边。”我四处搜寻着晴欢的身影，“看到你了，回头。”我伸出手臂在头顶挥动，让晴欢能看到我。
晴欢转过身，随即向我跑过来。“这位，是老张吧？”她调皮地看着张一程，率先打招呼。
“这是晴欢，我室友。”我向张一程介绍。
“哦，你好！”张一程点头，又补充道，“我有那么老吗？怎么成了老张？”
“哈哈，不老不老，可能是听心念说的，听多了，不自觉就在心里加个老字。”晴欢忽然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解释。
“没事，叫什么都行。”张一程耸耸肩。
“吃不吃炸串？”我指了指身边的小夫妻炸串，问张一程。
“你们要吗？给你室友买点，你们爱吃什么？”张一程转向晴欢。
“我们自己买，给舍友带点。”晴欢说着走向摊位，点着我们平常吃的老几样。
“这个炸鱼我最喜欢，你来一串？”我指着摊位上的串串，“鱼豆腐也不错。”
“你们先买，一会你正好跟室友一起回去吧，不用管我。”张一程掏出钱包，准备帮我们的炸串买单。
和张一程道了晚安，挽着晴欢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文/小小小贱猫
“心念，老张怎么没走？”晴欢回头看了看，仿佛怕张一程跟在身后似的。
“错过火车了。”我长话短说，因为感觉她似乎有话要说。
晴欢把鱼豆腐抽了一串吃起来，“你俩现在什么情况？”
“没情况，明天他回去。”我说。
“这个老张，真急死我了。我说句心里话，你觉得这样值得吗？在一棵树上吊死？”
“谁知道呢。”我轻声说。
“我知道你不爱听，就是怕你再受伤害。”晴欢的手臂挽着我的肩，用手来回蹭着我的肩头。
“我知道。但是晴欢，我就是不想忘掉他，我可能是习惯了吧，这样断断续续的，倒也不觉得难受。”我笑起来，似乎想去证明，真的不难受。
“哎，说你什么好。”晴欢叹了口气。
“你说，张一程应该迟早会结婚吧？”我抬头看着远方，有一颗很小的红灯在闪烁。
“当然，除非他是不婚主义。”晴欢答道。
“那一定会有一个姑娘，在他可以托付终身的时候遇到他，然后选择嫁给他吧？”我继续说道。
“你想说什么？”晴欢似乎对我的话摸不着头脑。
“如果他迟早会成长为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那么嫁给他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依然看着远方闪烁的红灯，仿佛那是我爱情的希望。
“你……哎！”晴欢摇摇头，欲言又止。
“我想等他长大，当然，我也要长大。”我挣脱开晴欢的手，欢快地朝前面蹦跳起来。
【无戒90天成长训练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