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

《静待花开》 —— 千璎

2022-02-12  本文已影响0人  师千璎

第一章    村里的幼儿园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脑袋异常的清醒,却又有些懵懵的,思绪一下又回到了小时候。

我叫婉婷,生于1987年的冬月,听妈妈说,生我的那天地冻天寒,水洒到地上能立马打出溜。相信很多同龄人都有过这个经历,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溜冰鞋,只知道在结成冰的地面上滑着玩。妈妈说,我生下来黑极了,又瘦又小,都怕养不活,缺衣少食的年代,愣是一碗碗米汤养活了。

5岁那年,我刚进幼儿园。说是幼儿园,其实是村子里一个当时来讲比较有学问的慧霞姑姑办的。也不是自家姑姑,村里的风俗就是,不管是不是同姓,跟父亲同辈份的姑娘都叫姑姑。因为村里没有幼儿园,村委会遍寻了一圈,最后选定慧霞,他们免费出地方,让慧霞自由收费,想方设法的说服了她办理幼儿园。说是自由收费,但那个年代,在那个贫穷的小乡村,给袋粮食也可以入学。

就这样,在鞭炮声和我们一群孩子的欢呼声中,村后的两间土胚房便成了村里的第一所幼儿园。

网图

于是1992年的那年夏天,5岁的我和村后十几个天天到处上蹿下跳、上房跳墙、瞎跑乱跑的孩子一起入园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艰苦,幼儿园有两间独立的房间,其中小一点的房间作为慧霞姑姑的办公室,大一点的用作教室。教室里摆放了八张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饱受时光摧残的课桌,分别配上一张只有在村里吃流水席才会用到的长板凳。

个头高的坐在凳子上还能碰到地面,个头矮的坐凳子都费劲。经常遇到年龄小的从凳子上出溜下来,然后“砰”的一声撞到桌子沿,引来一阵哄堂大笑。那时候的孩子也皮实,没有看谁天天哭哭啼啼的。

我们三个孩子做一张桌子,最后全村的孩子都坐下,一间教室已经满满当当的了。因为大家年龄差距比较大,需要学习的知识也不同,最后老师做了统一分配,教室左边四张桌子是三至五岁的孩子,右边四张桌子是6-8岁的孩子。而一张黑板也被中间的三八线一分为二,分属于两个年龄段的孩子。还记得当时的值日生,经常因为擦黑板只愿意负责自己所属板块而被老师批评时的委屈样。

我被分到了左边,和两个女生做到了一张桌子上,现在已经想不起她们的样貌和名字了。那时候老师已经开始教我们认字了,我只记得每次老师布置作业,我都认认真真的写完,课堂上也会目不转睛的听老师讲故事,学习老师画画,积极的举手跟老师互动,所以我总是老师夸奖的对象。现在想想,老师的夸奖,小朋友们羡慕的目光,当时的我是多么神气啊。

第二年,我坐到了教室的右边,因为个头高,我做到了倒数第二排,还被老师任命为小组长,负责右边后面两排的同学。其实就是包括我在内的六个孩子。另外五个人,其中三个男孩,辈分都比我高,虽然我们都是同龄人,但是按照辈分,我得管他们叫叔叔和爷爷。不过,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哪管什么辈分,每次自习课,如果他们捣乱,我就会小柳条伺候,疼的他们捂着手嗷嗷叫,现在想想,还会不好意思。自从上了小学,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每次都是从妈妈的口中听到他们辍学、打工、结婚的消息。

在幼儿园里度过了两年快乐的时光。慧霞姑姑很有爱心,对待孩子们也非常有耐心。所以,二十多个孩子在她的带领下学会了很多,不再像原来调皮捣蛋、惹是生非,也懂事了。那个时候的家长斗大的字认识不了几个,看到孩子的变化,也都热切的,开始期盼着孩子能够出人头地,不再像自己一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所有的家长一致反应孩子们的变化非常大,慧霞姑姑在当时也是相当受人尊敬。

但好景不长,慧霞姑姑要嫁人了,幼儿园因为没有老师,面临着停课,我们这群孩子也即将要回到原来散养、无人管教的状态,村委会组织了几次会议,又召开了两次全村会议。好像会议的宗旨是,孩子们不能没有学上,不能再让下一代成为“睁眼瞎”,必须要重新办一所学校。

静待下一章----

我是千璎,谢谢您的阅读!希望带给您不一样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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