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的快乐
劳动的快乐
闲暇之余,常常想起旧日的劳动时光,总觉得那时非常快乐。尽管是在辛勤劳作,心情却是倍感舒畅。您不信吗?请往下看吧。
当我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时,喜欢跟随大一点的孩子去割草,那时候我们家家都养兔 子,或者养牛羊,所以割草是比较重要的工作。一把镰刀拿在手,一个小筐背在肩,天很蓝,心情也很蓝。来到远离村庄的山坡或沟崖,先猛割一顿,然后就是自由时间了,或者是去摘酸枣,或者是游泳,甚至是到果园里偷摘乡党的桃梨苹果……最有意思的还是做一种游戏,就是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拉起手,然后共同说:
咱俩上山去割草,
拾到一块破手表,
你戴戴,我戴戴,
你是一个老太太!
说到最后的时候,要两手用劲,努力把对方往外推,最好让对方来个四仰八叉……
后来,喜欢跟爷爷去山上放羊。这个活是个轻松活,只要羊不乱跑,那几乎无事可干,爷爷的羊恰好是乖顺的居多。因此,我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在山坡游荡。
野葱,野蒜,野韭菜,可以随处看见,随意采摘,细心一点,会找到紧挨着地面生长的马虎爪,这是乡村的叫法,至于马虎爪的学名,我近来才考证出来,是叫瓦松。马虎爪像莲花瓣,一瓣一瓣紧凑着,吃起来酸酸的,滋味很好。这在几乎没水果可吃的那个时代,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如果采的多,就拿回家种在不能用的却不舍得丟弃的破碗里,想起来时浇一点水,(不浇它也不死,)它就会生苔,开花。
在山坡游荡时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还会找到鸟巢,运气再好一点,会掏到鸟蛋,煮熟了,这可是地道的一顿美餐。我的最高记录,是一个上午掏到了两窝鸟蛋,其中一窝还带着黑色的花纹,个头也大一点。用现在的话说,那天我好幸福啊!
游荡累了时,爷爷把我叫到他身边,指着西边的双冢子,传说这是古代贵人的墓地,或者更西边的峡山,讲述刘伯温在此山隐居的传说。或者指点北方的三合山,讲述解放战争时在此发生过战斗的故事。
小时候,家家都养猪,因此煮猪食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冬天这还算是个好活,烤着火,暖和又惬意啊,夏天就不是好活了,这时候的草容易潮湿,烟熏又火燎的,呛人的很。按理说,这不是男孩的活,而是姐姐们的任务。但是,我我经常心甘情愿的承担任务。现在想来,她们是用美言美食引我上钩的。美言,就是讲故事,具体说来,就是我坐在炉灶前填柴烧火,姐姐在旁边讲故事。故事是有好多的,白雪公主,阿里巴巴的故事自是听烦了的,巴狗和狸猫的故事,皮胡子精的故事等等不知名的故事,这才能吸引我。现在想来,我估计好多是姐姐自己创造的故事。
美食,就是姐姐帮我在灰烬中埋一个地瓜,让我烧完火后吃。火太旺,地瓜容易糊,火太弱,就夹生了,地瓜要不大不小,瘦长的最好。外焦里嫩,香甜可口,这才能达标。现在街上的烤地瓜也是不错的,但是怎比得当年姐姐的烤地瓜呢?总而言之,姐姐们运用了计策,我貌似傻傻的烧火了许多年。可是,我并感不到后悔,而是快乐。
以前的红白喜事,照例是左邻右舍都去帮忙的,我这个半大孩子也常常去,做些剥蒜传菜跑腿等等的杂活。我往往挨着邻居张大聊(当然这是他的绰号)干活。他见多识广,说话幽默有趣,还是掌勺的大厨。一句平常的话,到了他嘴里,那说出来就让人爱听,有滋味,有时还学到东西。
很可能是在我跟他帮厨时,他说起羽毛运动员练球时,一领就领一长串,那球用几次就扔,那时让我好羡慕运动员。我们那时多数玩毽子打玻璃球,羽毛球是很高雅的运动。他还说,解放军给大人物警卫时,要站双岗,当时闻所未闻,几乎是在听天书。现在想来,他说的多数是真实的,而且说了好多,可惜我多半忘却了。
我记得他说的最好的一句是这样的。那天我在我们村庄西北方向的名叫西沟崖的坡地里干活。中途到地头休息时,恰好和大聊先生坐在一起。他接过一个乡亲递过的纸烟,点燃后,喷出一口,意味深长的说:今天我们是在西柏坡(西北坡)啊!(西柏坡曾是中央驻地,毛在此指挥了三大战役等,并由此进入北京)
由此看来,劳动至少可分为快乐的劳动和其他类别的劳动吧,聪明的读者朋友,请各位见仁见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