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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拾壹】

2019-04-02  本文已影响2人  JuneLim

室友回来时,伊没有丝毫掩饰的意图,穿着我的T恤躺在沙发上,向室友招了招手。室友客套了几句,用嘲讽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就进房间了。我上午还需要去上课,伊换回自己的衣服,跟我一起出了门。

“你还会继续住那里吗?”临别时,我问伊。

“会。搬家好累。不过首先我得去找份工作。”言下之意是她已经辞了上一份工作。

“嗯。”忍住想要同居的念头,我转身离去。一路上,脑子里尽是伊穿着我的T恤躺在沙发上的画面,并且在记忆中,连当时窗外的朝阳打在她纤细的小腿上反射出的光芒都格外清晰,而实际上我连沙发的位置是否在阳光覆盖范围内都不能确定。唯一确定的是,这个画面让我产生了想要和伊住在一起的冲动。然而我有个习惯,认为凡是一时冲动想要做的事都不是内心所想,因此会下意识地将冲动收起来晾晒一番。

我真正跟伊同居,是在大概三个月之后,在这期间,琪回来过。

那是一个周末,睡眼惺忪的我接到琪的电话,说她刚下飞机,就在我所在的城市。我急忙赶去地铁站接她。

琪戴着针织帽,穿一件褐色的特大号毛衣,我才意识到外界已经转凉了。我穿着短袖T恤,也突然觉得有些冷。琪的装扮特别像一个游客,倒不是因为她拉着行李箱,而是她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崭新的感觉,仿佛周围的人,包括我,都是低清画质的存在,唯独她是高清的一个。

“东西不是很多嘛。”这是我见到琪的第一句话。

“我一边丢一边买啊。你没发现行李箱也是新的吗?”

我其实没有认真留意过她的行李箱,许是她这话起了引导(或误导)作用,仿佛确实不是上次见到她时的那个箱子。

“别人都是洗涤心灵,你是洗涤行李。”

“我心灵干净得很。咱们快找点吃的吧,好饿。”

又是这个让我头痛的问题,所幸她是真的饿,让我可以不用花太多心思去筛选,我们直奔最快捷的麦当劳。

“有收到我的明信片吗?”

“嗯,不过后来断了,不知道是你没寄,还是快递没送到。”我拿起可乐吸了一口,然后开始咬吸管。

“是我没寄。写到后来觉得没意思了。”

“怎么说?”

“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本来觉得这个年代写明信片很复古,很特别,可是写着写着就发现,这真的不是这个年代的东西,然后就觉得没意思,不想写了。”

“我觉得蛮好的。”

“什么蛮好?是寄蛮好还是不寄蛮好?”

“都好,都好。”我本意是想说明信片蛮好的,但是被她质疑了之后,我又不想去改变她的想法。

“你这样说了等于没说。”

我不知如何作答,自顾咬着可乐吸管,偶尔吸几口,里面已经剩下一些冰块了。

“接下来要回家吗?还是要继续去洗涤行李?”

“该回家了,钱花得差不多了。”

我神情狡猾地说了句:“蛮好的。”

“我可以去你那边住一晚上吗?”

这个问题让我瞬间回想起上一次跟伊吵架的画面。可是我不知如何拒绝。

琪见我犹豫,识趣的说:“我自己找个酒店也行。”

看到她这样,我又有了负罪感。于是拖了她的行李箱,对她说:“别住酒店了,你不是把钱花光了吗?”

这一次室友并没有外出的计划,我只好把琪安排进我的房间,到了晚上再跟室友挤一张床。

下午无事,我邀请琪一起去看电影。看的是一部纪录片,内容是导演用摄像机记录自己父母在乡下的日常生活。电影结束后,影厅内的观众还自发鼓起了掌。

“你觉得怎么样?”除了影院后琪问我。

“想家了。”

“那就回去呗。”

“现在?”

“对啊。”

“票很难买吧。”

“你就是光想不做。”琪拿出手机开始找车票,还真的找到了晚上其中一班车的无座票。我一边觉得麻烦,一边在她的督促下迅速收了行囊,赶往车站。

到站后和琪一起在公车站等公车,她无聊地拨弄起挂在行李箱提手上的白色海狮玩偶。

“嘿!你有看过我写在那本笔记本里的东西吗?”

“有吧。"

"有吧?什么意思?”

“我不确定你说的是不是那家餐厅的笔记本,如果是的话,我看过。”

“哦。”

“那你有找到答案吗?”这句话说出口后我有点忐忑,不知这么说是否合适。

琪沉默了一会,车已进站,是琪要坐的那一班。我正想伸手帮她提行李箱,不料她已雷厉风行地提着箱子上了车。

“把那些字忘掉吧。”琪只丢下这句话,就在车上找了座位坐下,也不往我这边看一眼。

没多久我也坐上了车,出了火车站后,发现路又改了道,且焕然一新。一路上车和人都极少,夕阳余晖穿过树叶到达地面,留下摇曳的树影。相比上次回来的时候,我自觉那种怅然若失之感减轻了许多,甚至觉得,眼前的景色有其独到之处。如此看来,我并不是真正恋旧之人。新容与旧貌,大抵都是由自己的心境来决定他们的颜色。

回来之前已经编好借口,用手机通知母亲,称室友今晚要在宿舍举行多人聚会,我不想参加,干脆把房间让出来给他们过夜。回到家中,母亲没有多问,自顾在厨房忙活。这是她的常态,但我很少留意她具体在做些什么。倒也不是从未踏足厨房,只是每次我都是站在她身后与她闲聊,或是听任她进行报告式聊天,而她手中做的事,若要我凭空回忆,总是一片空白。

今天因为看到那部纪录片非常具体地记录父母亲所做的事情,我也开始留意了起来。只见她面前放着一碗腌制过的生虾,她手拿牙签,在生虾的背脊上挑着,将里面影响口感的所谓“肠子”挑出来,口中喃喃:“以前的人没这么讲究,都是直接吃下去的。”

对她的话题,我并无太多回应,但在餐桌上我却把这碗生虾吃个精光。我平时不怎么喜欢吃海里的东西,唯独生腌却甚是钟爱。我忽然又想到回家路上看到的景色,感叹世事有太多切面,实在很难用一词一句概括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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