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颁奖(演讲稿)
尊敬的各位评委、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好!今天我带来的演讲题目是《给自己颁奖》。
从出生到现在,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样,肯定都得到过或者颁发过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奖项或者荣誉,比如上学时期的“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优秀毕业生”,又或者工作之后的“先进个人”、“优秀职工”等等,简直是不胜枚举。后来,当我自己走上教师工作岗位后又为学生颁发了“最佳进步奖”、“优胜奖”等等。可是今天、现在,站在这个舞台上,我既不是获奖人也不是颁奖嘉宾,我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颁一次奖,一份独一无二的奖。
2011年夏天,高考失利,一直是众人眼中“乖乖女”的我在填报志愿的时候第一次忤逆了父母的意思,没有留在重庆,也没有如他们所愿填报师范学校。去到兰州,一个陌生而落后的西北城市。在这里,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举目无亲,也是第一次明确的知道了我想做什么。
在社团纳新的时候我被一个名叫做“光”的社团吸引,这是一支由不同民族、不同地区、不同专业的大学生组成的免费家教队伍。他们会利用没课的空闲和周末的时间,为兰州周边家庭贫困的孩子免费家教。我的第一个学生,家里一共有五姐妹,她是老三。六岁了,由于家里穷,所以还没有上学,每天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姐姐们背起书包去学校。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她站在角落茫然不知所措,眼神空洞而无助。当我拿出事先早已准备好的糖果和去二手市场买来的一年级语文课本时,我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伐,向我靠近。我教她的第一个词语是爸爸,她跟着我认真的拼读“ b a ,ba,baba......”,当她第一次自己在练习本上用铅笔歪歪斜斜的写出“爸爸”的时候,她高兴得拿着本子在并不大的房间里跑老跑去,然后骄傲的对着她爸爸说道:“爸爸,我会写爸爸了。”那一刻,我看见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的眼里有闪动的泪花。也是在那一刻,成为一名教师在我的心里悄悄萌芽。
2015年夏天,我顺利毕业,然后顺利考取了巫溪的“特岗教师”。8月末,我与同事一行八人来到了现在的工作单位。说实话,刚来的时候,我的内心近乎是崩溃而无望的。闭塞的交通、落后的经济、缺失的教育都一度让我难过不已。而最不能接受的是交通的不便。从家到学校的路程有一百多公里,而每天却只有一趟直达的班车,因为周天下午要上课,所以我们经常需要提前一天到学校,所以我们的周末总是比别人少一天。回学校的路大都是盘山公路,每每到多雨的季节,由于山体不稳,经常会有石块掉落或者山体滑坡,从而导致交通阻塞。记得今年上半年,有一次大暴雨,从田坝到小河的路被阻断了,于是我们不得不更改回校的路程,改由咸水回校。咸水的路是新硬化的,还没来得及装护栏,路又陡又窄,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高深的沟壑,一旦掉落下去,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在那样近乎垂直的公路上,我们艰难前行,到了一个急转弯的上坡路,前面同事的车不断向后打滑,吓得同行的一位女老师哭着叫着说:“我要下车,我要下车......”那天回到学校后,我窝在宿舍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我的害怕和恐惧,泣不成声。那一刻,我想,回来是不是错了?
晚上,一个孩子拿着一叠便利贴敲响我的门,“老师,这是送给你的,谢谢。”躺在床上,我看着孩子们写给我的字条,再一次泪水决堤。“老师,对不起,上周我没有按时完成作业,但是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老师,谢谢你,我会努力学习的。”“黄姐姐,我们爱你。”今天,我还在教师这个岗位上,仍然在不断的探索和追求,我感谢那个晚上孩子们给予我的无言的爱,我也感谢那个夜晚没有放弃自己的自己。
在我任教的班级里,有一个女孩子从一开始就特别吸引我的注意。她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不喜欢参与集体活动……于是,带着对她的好奇、不解、以及为人师的责任,我慢慢靠近她,试着打开她的心扉。通过询问她身边的同学,我了解到在她八岁那年,妈妈受不了山里的苦日子,出去打工便一去不回。爸爸则千辛万苦的一边打工一边去找妈妈,可不幸的事再次降临,爸爸在工地失足,摔断了腿,成了残疾。生活的苦楚让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变得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我的心被深深地触动,我想帮助她,我想让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我想让这颗受伤的心灵不再害怕,我想让她变得阳光,变成和其他孩子一样可爱的天使。
于是,我把她带到自己宿舍,给她看书,送给她我自己的玩偶,给她讲自己的故事。可她依旧是一言不发,依旧穿着那件妈妈送给她的洗得褪了色的红色上衣,只是呆呆地、静静地看着、听着。看着这样一个孤单可怜的孩子,我的心一阵阵的被刺痛。我清楚的记得那天,电视里的小孩在唱《鲁冰花》,她突然开口跟着节奏一起唱起来,“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瘦削的小脸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滑落。她的歌声伴着哭声,像针一样刺痛了我,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她,“孩子,别哭了,老师知道你想妈妈了,想唱,你就大声的唱,妈妈一定能听见你为她唱的歌。”她转过身,抹掉我脸上的眼泪,说:“黄老师,我能叫你妈妈吗?就叫一声,只叫一声,因为只有妈妈这样抱我,只有妈妈给我买玩具,每天睡觉我都抱着大白,就像抱着妈妈一样......”就这样,24岁的我,有了一个12岁的女儿。从那以后,她成了我课余生活的一项重要使命。在后面的日子里,我发现慢慢的,小女孩变了,变得越来越开朗,越来越阳光。去年过年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说:“黄老师,我能再给你唱一遍《鲁冰花》吗?”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她深情地歌声,声音是那么的动听、那么的婉转,一字一句都发自心田。情不自禁的,我流下了眼泪,这是感动的眼泪,是幸福的眼泪,这眼泪传达着爱与信念,是真情与责任。就这样,我把对小女孩一个人的爱扩大开来,用在每一个孩子身上,于是,现在我的孩子们除了在课堂上,他们几乎不称呼我为老师,“黄姐姐”、“黄嬢嬢”,这是他们给予我的最美的称呼。
只愿一生育桃李,不问辛苦为谁忙。今天、现在,站在这个舞台上的我,想骄傲的竖起大拇指,为自己当初的不放弃、坚持不懈,为自己还有一颗温热的爱着学生的心点一个赞,颁一个奖。
谢谢大家,我的演讲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