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雨夜漫思

土豆—雨夜漫思

银华

最近老下雨，没办法，梅雨季节嘛！

一下班放下包包就直奔菜店，东看西瞅哪个菜都嫌麻烦，因为洗菜池在露天里，你得一手撑伞一手洗菜，实在不方便。算了，就土豆吧，青椒土豆丝。

说到土豆，我不知道大家第一反应会是怎样的画面？圆圆的金黄色石头疙瘩？灰头土脸的发了芽的老土豆？抑或是餐馆里酸辣土豆丝，配点儿干干的红辣椒沫？想必后者可能很少去菜场或者从未进过厨房。

我买的是新鲜土豆，刚上市的。我没用削皮刀，就用菜刀轻轻刮了刮，据说这样的削法最能保留营养，而且新土豆这样刮皮省事又干净，原本我买它就图个简便。看着垃圾袋一块块被我拉下的皮，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会儿新土豆出来，小孩子最喜欢抢着要削皮，我也是。因为和老土豆相比，它实在太容易了，甚至有些乐趣。那时候家里一般都没有削皮刀，都是大人把我们小孩子打碎的瓷碗渣收集起来，这样的时候派上用场。除了挑大土豆给我妈炒菜，我最喜欢干的就是刮那种很小很小的土豆，有些甚至只有弹珠大，因为那样的土豆不用刀切，煮熟沥干直接上油锅炕，出来的效果黄金柑色，带一点锅巴，还有些油泡泡留在上面，又香又脆，那叫一个美味呀！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流口水。我们地方话叫做炕洋芋。想必生长在那儿的人们都对这东西有感情，不仅因为那是在油锅里炕出来的黄金，更重要是一种记忆。

接下来说说它的叶子和杆儿，说实话这东西我都快忘了，没有想起它已有很多年。每次炒土豆，仅仅因为我爱吃，也或者像今天一样图省事，至多是怀恋一下小时候吃过的炕洋芋。然而今天，在这样一个粘乎乎的雨夜，忽然想起土豆还长在泥土里，没被翻出来的景象，似乎闻到了土豆叶子和杆儿发出的特有气味，异常清新。真是有些激动，也可以说是感动。记得土豆的叶子不大，叶片也没那么光滑，反而摸上去有点毛拉拉的感觉，经络比较分明。而我固执的以为：那才叫真正的叶子。有一种本地白菜，它远不如大白菜柔软光洁，当然它名为白菜，实则正宗绿叶菜。叶片绿油油的稍有毛刺感，正是这样更显出厚实茁壮，口感不错，有较为纯正浓郁的青菜味。而这样的感觉这类鲜活的植物只在家里地头才看的见。它的杆儿呈水嫩的果绿色，轻轻一折，饱满的汁液溢出来，水水的但不粘手，很纯净。杆儿不笔直，基本上一片叶子一个节点，但绝不低头弓背，依然精神抖擞的样子。微风拂过，一片绿浪朝你涌来，煞是心情舒畅。这让我想起一首歌，叫《绿叶对根的情义》。

你是否还记得土豆它也会开花还会结果子呢？土豆花是白色的，花瓣好象并不大，具体什么形状我还真忘了。小时候实在不懂得珍惜，那么普通的小花儿谁会去注意，甚至说观察呢？当然更不会想到十几年之后，一个平凡的雨夜我会忽然想起土豆花。果子是在土豆长到什么阶段结下的我也说不上，只记得是绿色西红柿的缩小版，比李子还小。一般我们小孩子注意到它，都是大人把叶子和杆儿割回来喂猪时，我们才发现。然后拼了命在猪草堆翻过来扒过去，就为了要把所有小球球一个不剩地揪出来。至于折腾出来干啥用已不记得了，可能就觉得土豆上长出小果子好玩，虽吃不了但小巧玲珑精致的很，不花钱就得到的小玩艺小孩子谁不爱？估计到最后玩着玩着，有了新鲜事物也就随手扔了。这便是小孩子的乐趣，真好！

昨天爸爸说他在家翻新土豆，刚好今天我为了偷懒又买回土豆，还贵的很。雨夜的情思便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很遗憾，爸爸在家翻土豆，我却不在家，更谈不上帮忙。

                              2011年6月13日    于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