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友广场想法散文

浮世悲欢

2023-11-03  本文已影响0人  剪剪风

写下这个标题,内心是带着些许忐忑不安的。浮世——悲欢,如果拆成两个词语来解读,却更见其阔大无边的包容性。

想起昨夜的梦中人,隔了一整天的时间,她们的面容依然清晰可辩,那可都是多少年前的某些行业里的精英人物。比如那个庞姨,就曾经是某个小镇储蓄所的主任,但她的官职并不重要,能让人记住她,并且印象深刻的是她曾经是当年珠算定级考核的一级水平,据说她可以用双手轮番打算盘。

那时候,我们常跟储蓄所有业务往来,而我接触她接触的也最多。但那时候她就已经接近退休年龄,加之后来我又因工作变动调往了他处,所以后来再见她时,已经是隔了好多年,而那时候我也已结婚成家,在我的新家对面也就是她退休后的常住居所。

但无论时隔多少年,再见她时依然觉得十分亲切,亦如当年她对我的喜欢,那是毫无掩饰并且发自内心的喜欢与疼爱。

再后来,搬离了新家,与庞姨再没有见过面。

昨夜梦中又是与她相见的情景,她的热情不减当年,当时与她同行的是她的儿子和儿媳,一家人热情无比,庞姨说什么都要留我吃饭。

而梦中的我,却因为时间仓促匆忙赴约,心里面满是因为两手空空的去付庞姨的饭局而觉得尴尬不已。直到自己那种歉疚感快要撑破了胸膛才猛然间醒来,醒来后不禁感叹,幸好这只是一场梦,要不然不知道自己改有多尴尬。

梦境中同样穿插着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和庞姨年龄相仿,我们当年都叫她汪姨,梦里相见,她还是当年的模样,一头短短的卷发,总是梳理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的衣服永远是那么干净清爽。

庞姨和汪姨两个人当年为了表达对我的喜欢,曾经轮番给我介绍对象 ,所以对她们两人至今心里也是非常感激的,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一个成功了的,但她们对我的喜欢和疼爱却是掩藏不住的。

汪姨后来也在同样的地点再次见到过,她也和庞姨一样自从我搬离了那里,就再没有过她们的任何消息。

而这个梦却又不知有何因由,人都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可我白天忙碌的全都是工作的事,与从前的人、事、物毫无关联。而如今的她们又在何处,我也并不知晓。

读章含之纪念乔冠华的文章《谁说草木不通情》,章含之讲述自己家里那棵老梨树,因为年深日久结出的都是果实又酸又硬的,在她买来新梨树挖出那棵老梨树准备丢弃掉的时候,恰好乔冠华回来,制止了她,乔冠华说,老梨树就像老朋友,毕竟在这个家里存活了一二十年了,不管它结出什么样的果子,都不能让它失去生命。

于是,章含之差人把这棵挖断了根的老梨树又重新栽上,她以为根断了,咋也不能活了。可是第二年春天在乔冠华的日日期盼之下这棵老梨树又重现了新芽,两人为此欢呼雀跃不已。

可是直到乔冠华肺癌二次手术那一年,这棵老梨树却突然枯死了半边,而另一边也没有再开花。也就是在那一年,乔冠华终究也没能抵抗过病魔的侵袭,撒手人寰弃她而去。

章含之不忍思念,每每有朋友来访,都要与友人讲述一遍老梨树的故事,她说草木有情啊,当年断了根的老梨树因为乔冠华的精心呵护居然可以奇迹般的生还,而当乔冠华病弱离世,老梨树竟然也随他去了,可见万物皆有灵性。

看到章含之这样的描述,我的内心不禁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想我昨夜的梦境也不一定就是莫名其妙的,或许潜意识当中或者直觉都似乎在暗示我些什么。

因为光阴易逝,岁月荣枯,有些时候无论我们用什么样的力量想留住一些什么,但自然法则谁都抵抗不过。面对那些无可更改的事时,我们也只能选择无条件的去接受。

宋代李朴《忆玉岩其一》中说,孤云南北本无定,浮世悲欢那可期。但我仍愿我生命中的每一位故人都能身体常健,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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