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你是誰》第四章 他是谁（2）磨心齋.練字第49天

長篇小說《你是誰》第四章 他是谁（2）磨心齋.練字第49天 與書法無關，歡迎指點

作者：紫水晶2019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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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若水笑着。不过，那两扇平日里排刷般刚硬浓密的睫毛出卖了她，它们不知所措地抖动着，看起来脆弱而无助。

      也许是我眼中掩饰不住的探寻令她感到不自在，赵若水下意识地用手拨弄着长发异常专注地盯着文件，只是，好久都不见她翻页。

      此时的赵若水与刚才那位顾盼神飞的“女神”判若两人，在长裙的帮衬下竟有几分弱柳扶风之美。之后，她时而摆弄手机，时而疲惫地伏在会议桌上，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我自然是浮想联翩，完全不知会议所云。

      会议提前结束，我们随着人流往出走。与会者窃窃私语，互相证实着一则消息：本来要在会上发言的唐副市长，在来开会的路上遭遇车祸……

      赵若水置若罔闻，甚至连礼貌性客套都没有，这令凑上前给她透露内部消息的崇拜者一脸雾水。

      她苍白着脸，神思恍惚。我不得不小声提醒车停在另一个方向。雨下得不紧不慢不大不小，打湿了裙裾、肩头、长发，她没有躲避就那么漠然地踩进那些小水洼，裙裾上顿时布满了泥点。

      碎花长裙挑人，穿不好就会显小家子气，齐踝的长度更令多数女生望而却步，穿在赵若水身上却是一副不折不扣的大牌范儿。

      然而此时，她就像一位受伤的公主，忧郁得令人心痛。她已不属于自己，无论表情还是精神都早已神游。

      在我的引导下她磕磕绊绊上了车，却意识不到要关车门，还把裙角夹进了车缝。我犹豫着是回报社，还是送她回家或是去医院。

      她两眼微阖靠在座椅上，一会儿好像想起来似的，忽地强撑起身拨起电话。铃声响了好久却无人接听，她不顾“请稍候再拨”的提示音执着地摁着重拨键，就在绝望到要出离愤怒时，手机接通了——

        还好么……想去看你……赵若水颤抖的声音潮湿欲滴。

      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好奇心无处藏匿。

      ……我不要紧……别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不。我就要去……就待几分钟……赵若水如孩子一般执拗。

      不行。真的不方便……

      男子的语气愈来愈干涩。忽地，话筒里传来令人心悸的忙音。

      赵若水愣了下，几秒钟后又回拨了过去，却始终处于占线中。她气恼地将手机扔在一边，抖动着双肩呜咽起来。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雨中流连。两个人的沉默将空间挤成薄薄的一层，贴到车顶上，以至呼吸都成了一项技术活，艰难而滞涩。

      看到赵若水蜷缩在毯子里的模样，我感到莫名的烦躁。“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这句在网络上流传颇广的“段子”让我此时感同身受。

    《我的他》和《男友》两本曾在赵若水内心见过的资料在眼前闪过，赵父的照片和另一个也许是我臆想出的身影交替出现，一会儿竟然重合在一起。线索有限，只有一点能够确定：这个赵老师并不像外表那般不食人间烟火。想到这里我顿感怅然，心里涌动着一股来路不明的愤怒。

      赵若水在身后幽幽地说了声谢谢，她是在感谢我刚才没有不识相地问东问西，还是在鞭策我要替她保守秘密，兴许都有罢。无论如何，我确信自己就此事不拥有一丁点儿的言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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