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个人的村庄》(2021.2.7)

2021-02-07  本文已影响0人  多嬲

    “我父亲说,收拾一条厉害狗,瞅准了腰上抡一棒子,把狗的腰子打坏,狗就完蛋了。收拾一个厉害人,我想,就不用这么费劲,根本用不着谁动手。甚至把他忘了,像一根木头一样往这个地方一扔,扔上三十年,一切都完了”。

    “地翻过之后,草根还密密麻麻朝天扎着,看上去仍像一滩草似的。张天本想秋天翻好地,二年春上种棉花,可是春天根本种不成,地里全是草根,种子播不进去。天一热草又一窝蜂似的涌出来。没办法,只好把地又耕翻一遍,用钉刺耙将草根耙出来,堆在地边晒干,一把火烧掉。又在地里打了三遍灭草剂。浇水时还在上水口放上生石灰,把草根往死里烧。到了第三年春上,草再没长出来。张天播上棉花,结果,平展展一大块地,只出了几棵棉花,补种了一次,仍旧只出了几棵苗。而且,出来的几棵苗长到半高又都枯死了”——人,真能啊,生生将一块生命力顽强地可怕的土地给整成“死”!

      太阳从我们家柴垛后面,露出小半块脸。父亲从邱老二家扛来一个梯子,我从韩四家扛来一个梯子。打头堵墙得两个梯子,一头立一个,两边各并四根直椽子,拿绳绑住,中间槽子里填土,夯实,再往上移椽子,墙便一截一截升高——看到此段文字,忽然就想到了童年。

      童年的瓢泼大雨……轰隆隆的雷声,哗哗的雨声,我们蜷在屋里,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雷声雨声得可怖,兴奋的是每天睁开眼就忙个不停的大人们总算可以尽情休息下了。

      每逢这样的天气,爸妈常常会不管不顾地倒头大睡。妈这辈子最缺的恐怕就是瞌睡吧,难得逢着个下雨天且是下大雨的天,因为无法去地里,于是就会放心地大睡一觉。我们呢?当然也不用干活,也无人管束,于是身心自在轻松。

      该做饭了,记忆中往往是二姐起身给我们捣鼓点吃的。二姐在学习方面不如我和大姐,但在家务方面,胜我们一大筹。

    但是,瓢泼大雨下着,下着,就会时不时传来一声“轰隆”,我们知道这是谁家的墙倒塌了——那时家家户户多是土墙或是半截砖头和泥砌的墙,大雨水一冲,便会倒塌。于是大雨过后,大人们便会又填一个活:砌墙。

      记得那时我家倒塌过的是一厕所墙,又记得厕所墙东边邻居家种有一棵枣树,枣儿熟了,有的就会落到我家厕所里,大大的,圆圆的,还泛着红头……可是,终究是落在了厕所,看着再诱人我也不会捡拾。

    ——一切宛如昨日。可今日事实是当年那个小子般疯的丫头如今已是中年妇女,而我当年正值中年的父母如今一个个伛偻孱弱地让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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