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杂文随笔——折射》 青山如黛

 秤，古已有之，假秤，古亦有之。

友人在西四小吃店上班，常有一小商贩在小吃店门口挎着一小篮儿售卖五香花生豆儿，许多酒友们常常买一些五香花生豆儿作为下酒菜。一日，友人想吃五香花生豆儿了遂走到门口买了一斤花生豆儿，拿到店内后用秤一秤，好家伙，花生豆儿只有“八两”，遂到门口找小贩理论，小商二话没说抓起一把花生米就放在了纸袋里。友人回去再一约九两多还是不够分量这气也就上来了，友人再次出现在商贩的面前，自知理亏的小贩见状就手抓了两大把五香花生米放到了纸口袋里，随即低声说道：“大哥，您就别找了，我这木杆秤就是八两秤。”

如此胆大妄为的小贩用八两秤到处坑人，简直就是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了。故而，联想到街面上骑三轮车的小贩卖香蕉、卖烤白薯、卖冬枣、卖苹果、买鸭梨······

八四年的时候我在北航后门外的建筑材料租赁站上班，常有南方人挑着丝绵套走街串巷的售卖，蚕丝棉被套轻薄保暖而且具有良好的透气性对于北方人颇有吸引力。我的一位女同事想买一副丝绵被套，“砍价”是必须的，一边隔着包装玻璃纸看丝绵套，一边和商贩你来我往的砍着、南方人突有愠色软中带硬的说道：“有钱就买，没钱就别买，你们北方佬没钱的人多，买不起东西还要说大话，吹牛的啦。”显然有了一点激将的意思。

那位女同事一听这话也就有了气，立刻说道：“姑奶奶想买就买，根本就和钱没关系。就你这几个丝棉被套姑奶奶都能给你包圆了!”那商贩继续着使者他的激将法：“说大话啦，一共四个丝棉套有钱你都买走，四十块钱一副没钱我就走了。”刚才还四十五钱一副丝绵套立马又降了五块钱看似随口而出也露出了大破绽，女同事一听以为得到了一个大便宜，“你说的四十块钱一副，不能食言！”商贩苦着脸说道：“四十块钱一副赔死了，只好这样啦。”女同事兴奋之下拿出钱一下子将四件丝棉被套全部都买了下了。其实也就彻底掉进了人家设计好的圈套里，一招欲擒故纵使得真漂亮。

等卖丝绵套的南方人拿着钱扛着竹扁担慢悠悠的走了，她连忙打开包装的玻璃纸拿出丝绵被套打开一看立马就傻了眼，拿在手里的哪里是蚕丝棉套啊，尺寸还比婴儿的小褥子大不了多少，表面上的蚕丝也就有薄薄的一层里面包裹着的全是不能用的化纤丝。这真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到家啦。

不知道您注意了没有，无论是超市还是菜市场里卖猪肉的摊位上都开着电灯，青山，你可真会打鑔，哪儿没有电灯啊？真是少见多怪。我说的是带色的电灯你看到了吗？带色的电灯？？？我还真没注意。不知起源于何时所有卖肉摊儿都换了灯，一种橘红色的灯光，您甭看都是做小买卖的紧跟时代潮流上的发展不放松，就连灯光科技都用在跟顾客打马虎眼上了。

青山无论是去超市还是农贸市场所有的卖肉的摊位几乎都采用了这种灯光技术，没有此灯的商户则用红色的塑料袋挂在灯罩上效果都是一样的。在橘红色灯光照射下的案板上的大肉红白分明看着就觉得新鲜，拿回家去则是另一番色彩了。您仔细一想哪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幻术，可就是这些小幻术能在许多商贩中流行，有的超市也是用这种方法，说明了什么？恐怕也不全是道德缺失的问题。

记得几年前我看完病从平安医院出来，走到航天银行门前遇到了一个人，操着外地口音焦急的对我说“大爷，我陪家人到北京看病急需用钱，可我带的都是外币，您能帮个忙给换一下吗？”

我一听就知道遇上了骗子，因为从报纸上，电视上早就看见他们玩的花活了，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随口说道：“小伙子，你沿着马路一直往东走，到前面的平安路口一拐向南走，不出二百米路西就有一家中国银行专门兑换各种外币。”

“大爷，我不太清楚路，还是您给换吧，便宜一点。”

“我是出来看病开药的没带多少钱。”

“大爷，您就算是帮个忙救人之急。”吆喝，这是玩死缠烂打了，干脆挑明了说吧。

“你手里拿的钱是秘鲁的新索尔啊还是越南盾啊？”迎头就给了臭妹妹的一棍子。他一听这话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我掉头就走。我乘胜追击的喊道：“爷们，别走啊，你还换不换哪？”小样，你还在我跟前念三字经。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处于市场经济发展中的中国也难免有不法之徒乘机攫取不义之财。无论歹人用什么方法您只要不贪财不贪便宜，他是一点儿招都没有，这也算是马后炮的一点想法。

乙未年三月

一蓑烟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