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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伦散文札记——读约翰逊博士《说蒲柏》

2017-08-26  本文已影响92人  虚室生白Rio

1.

蒲柏所译《奥德赛》与《伊利亚特》是世界前所未见的高贵译作——约翰逊博士

亚历山大·蒲柏(Alexander Pope,1681年5月22日 - 1744年5月30日),18世纪英国最伟大的诗人,从小在家中自学,学习了拉丁文、希腊文、法文和意大利文的大量作品。因幼年时期患有结核性脊椎炎,导致驼背,身高没有超过1.37米,并英年早逝(56岁去世)。 蒲柏从12岁即开始发表诗作,17岁时经戏剧家威彻利(William Wycherley,1640-1716)的引荐,结识了当时伦敦一些著名的文人学士,并在斯威夫特的鼓励下,倾注十三年的光阴,翻译古希腊史诗《伊利亚特》(Iliad,译成于1720年)与《奥德赛》(Odyssey,译成于1726年)。

倾注了十三年光阴翻译的作品《伊利亚特》与《奥德赛》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在所有译作中也是行文最为可颂的版本,这两部作品也令他收获了财富与名望,凭借两本巨著带来的财富,后半生活得潇洒惬意,在泰晤士河畔的特威克纳姆别墅定居,坐看春花秋月,经常招待朋友,以文会友。

莎士比亚也有类似之处,莎翁不仅是剧作家,也是剧院的合伙人,也是真正靠写作实现财富自由的第一人,晚年的生活也是衣食无忧,快意人生。由此可见,人要想后半生过得潇洒惬意,前半生的的努力必不可少。

蒲柏少年时代广泛阅读,打下了深厚的文字基础,少时读书,几乎是信手拈来,看到什么读什么,之后开始写诗,23岁著有"An essay on criticism"(《批评论》),开始在文坛展露头角,不仅当初备受文坛前辈推崇,如今其中许多名句也已经成为英语成语,更有诸多经典语录,收入牛津大词典,如“只有少量知识是危险的”,“正确的学习造成男子汉”等,蒲柏文风多变,认为好的作者应该根据作品内容表现出不同的风格。

蒲柏所译《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并没有按照原文准确翻译,而是根据英国当时的时代精神,进行了再创作,淋漓尽致的演绎了何为诗歌的典雅与韵致,译本一出,文采之美令人称叹,也让其收获了诸多的财富跟名望,由此登上英国桂冠诗人宝座。但是即便如此,对于蒲柏在译荷马史诗中加入的译者个人创作,也引发了不少争议。但是以7年磨一剑的卓绝精神,编撰英文词典第一人的约翰逊博士,以惺惺相惜之情,力挺蒲柏,于是便有了此文《说蒲柏》。

2.

蒲柏在此番艰苦卓绝的翻译中,约翰·德莱顿(英国古典主义的代表人物之,首创英雄双韵体,英国文学史上第一个桂冠诗人)的译本对其助力不少,维吉尔(古罗马诗人)借由荷马作品发挥了大量的想象力,而如今译者所要面对的大难题,便是如何译出这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奇思妙想。

蒲柏在翻译中结合了部分德莱顿版本的译文,但同时无法否认的是,他也在其中加入了诸多个人的见解,甚至进行了部分再创作。

他的版本可以说是定调了当代英伦的文字韵律,因为在他以后,其他作者无论在其他方面有何等缺陷,但在文章中都不会缺少英伦的文字韵律,蒲柏的行文如此机巧独绝,其文字韵律牢牢的抓住了众人的耳朵,令粗俗浅学之人痴迷其情节,博学雅致之世醉心其翻译。

但是在一片叫好声中,也免不了批评贬损之声,总有那么些人,装作学者的样子,反对说蒲柏的译文背离了荷马最初的风格,说它的版本丝毫不像荷马的原著,丢失了简洁,朴素、自然的原文风格。

我不否认这些,但是我们也必需知道,所谓“存在及合理”,那些情难自已,民心所向的东西,一定有实现的那天。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的审美标准,在评估蒲柏的译作时,我们必须记住,从荷马那个时代到如今,两千多年的时光流逝了,沧海变桑田,我们语言的风格,文字的韵律都随着我们生活方式的改变而改变了,思维方式的变化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即便是在古罗马时期,维吉尔生活的年代那般接近荷马,使他可以以相似的行文韵律,演绎荷马史诗,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世事流转,人民对于文字的追求已不似从前那般纯粹,人们渴望典雅精致的文风甚于以先,原先不事雕琢的简洁朴素,或许再也无法在当今人民心中引起更深刻的共鸣,如不经润色,曾经的作品或许也再难得人民的推崇。

家国曾经起于蛮荒,后人开始习得尊卑礼仪,闲暇的增多,人民开始致力学问,增长见识,并以蒙昧无知为耻,如若求知不得,内心满是惆怅。本朴知心,思知若渴,斯为大善,知识充盈内心,荡涤心扉,遣忧忘情,的确让人心生欢喜。但是以此遣忧忘情,却也难免落入寻章摘句的迷途,从而锱铢必较,怡然于雕琢之工,悠游书翰,直至文采斐然,方才就此罢休。

因此学问的演化,文风的流转,大多古质而今妍,原本朴素简洁的文风,在漫长时间的积淀下酿成优雅的醇厚佳酿。如果说以前维吉尔翻译时的雕琢是无意为之,那么因时代的更迭流转,蒲柏的润色则是必有之义。我可以想象,如今很多读者,在读蒲柏的《伊利亚特》时,深深触动于蒲柏文风的典雅优美,遂心生阅读荷马原著的念头,到头来却发现,曾经触动过内心的美丽辞藻,在荷马原著中竟毫无踪迹。荷马当就此亏欠后世的译者,因他们的机巧独绝之力,助其永盛不衰。原著没有在翻译中失色,还因此得译者的加工润色,显然并不成罪事一桩。

不失原著的风骨,而又增添优雅,显然是民心所求,正如英雄不仅希望得到世人的尊敬,也渴望得到众人的爱慕。

面对众人不实的非难,仅需以此一语回应:作者的心愿是希望其著作得以广泛阅读,而贬损批评之声,减损阅读的乐趣,此实乃不妥。蒲柏为他的时代,为他的国民而写,因而他知道,要将古典的著作,以更为优美的姿态展示给其子民时,一些必要的润色雕琢,实为必有之义,虽因此将古典请下神坛,令其丢失些许高冷清贵,也在所不辞。

在面对如此众多的争议下,回答非议之人关于蒲柏是否称上诗人的诘难时,反问一句,如果连蒲柏都算不上诗人,谁还能称得上诗人?便是最好的回复。

将“诗人”局限于某个界定,只能彰显界定者的学识狭窄,因为将蒲柏排除诗人之外,可不是能轻易决定的。

让我们顾往观今,看看又有哪些人,为诗歌花环的编织,增添助力过,检验他们的作品,倾听他们诉求,再看那些对蒲柏的非难,是否还能站得住脚。

就算蒲柏仅留给后世两本译作,桂冠诗人的称号,他也受之无愧;如果《伊利亚特》的作者仍在,他将毫不犹豫的把最大的荣耀归于这位译者,因他的作品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贵译作。

3.

伴随岁月的更迭,世事的流转,语言也在不知不觉中得以进化,如若要后世之人更好的欣赏古典之美,后世译者,在不失原著风骨的情况下,润色加工又有何妨,不过若就此落入寻章摘句之途,怡情雕虫则未免本末倒置。

曾听闻智能机器人的普及将首先取代从事翻译工作的译者,但斯以为,这恰好是译者能展现其用武之地的年代,对于古典的翻译,蒲柏在迎合当年的时代精神下,加入了个人的发挥再创作,令他翻译的译本,在文字韵律上不仅不失于原著,还令古典之美越发绚丽夺目,即便有所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将高冷的古典请下神坛,激发国民的经典阅读热情,实乃超越翻译的大事一桩。我们现今无论是本国的古代经典,还是西方的经典,译本总是差强人意,更需要从事翻译的译者,加强人文知识的积累,翻译,不仅是一个精致的语言驾驭技能,也是文学再创作的一种形式,语境的转变,不可避免的需要文字的转换再架构,甚至需要韵律的编排再设计。

翻译作品,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说翻译是一门境界的较量,毫不为过,说翻译要被机器人取代了,来来来,实力强劲的对手,让人心生欢喜,我相信那些优秀的译者们,以其独有的人文精神内核,终将令对手们溃不成军。


注:第二部分内容,由个人根据约翰逊博士《Pope》翻译而来,如有疏漏,还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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