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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了史铁生先生,就明白了好好地活

2017-10-02  本文已影响217人  关鹿鹿
图/史铁生

文/关鹿鹿

收到微信公众平台原创邀请通知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

那天夜里我梦到自己死了,情景真实让我栗栗危惧。我怎么会在别人家里病危呢?我母亲坐在我的身边并没有哭泣,而我身边除了母亲还有那个邻居。

我真实的感受到一个快要死了的人的感受,我深深地呼吸,轻轻地吐气,然后越来越没有力气,眼睛也伴随着睁不动,我开始惧怕死亡,如果死了,我能去哪呢?我用力捉紧我母亲的手就像让她留住我的生命一样,但她不理会我的感受,我好似哭起来。

然后开始像她交待我的后事应该怎么办,简单点,在那个埋葬我父亲高高的山沟里随便安葬就好,不要离他太近,也别太远,他活着时没少打我,我还有点怕他。

母亲说好。

可是我还是不想死啊,妈,我眼睛睁不动了,我害怕,母亲说,累了就睡吧!那我在睡梦中死去怎么办?我不想睡,生命会不会卡在这里不走了。

因为梦境太真实凌晨两点左右我醒了,然后不敢睡,侧着身抱着枕头悠悠忽忽又掉进梦里,万幸的是我从死里活过来了。

中午时就收到这个通知,有两分钟我是比较欢愉,之后内心开始有了一种责任,真怕写不出什么对不住“原创”这两个字,也怕不能带给你们更多好的心灵感受。这种感觉就像,我终于全力以赴撞开了一扇门,你们大概可以想象的到,既然是撞开的门,那门开了,我的姿势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就是这样重重地摔在那里。

于是,我发现这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他们虽长得不一样,有不一样的脾气,又来自五湖四海,表面看上去冷漠,低沉,活泼,善良,其实每个人内心里都在酝酿一场风暴,等那日到来将你踢出局。

人太多了,我只能跟在一个或是两个人的身后。这种说法用书面表达就是:放弃不必要的那许多人,选择和自己文章风格相似的前人做标杆。

学习是至关重要的,“活到老,学到老”。这话真实在。

我这段时间就什么也想不出来,抓耳挠腮地开始读电子书,杂志,报纸,订阅号。我是个看上去挺努力的人,但我很少会全神贯注地投入一件事情当中。

用一句不好听的话自黑我自己就是:爱衣物如命,我可能拿一上午的时间逛街,最后是到睡前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留给自己的理想。所以我没资格说他不爱我。

蒋方舟在《大陆作家的奢侈与困境》一文中总结出纯文学的意义,“作家是少数的,他们从奢侈中挣脱出来,从幸福中挣脱出来,跳入困境之中,跳入痛苦之中。如同佩索阿的诗:我将永远是一个阁楼上的人/我将永远只是那个有道德得人/我将永远是那个等着在一个没有门的墙上开门得人/在鸡笼里唱着无限之歌得人。”

我很少用笔记本打字,你眼前的这次算是一次。我打字之前是要有几个细节的,这包括将戒指,耳环,都取下来,将双手再洗一次,烧开一壶水,取一只杯子倒九分满让它在秋日的空气中慢慢散热,至于头发扎起来或是披着都随我意,一切是自在真实的。

我如果不是还有一些年轻人追求物质的欲望我都质疑自己的年龄。我每日读的文章不是白领生活,不是都市情感,不是商业规律。

总归是:鲁迅,沈从文,季羡林,汪曾祺,朱自清,老舍,王小波,史铁生,三毛,迟子建,龙应台,凯特.莫顿,毛姆,等

我好像年龄越是长一岁,这目光和思想便是悄悄回到上个世纪的80年,90年的时候。或是更远一点,在文章中感受作者的心情和性格,生活细节和习惯,或是一点悲秋之士,这是很有意思的。

当他们写到自己的家乡时,你会感受到他们笔下的小心翼翼,亦或是重写人物轻描山水,亦或是重描山水轻写人物。那是不敢触碰的情感和过往。

读懂了史铁生先生的文章,就明白了好好地活。

图/史铁生

史铁生先生的《合欢树》和《秋天的怀念》都是回忆性散文,都以母亲为主要人物叙述对象。

在《合欢树》文章中,按照时间的顺序他写出了自己与母亲的三个阶段往事。

十岁那年,作文获得了第一名,母亲对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作文写的比他还要好,老师甚至不相信是她自己写的,母亲说话时他故作“轻慢”的样子。

在二十岁那年史铁生先生厄运降临,身患截瘫,母亲为之担忧。他只想着自己的病况却不体谅母亲的心情。母亲发现他在写小说,就鼓励他好好地写下去。

三十岁以后时他写作成名,此时母亲以去世七年,他心怀着悲伤,甚至不愿去看母亲生前种下的那棵合欢树。

读到这处我的眼泪几乎是要留下来了。

史铁生先生在对合欢树一“离”一“去”的过程中,写道:“母亲去世后,我们搬了家……我偶尔摇车到大院儿去坐坐,但不愿意去那个小院儿,推说手摇车进去不方便。

有一年,人们说合欢树开花,让“我”去看看,而“我”“心里一阵抖,还是推说手摇车进出太不易。”

后来,我想去看看合欢树,可过道太窄手摇车进不去,“我要是求人背我去看,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不看。”

因为史铁生先生不想直面容易让他伤痛的事物,让距离使以前的景象留在记忆中,慢慢品味。

在回味,这棵小小的合欢树的身上,寄托着史铁生对母亲浓烈的思念和悔意,也寄托了母亲对于生命的期待,对于希望的憧憬,对于未来生活的向往。它不再仅仅是一棵树,而是母亲的精神世界得到极度重创之后,依然还能坚强地走下去的心灵支柱。

《合欢树》史铁生先生文章写于1984年11月、发表于1985年,此时作者三十三岁,双腿瘫痪已十三年、他的母亲也已因病早逝,发表后立即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并获得广大作家、文学评论家的高度评价,并于2000年被编入(北京语言文化大学,留学生语文教材),2003年被编入高中《语文》教材。

图/史铁生

然而在《秋天的怀念》中双腿瘫痪后的史铁生先生这样形容自己,“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

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

母亲为了使他心情好受一点,小心试探地和他讲“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

史铁生先生的母亲是个生平很喜欢花的女人,可自从他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那次,他大声地咆哮道:“不,我不去!”并狠命地捶打他这两条可恨的腿,哭喊着:“我活着有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他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就在那时候史铁生先生并没有一丝的察觉到母亲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他在妹妹口里得知,母亲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可是又过几日,母亲再一次试探的口吻中仿佛带有恳求他的意思说:“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这次史铁生是答应去了。可是母亲走出门时就再也没有回来,邻居将她台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的吐血。

母亲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史铁生被妹妹推着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她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

妹妹也懂。那是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秋天的怀念》2013年被编入人教版七年级,2016年修订后被编入初中《语文》。

史铁生先生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口头禅:“我的职业是生病,业余是写作。”简单的几个字里面流露出了,他对自己一生经历病痛折磨的无奈和母亲去世后,他渐渐生命里结出了两个迟来的硕果,“乐观”和“满足”。

例如,他在《病隙碎笔》中写道:不过,但凡游历总有酬报:异地他乡增长见识,名山大川陶冶性情,激流险阻锤炼意志,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

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非把人的特点搞丢了?便觉天昏地暗。等到又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恋起往日时光。

终于醒悟: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

他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的文章深沉凝重,平和而引人深思,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他的作品充满了对人生和宗教的思考。在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身体都被限定在轮椅上。

史铁生先生由关注身体的残疾到关注精神的残疾,再到对生命意义的探索,建立起自己近于宗教的虔诚信仰。

对于一个残疾的作家,你没法不向他致以敬意,向他的顽强致敬。史铁生先生的文字有一种力量,不断地敲打你的内心深处,让你感动,让你热泪盈眶。

图/史铁生

史铁生先生1951年1月4日生于北京,2010年12月30日下午16点突发脑溢血,经抢救无效,于12月31日凌晨3点46分去世,享年59岁。著名小说家,散文家。曾任北京作家协会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残疾人作家协会副主席,一级作家职称。主要作品有中短篇小说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礼拜日》、《舞台效果》、《命若琴弦》等,长篇小说《务虚笔记》等。其中《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奶奶的星星》分获1983、1984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另外散文《我与地坛》等作品也获得了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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