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乡,南方
在野原的坡道上总能看到很多
麻枝,碎布,裹着头巾的女人
天很蓝,只有在太阳下才能温暖一点
降温后的空气总把季节带回冬天
我是很排斥看到灰色的景象,这一切都和败废有关
仅有年轻人,能为我的心头注入一点热血
他们是绿色的
站在高处俯瞰,感觉自己逆行在荒原
大面积的枯草,短小的河流的末节,和高楼划开。一直朝着南方蔓延,我从没坐过的火车,它也在傍晚拉开稀薄的夜幕向南前进,喑哑的未知,永远等待它。
我这样想,不是因为内心荒芜,更多是烦闷,无聊。像呼和浩特这样的城市,在春天,更像是病人的口腔,旅居的人会被困在此地。我比较幸运,困了二十三年。并且,这二十三年间从未缺席过一个春天。对于一片故土,我给了他最崇高的敬意,从未离开。
我的兄弟朋友,手足亲情,他们陆续去了南方,寻找温暖去了。我没有,我曾经鼓足勇气,长途跋涉过一回。显然,结局并不光荣,温暖,葱郁,在我的生命里没有地位。我的今后,想必也会被放置在野原上方。做一颗紧盯南方的石头,逐渐也被这碌碌无为的灰色吞没,归于寂寥的平原。
偶尔出现的陌生女人,她们也不同,五颜六色的。有一些人,只肖看,就知道她不属于这块地方,眼睛啊,脸啊,颜色不同。
如同平原上点燃的火焰,它对于夜色和灰都是破坏性的。害群之马
害群之马,对我同样具有破坏力,她们血管里流注的血,要比我鲜艳。白皙的皮肤,大腿,乌发碧眼。我羡慕,羡慕也惭愧,这时候就不敢抬眼看了,怕这龌龊流出眼眶。
我如此形容我自己,叫人误以为我是个下流胚子。实则不然,我信我尚有些高尚与尊严。虽然有,但不多。
那些不多的尊严,都让我浪费在了那些害群之马身上,除此之外还有钱,时间,和一些其他的东西。让我如此留恋的,我把它们归类为,南方。
所有没在我身体里出现的,都是我生命里的南方,它们温暖,摇晃,偶尔有些自私,像一条静谧的小河,从大海里脱流。
摇摆的说,我自己走啦!
就这样默默的朝远处去了。
不声不响,细密的离去。
在野原的坡道上,我向南方眺望。
有一列火车,在清晨开离地平线,它去哪里
一颗留恋于野原的石子,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