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红妆人物篇之赵臣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每个人都期盼在春天播的种子，到收获之时能有硕果累累。年年如此，多给人类带来无限循环的希望，所以人们喜欢歌扬春天。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京城中连日大雨，将灰尘落叶一扫而空，仿佛各处都变得干净整洁，让人见了心情也如这春日灿烂变得舒爽

宏伟堂皇，壮观威严的紫禁城，在明媚的春阳里栩栩闪光，似在召告着无上皇权。下朝的文物百官从午门鱼惯而出，各自坐上各府留候的软桥，又分散各处离开了。

赵臣避开众人视线，远远寻了个位置静候着。

从扬州返回后，她匆匆回府换了一身简单衣衫便急急赶了过来。她恨不得能即时便将一路所见所闻告之老师。只是在原地等了许久，方见一老者留在最后，低着头慢慢走出来，忙迎上前唤了一声：“老师，在这里。”

那老者虽是一身瘦骨，却腰板挺直精神矍铄，正是当朝太子少师纪平。太子少师官拜二品，掌奉太子以观三公之道德而教谕，是太子身边重要的人物。他抬头见到赵臣，脸上露出笑容道：“你回来了，我甚是担心你。”

二人招呼间就已经碰到面，随即一路闲聊信步，方乘骑返回城效的纪府。

纪平对于赵臣此次出行甚是关切，一落座自然要问她收效如何。

问及此，赵臣颇多感慨，道：“此次往扬州所见所闻与我去年年底在各处所见的景像大不相同。去年山西，陕西各地，千里大旱，虫灾泛滥，民讥乱兴，以至起义军突起，陈州，荥阳等地更是城破将伤，混乱不堪。而那扬州之地的百姓，与此同时却过着的是富足安康的日子，城中熙熙壤壤，繁荣景像，不仅如此，那里的人都骄奢享乐，吃最好的肉，喝最好的酒，用最上等的器具，与战乱边疆比起来，仿若不同国度，另个人间。”

纪平一边听她叙述，一边伸手捋了那额下灰须，并没言语。

赵臣又道，“朝中派出的人回报，都说各处人人安居乐业，并无至祸乱，以片面见闻就断论，实在是不尽之实，完完全全是在欺瞒。学生知道那些驻守边疆的将士和那些处于战乱地区的百姓，皆是食不裹腹，居无片瓦，饥寒交迫，艰苦之极。有些人还出现了因为饥饿而人吃人的景像，实在不忍直视。学生这一路感触很深。”

纪平点头颔首道：“嗯，朝堂之上，各势纷争，多是如此，为人臣子也只能苛守本份尽忠报国，确是无奈呀。”说至，纪平轻叹一声，又道，“眼前情况，你更该谨言慎行。你所见所闻心中明白便可，以你当前军职，切莫激行乱语，免得落人把柄，枉坐冤灾。”

赵臣应了一声“是”后，欲言又止，片刻转道：“朝中可是有什么举动？”

纪平叹息道：“上月，宁夏驻军因军响无措发生兵变，巡抚被杀。军平领旨前往协同兵备率军镇压，想来再过半月便会返回。而月初，河南南阳又发生饥荒，太子请奏愿亲自领军前往赈灾。太子身份何其重要，怎能冒险。是以，为师决定替太子前往南阳。

赵臣担忧道：“即是发生饥荒，必是混乱之局。老师一人涉险，学生不放心，不如由我随你前往。”

纪平摆手止道：“不必了，此次同行的还有其它官员，不必担心。再者说，下月初，军平便搬师回京了，你知道他为人傲慢，此次又得军功自然会找你炫耀一番，我不在京中，你可万要忍耐不可冲动行事。”

高军平与纪平是舅甥关系，只是素来与赵臣不合，常常挑衅惹事。二人发生几次争执，若非纪平从中周旋，加上赵臣忍耐再三，只怕还会闹大。若是闹大了，赵臣多年苦心经营之举怕就要毁于一旦，是以赵臣避之不及。而此次若没纪平在旁督拦，高军平只会更加嚣张放肆，是以纪平再三交代。

赵臣深知轻重，当即应允。

纪平又道：“如今各地起义军纷纷涌出。尤其庐州的含山，合州等城只怕也难逃落入反贼手中。眼前皇上烦心愁重，为安抚民心，急于调兵遣将想要尽快压制住判乱。我估摸着，很快你们那营也可能会被调令出征，界时你可要多加小心。”

赵臣听此反倒有几分喜悦：“老师放心。学生蛰伏这么多年，一直等机会能取功绩，如若真有调令，反得我意。”

纪平知她心中所指，亦喜亦忧间，眉间微皱，却只是微微颔首，并无其它言语。

n��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