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生生世世的爱恋
那年夏天的一个上午,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平素很少“下得厨房”的我突然手痒难抑,以至于突发其想,跃跃欲试地打算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菜。
当然,按照“家际惯例”,我这个曾经从军十多年、一直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老兵,此番也断然不敢自做主张,就和往常一样,很是郑重其事地向我的亲爱的、敬爱的莲长“递交”了《关于午餐菜谱安排》的书面请示报告。
按照我自己的设想,原本打算好好“露一手”,把我的并不常出手的厨艺发挥到极致。想不到人家莲长朱笔一挥,只是批了两菜一汤,而且都是再“家常”不过的菜肴:芹菜炒肉、西红柿炒鸡蛋、紫菜虾仁汤。
不过你别看轻了这两道菜一个汤的简单平常,实际上却是半点也马虎不得。因为我的莲长在“菜谱”旁边还有长达九行字的洋洋洒洒的批注:芹菜要西芹,粗细要均匀,长度要统一切成2.9厘米。
(这里需要注解一下:我的莲长当年29岁,我们平时已经养成习惯,就是要在各种出现数字的地方尽量体现这个数字,以体现她作为我的莲长的尊严,哈哈)。
还有,肉不能要太瘦的,太瘦的炒出来口感不佳,要多瘦少肥的,具体比例为瘦的占三分之二,肥的占三分之一。
西红柿要甜的,不要酸的,鸡蛋要大山里放养的笨鸡的“产品”;油要用山东名牌莱阳鲁花花生油(莲长说,那是北京人民大会堂国宴指定用油,其质量“不同凡油”)。
紫菜要那种像太阳一样圆盘包装的“冠群”牌;虾米要青岛出产的,下锅前最少要淘洗三遍(其实这不算多啊,幸好没让我淘洗29遍啊,哈哈)……
东方领军作品看到这里,也许有人会提出置疑,认为我们俩一个这样不厌其烦地过于“挑剔”地嘱咐,一个这样诚惶诚恐地过于“迁就”地应承,两个人活得是不是有点找累受啊?其实这还真是对我和我的莲儿首长的一种误解。
我们早已把过这种精细的、精致生活当作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精神享受,当作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真情和乐趣。或许,一般的人无法体察这种乐趣也讲究不到这种地步,但我和我的莲长一直乐此不疲。
莲儿给我“批示”完后就出了家门,这回有点“破天荒头一遭儿”,因为是我斗胆“赶”她走的:平时都是她在厨房里“演奏”锅碗瓢盆交响曲,我给她办了已经好长时间的美容卡她一次也没有去过,这会好不容易我“良心发现”了,就逼着她去了美容院。
其实,我的莲长平日里喜欢素面朝天,最不喜欢打扮自己了,却有着一种天然的美丽。这次她去美容院,也只是做做必要的皮肤护理和保养。就这,我还是做了长达数天的反复劝说才奏效的。
东方领军作品手捧着莲长批示的我,一秒钟也没有耽搁,因为上述“原材料”家中概无存货,全部需要现去采购。时间紧迫,我打了个车就直奔本城最大的“农贸市场”,那里是真正的“一站式购物”,蔬菜、肉类、禽蛋、干鲜果品,以及所有的调料,尽可以在那里“照单选购”齐备。
为了最大限度地体现莲长的威严,以期让我的莲长多开心地对我“刮目相看”两眼,我精挑细选了29个不大不小、色泽红润的西红柿,笨鸡蛋买了包装好的一整提篮,一看标签:哈哈,30个,误差很小,问题不大,明年就不多不少正好啦。
我提前拿出了一个“多余”的鸡蛋“混迹”于西红柿袋中,准备回家后赶紧另行“安置”,也好再体现一个“29”。至于芹菜就不用细说了,那种西芹本来就粗细很均匀,再加上我的刻意挑选,“达标”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买肉的时候碰到了点难题,要么不新鲜,要么瘦的太瘦,要么肥的太肥。我在那一排肉摊前来回穿梭、挑肥拣瘦了近20分钟,最后要了一块很新鲜的五花肉。
我是“忙而不乱”,没有忘记告诉摊主我只要刚刚好的2.9斤,惹得人家盯着我研究了半天,像是在看从天外飞来的怪物。
好在我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我只想着赶快回家,怎么把这五花肉按照标准的肥瘦比例恰到好处地合理搭配,并切成均匀的肉丝。
我的嘴里念叨着五花肉,突然大脑中灵光一闪,就想起了前不久我给莲长写的“爱情版”《江山无限》之《梦里花开》,也想起了《江山无限》这首歌的第一句歌词:“五花马,青锋剑,江山无限……”
我把五花肉和它一联系,居然就串成了一句歌词“五花肉,青鱼片,姜蒜各半……”(哈哈,说明一下啊,煎青鱼片是我的拿手菜之一)而且和《江山无限》押得是同一个韵。
这一瞬间的“创作灵感”让我很是有点自得其乐,可惜手忙脚乱之际也就没有顾得上紧接着续想“下文”。
东方领军作品回到家里的时候,莲长还没有回来。我赶快把那个“多余”的鸡蛋先转移到“安全地带”,就开始洗肉配菜。我把29个西红柿全洗了,放在一个盆子里,然后开始从中挑选莲儿首长要求的甜的。
挑选的方式只能是逐个品尝,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你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那就要亲口尝一尝。
对于我来说,西红柿也一样啊,不尝,又怎么知道是酸是甜?我心中怀着“神农尝百草”般的庄严和谨慎,一口气尝了十多个,酸的就全部吃掉,甜的,就留下,好不容易品尝出了6个(注意啊,我的莲长的生日是6号)特别甜的,其明显的标记是每个西红柿都被我啃掉了一小口。
兴致所至,我一边自得其乐地在厨房里忙活着,一边又继续想我的“五花肉”,我想了许多许多,居然从烧菜做饭联想到了人生,联想到了爱情,也联想到了事业,甚至还联想到了“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样的“举重若轻”。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比喻而已,因为我既无经天纬地之才,亦无治国安邦之策,更不曾居庙堂之高位。但曾经作为军人的我深知一句名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就此联想到我和莲长的“旷世之恋”(莲儿自己认可的是十个字:天下第一宠,旷世第一情),目前还只是处于热恋阶段,虽然已经同在一个屋檐下,但现实的距离还隔着千山万水……
由“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很自然地“延伸”总结出了一句属于我“独创”的“爱情宣言”:不想当丈夫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哈哈,版权所有,引用必究)
世人常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样样离不开,累之又累,烦之又烦,更有很多夫妻视炒菜做饭为“畏途”,以至于实行“轮流值班”,把这一人生乐趣当作了一种负担,这样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累啊。
东方领军作品正因为我和莲儿的这种有别于常人的情态和反向思维,才使得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日子,都像是神仙过的日子,甚至于“不是神仙,胜似神仙”,自在又逍遥,根本没烦恼……
如是这般一番联想的成果,是没等我把两菜一汤做好,一首全新的“烹调版”《江山无限》之《天上人间》就“新鲜出炉”了——
东方领军作品天上人间
五花肉,青鱼片,姜蒜各半
炒一盘,煎一盘,五味俱全
举重若轻,大道天然
治大国如烹小鲜
东山再起,力挽狂澜
信念历久弥坚
双黄蛋,乌鸡宴,肝胆相见
蒸也罢,煮也罢,光阴苦短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
三杯过后尽开颜
千管竹笔,万顷画卷
难描天上人间
当我的莲长回来的时候,我还沉浸在“创作”的氛围中浑然不觉。炒好的芹菜已经用碗扣住保温,紫菜汤也已进入保温状态。
我正忙着用筷子搅拌碗里的鸡蛋,西红柿还没有来得及切,被“深入”厨房视察的莲长“逮”个正着——六个西红柿上的六个小口的形状尽收她的眼底。她先是惊愕得一只小嘴张成了“O”型,但旋即就明白了个中情由,美丽的双眸中就泛出了点点泪花。
她娇嗔着用小拳头轻轻地捶打了我两下,就温存有加地从背后搂紧了我,把那张刚刚从美容院保养出来的脸,贴在了我的虽然不够宽厚却依然正直挺拔的背上。
我知道,她是被感动了,因为我特别明白,对一个人发自内心的爱,尽管看上去有点笨,有点傻,甚至有点不管不顾,可是那份细致的耐心,那份温和的爱心,却有着感天动地的力量,足以让生就了一副铁石心肠的人都为之动容,更何况是我的原本就柔情似水的莲长呢?
那顿饭,虽然只有简单的两菜一汤,我和我的莲儿却吃出了千般滋味、万种风情。
尤其是当我亦庄亦谐地吟诵那首刚刚“出炉”的《天上人间》给她听的时候,更是让她喜不自禁,俊眼迷离,恍如隔世,不知今夕何夕,仿佛所置身的,正是那“仙山隔云海,霞岭玉带连”的天上人间……
望着眼前的一切,想着过往的从前,我在心里默念着:愿苍天多多眷顾,就让我和我的莲长,尽快缔结永远的情缘,生生世世,天上人间,续写一份永不磨灭的爱恋……
补 记在我和我的莲儿首长山水相隔的时日里,我曾经把一只“手掌”的图片传送给我的莲儿首长看,当然,这可不是名贵的“熊掌”之类,而是我自己的手掌。
其实我想让我的莲儿首长看的,并不是我的手掌,而是戴在我的手腕的那串手链:那是我和我的莲儿首长的定情信物,上面的图案是,一朵美丽的莲花,气定神闲地徜徉在海浪上,她秀美、端庄、天然芬芳,一如我的仙女一样的,莲儿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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