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飞过秋千去（三）

阳春白雪总好过下里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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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盘丝洞里的薇薇安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叁

他看着眼前盈着泪水的眸子，又想起许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样子。那时候她还只是个梳着娃娃头的女童，小小的人儿仰起头来看着自己，一声“先生”又甜又软。光阴似箭，当年的女孩儿也出落得一年比一年美丽。不知不觉间，那个哭闹着让他抱的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啊。

“先生，先生？”凝月看他不说话，以为是他身上的伤口痛，“先生还痛是不是伤口还痛？皇兄你去看看药熬好了没，让他们快点。”傅远已经习惯了她动不动就使唤自己的性子，想要和她拌两句嘴，又想到父皇说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要心怀天下，不能动辄跟小女子计较些琐事，便也没吱声，就推门出去了，大不了出门唤个丫鬟去看看嘛。

“不必。”林一川出声阻止，可傅远腿长脚长，早已出了门，他也只好一笑了之。“太子如今真是长大了。”想到从前总是和凝月吵吵闹闹的男孩，也开始知道让着妹妹了，他说的十分欣慰。

“都是些小伤，没什么要紧的。”他抬头望着凝月，俊朗的脸上是一贯的温柔笑意。”只是臣突然发现公主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还记得初见公主时，公主还是个女娃儿，一晃竟都长成大人了。”他轻轻一笑，说完又微微叹息，“公主和太子长大了，臣也要老了。”

“先生，您说什么呢。”凝月微赧，“先生可是咱们大周最有风度的翩翩公子，正值壮年，哪里就老了呢！”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 见他眼中似有笑意，又忍不住红了耳根。“明玉前儿个还跟我说，先生学识渊博，文采无双，性子也好，这京中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给先生呢，只是不知哪家小姐有这样的福气。”

这样的话本不该是她这种闺阁女子说的，可她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看着林一川依旧微笑看着自己，并没有什么与平日里不一样的，她提着的心也略微放下了一些。虽然知道自己与先生差距太大，莫说先生喜不喜欢自己，便是父皇母后那一关都难过，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她自小被娇养着长大，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也养成了她这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件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跃跃欲试去争取的。

凝月不知道林一川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看他待自己还是和从前一般，不免有些失落。现在先生说自己长大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像对待孩子一样对自己了？她有些开心，又有些忐忑。如果先生知道自己的心意，会是什么反应呢？要不要...现在试一试？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如雨后春笋般在心底涨大。她今年已经十六，父皇母后再不舍，也该给自己说一门亲事了，最近母后正筹划着办些宴会，相看相看世家公子们。如果再不说，等他们定下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正巧皇兄刚刚有事出去，现在屋里只剩下凝月和林一川两人，不正是个好时机？

她看着面色略有苍白却精神头很好的林一川，闭了闭眼睛，鼓起勇气，声音有些发涩：“先生，其实......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砰”地一声，凝月回头，看到了愣愣站在门口的傅远。他刚关上门，不想转头就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以他对凝月的了解，虽然她平日也常跟着自己调皮捣蛋，但这种话，她绝不会随便说出口。“凝月，你——”

今日作者：水墨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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