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床
2024-04-14 本文已影响0人
糖糖有吗
人最后的归宿,就是一只孤零零的骨灰盒,盒子里装的是白花花的骨灰,骨灰撒在墙根下,那盒子只是一个容器,过去的容器。若还盛着骨灰的话,那这盒子也完成了它的使命。
在没死前,我除了家里的那张大床,睡过好多床,有出差睡的旅馆里的床,有在外培训宿舍里的床,有家里那张温暖舒适的橡胶垫的床。唯独有三张床,让我印象深刻,久久无法忘怀。
那是2018年7月,我被借调到厅里,初次碰上了金科长,值班睡的那张单人床,那时候办公室还没搬,我们的床就在烂尾楼五楼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每星期轮到值班,我就在忙完自己的活以后,感觉自己的上眼皮快要挨到下眼皮时,实在撑不动了,把整个大办公室的灯全熄灭以后,把那扇破烂不堪的、被风一吹就咯吱咯吱响的木门锁闭,把自己的单子往床上一铺,被子一盖,沉沉地睡去。这张床只被几个铁柜子包围着,晚上有时候风一大,门就和床一起晃开了,这一晃,胆小的我还留着一盏灯,怕深夜小鬼来敲门。睡了一年,没见小鬼,床还是那张床,快要散架的那张床。
第二张床,是在我们搬到厅里以后,十四楼的那张隔间里的单人床,这床,虽比起前面那床硬了许多,但我躺在上面,仍觉得无比温暖,因为那是我们那个专班一起度过的岁月,那个时候承载着我们几个人一辈子无法忘怀的记忆。
第三张床,就是我这次来本市学习,金主任借给我用的宿舍这张床,我现在躺在上面,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时的金科长和我们时常聚在一处,远离了原单位管辖的自由自在。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因为我在这张床上,又感受到了那久违的自由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