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艺术 | 现在爱去音乐节的年轻人,其实连伍德斯托克都不知道。
1968年,一位年轻的美国音乐经纪人,希望办一场真正乌托邦式的音乐节。
于是在1969年的时候,他在美国东北部举办了一场摇滚音乐节,数十万美国青年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到纽约州东北边儿的一个不知名小镇,或席地而坐、或扎个破帐篷,在烂泥地上观看舞台上的演出。
▲简陋的帐篷相比如今全国巡演的草莓音乐节,抑或这两天的西安世园音乐节。这个50年前的音乐节听起来未免有些寒碜,可它却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经典,如果你是因为摇滚老炮儿,你肯定听说过它: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提到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就不能不提那些,忘情投入在音乐里的年轻嬉皮士们。
60年代,二战后的美国百废待兴,社会开始着重经济和教育的发展,于是战后的第一批孩子们较为完善的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总而言之,他们是苦尽甘来的一代。
可在那年,越南战争发动了,美国对于越南战争投入了相当多的人力物力。那一代的年轻人,和他们的父母不一样,他们没有经历过二战的残酷,因此在面对越战时受到的冲击与震撼,他们的痛苦和对未来的迷茫,远远高于他们的祖辈父辈。
那个时候,美国经济也处在高速发展的阶段,美国人的物质生活水平与相比之前,有了明显的提升。随着这个国家的发展而一同成长的战后第一批年轻人,在直接面对一场将整个国家拖入泥淖的战争时,一定不会选择沉默。
偏偏,这群深受良好教育有思想的年轻人,在向政府和国家提出建议和反抗的时候,政府用了残酷的方式打压了他们。政府的倔强和无情,让他们顿生挫折感与避世感,他们向往爱与和平,却郁不得志,他们就叫嬉皮士。
越战泥潭、水门事件、石墙风暴、暴力镇压等等一系列大事件,使得美国的社会文化艺术发生激烈的变革。物质的丰富和社会的激荡,让这一群嬉皮士志同道合的聚集在了一起。60年代背景下的美国青年人,是《毕业生》(1967)里的幻灭者,向往着《逍遥骑士》(1969)里的流浪和自由。
这个时候,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应运而生,而它的超前成功又使青年人重拾信心,在这里,嬉皮士们从摇滚乐中感受到了希望。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以“和平、反战、博爱、平等”的主题,用音乐表达自己的内心,抒发自己的情感。
在“爱与和平”的号召下,摇滚乐和伍德斯托克变成了奇特的反战方式。
1969年8月15日,在美国东北部乡下那个小农场里,50万人聚集,听一个名叫里奇·海文斯的黑人歌手高歌:自由,自由,自由……
这就是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开场白。如果说音乐是诗歌,那么摇滚乐就是最令人激动的一首。
▲1969年伍德斯托克音乐节阵容年轻人们破坏掉一切的禁忌与束缚的代名词,伴随着台上的鼓点和节奏,脱掉衣衫,在草地里打滚,在泥地里跳跃,在河边洗澡,不分年龄种族的拥抱,不抱怨大雨,不抱饥饿,不抱怨简陋。
他们用摇滚表达反抗,冲破束缚,挑战权威,在反对资产阶级政治体制的同时,提倡人们努力去做一切符合人性需要的东西。
▲打破束缚的人们人海里有人举起“MAKE LOVE NO WAR”的标牌,于是“要作爱,不作战”的反战口号响彻整个音乐节,情侣们赤身裸体,当众作爱,用这种方式表示对美国政府战争政策的唾弃和愤怒。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道路阻塞、食物饮水匮乏,政府宣布音乐节所在地区为灾区,所以这里没有警察,没有枪支,没有社团,但是也没有发生任何暴力事件。没有动荡,没有骚乱,所有人都相亲相爱,那个时代年轻人的茫然不知所终,全在这三天三夜释放于此。
或许这就是摇滚乐的精神力量,至少在那三天里,人性是美好的,人们都在追求一种纯粹的精神的快乐。
嬉皮士们在这场音乐节的行为,就像在《双城记》那句话:我们都在直奔天堂,我们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谁人乐队(The Who)嗨翻全场伍德斯托克如此吸引人仅是因为音乐吗?音乐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精神和灵魂。当下的嬉皮士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生活和应该做什么,所以来伍德斯托克寻求某种答案,关于生活,关于理想,抑或关于爱。
伍德斯托克结束后,当最后一批满身泥垢的嬉皮士们撤离了那个泥泞的农场,它宣告了一个历史上最不同寻常的音乐节的结束。那是一个真诚的“摇滚信徒”称其为一个时代的巅峰,是属于和平和音乐的乌托邦,缔造了一个嬉皮士的独立王国,是一场让人不愿醒来的梦。
▲伍德斯托克纪录片节选 重演当时的奇迹这场音乐节可以说是不可复制的,它是那个时代历史的产物,即使今天再次举办,同样打着“和平与爱”的口号,同样的复制那场暴雨,那场泥泞,但是却不能复制那个年代的精神。
到后来,此次活动的组织者受到政府起诉和指控,从而用了十几年靠卖音乐节的视频偿还债务。那些从远道而来参加音乐节的人们,离散之后便回归了正常生活,曾参演的许多歌手和乐队自此不久后因为种种原因相继去世或面临解散。
再后来,有无数音乐节想要复制伍德斯托克的传奇,但却随着嬉皮士文化的退散而无一例外地惨遭失败,音乐节渐渐成为娱乐化和商业的代名词。李安导演的《制造伍德斯托克》成为电影界纪念伍德斯托克40周年唯一的行动,但同样遗憾的是这部电影却只有少数人知晓。
有些具有标志性的东西,似乎没有今天,也没有明天,就只有昨天。
▲李安导演《制造伍德斯托克》剧照莫里斯·迪克斯坦在《伊甸园之门》里写到:“只有一次,音乐拯救了世界,那就是伍德斯托克。”
而已过四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国内也拥有了自己相对成熟、规模较大的音乐节,并且提供给了国内外音乐人交流、展示的平台。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音乐节变成了和NBA、世界杯一样的夏日标配。
不知道是音乐在变,还是人们的心境在变。音乐节作为乐迷心中的圣地,如今被各种商业和娱乐充斥,在利益巨大的轰鸣里,贝斯的鼓点的声音,淹没了曾经那份最质朴的热爱和精神。
现在的音乐现场,大多像极了伪嬉皮士的蹦迪现场,浮躁的多,坦然的少。商业第一,精神第二的音乐节,是否还能成为精神寄托的乌托邦,我们不得而知。
很难说,我们应该把音乐放在哪种状态下,这种为大众服务的艺术形式,随着社会、人为等多种因素的变化而浮浮沉沉。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伍德斯托克,那里曾经是嬉皮们的天下。
不能复制,永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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