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至宝

在玄正金身灰化之际，馨香四溢，使人心神舒畅。

咔嚓！

像是瓷器碎裂。金身开始出现裂纹，从老僧面部开始，一块金色的皮质脱落，内里空荡荡，没有血肉骨殖，只于空壳。

忽然，躯壳中有神秘佛音响起，内里仿佛自成一方世界，为人体状，由星云构造，像血钻般璀璨，更像是星辰在燃烧，旋即三千佛国涌现，禅唱不绝，万千僧侣乘须弥而来，似要破体而出。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佛门高僧的尸体充满神秘，死后竟藏有异象。在叛军中不乏有见识的兵士，皆听闻高僧死后火化，会有舍利传世，具有莫名伟力。

但那异象转瞬即逝，血钻般的星辰世界眨眼寂灭，旋即佛音枯竭，唯有禅意流转，刹那永恒。

砰！

金皮落地之时，整个金身瓦解破碎，化作金色磷光，似羽化成仙，轻灵飞起。

也许是幻听，虚空似有若无的哀叹，所有人感受各不相同，众人看到一个小孩的虚影，烙印虚空，他无助可怜，最后被一个老和尚牵手带走，小孩满心欢喜，直至两人身影渐渐远去，不存于世。

也许那是老和尚最后的愿景，幼时被老僧带走出家修佛，那双大手所给予的关切与慈爱，世间无人能及，如今执念太深，浮现往日的这一幕。

没有人明白，魏央离亦是不解。

但人死如灯灭，万念俱成灰。老和尚什么都没留下，仅留下，一僧衣，一佛珠，再无其他。

唯有金色磷光，闪耀整个山门。

“幽灵之火吗？”魏央离感叹，欲言又止，他早已脱离魔态，受到佛音影响，心神宁静，杀戮之心顿灭。

幽灵之火，它有光无焰，向四周笼散，最终化金雨降下，润泽伤者，渗透众人肌肤表里，流淌四肢百骸，直至他们痊愈。

譬如春木，其始抽芽，意发端处，抽芽后发干，发干后生枝、生叶，生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