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雪

十二月三十日雪

天空灰蒙蒙，泛着白。地面是白晃晃的泥，没有下雨。抬头仔细看天空的时候，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冰花飘落在脸颊上，闭着眼睛，迎着雪，感受雪花融化在脸上的冰凉。

村庄安静地似乎都能听见雪花静落在窗棂上的声音。平日里喜欢撒野嬉闹的狗子也突然安静下来窝在主人脚旁，烤着火，眨巴着眼。

傍晚，外面的雪开始变厚，不仅天空是白色的，远处山峦，近处屋瓦都已经开始褪去原来的颜色，变的跟天空一样，白皑皑的。村落依旧很安静，比起中午，多了几处袅袅炊烟，温暖了几许，期待也变得急切了些。

天色渐渐变暗，已经看不见白色的天空了，连雪的白色也已经看不清，只是偶尔能听见过路人，踩得地面上的雪咯吱咯吱响。各家的灯火也开始点上，这时才发现村子里的人家也是不少。

会有这么几家，里面时而传来几声唏嘘。一大伙人聚在一起，整个屋子充斥着各种烟味，夹杂着廉价洗衣粉残留在衣服上的味道，还有农人劳动时留在衣服上的汗臭味。中间几个老者缓缓讲着让人没法信服的身世经历；边上围着的大人带着质疑的神情听着附和着；孩子散落在屋子人堆中，有些托着腮听得出奇，有的自己三五一群在玩游戏；妇人则提着毛线，聊着她们各自的八卦；几个老妪提着火笼听着妇人的八卦，时不时插几句不相干的话。

屋外越来越黑，雪好像也是越积越深了。就连空气也像是被凝固了，哦，被冰冻的可能还有这屋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