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在，只是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卫离（耽美）
体面清秀受×邪帅毒贩攻
图：call me by ur name
楔子
美国某监狱食堂
一个俊秀的男人端着餐盘，在众多或明或暗的目光“关照”下缓缓走着。额前的碎发与鼻梁上的眼镜遮挡住了他的眼神，替他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冷漠，心里却在骂娘。
三个月前，他还和美丽富贵的白人未婚妻为准备婚礼忙碌着，和朋友合伙开的品牌咖啡店也势头不错，即将在新的城市开连锁店。一切，都令人艳羡的美好。
然而...在某个平凡的清晨，两个警署的人出现在他家门口，揭开了他从未示人的疯狂过往，从此，他体面平稳的生活被打破了。
1
他抬头寻找坐下的位置，过道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拽了他一下。
“嘿，White，坐这儿。”
方白瞪大眼看了那人几秒，一脸惊愣，怎么是他！几年不见，这人模样基本没变，还是那样帅气有魅力。
想什么呢，他摇摇头拽回衣角，见了鬼一样快速走开。
卫离轻轻笑了一声，弯起嘴角。他见到他了，他的小白。
方白一个人走着，不知道该坐哪，有限的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这时，有个碧眼白人向他打了个招呼让他过去。
小白看着那个人告诉自己“过去吧，是好是坏，迟早要面对。”
“你好，你的名字是？”白人微笑着问。（全文外国人对话直接用中文来写）
“emmm ，叫我white就好。”
“OK，white，你叫我魔眼就行。”
小白回之一笑，看了眼这桌的其余几个人，白人为主，除了这个打招呼的，其他人都在怪笑着看他。
“看这个傻x，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主动服刑的人哈哈哈”
“hi，人家高尚，是和咱们不同世界的精英。”
“哼，黄种杂交混血也能是精英，shit。”
“文明点，人家听得懂好几种语言呢你个西班牙人”
“哈哈哈哈哈”
一片哄笑声起，方白几乎坐不住了。真不巧，他的确通晓几种语言，听得一清二楚。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安、有些愤怒。
一片哄笑声中，过道边的一个金发男张口了“闭嘴！那个，小白是吧，来，给你个三明治。顺便，我叫GOLD”
哄笑停下，小白疑惑地看向这个金发男，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脸上有道疤从眼角到鬓发。
“谢谢gold。”
“来来，赶紧吃，吃完一会儿还要工作哈哈哈”
“哦！这汤真是难喝，被加尿了吧shit！”西班牙人大喊
小白自以为加入话题地说：“何止是汤，所有事物都让我觉得无法忍受，这个饭菜也很难吃！”
桌面突然陷入一阵奇异的沉默，小白疑惑地看向魔眼。魔眼只是无语地耸了下肩。
“啪”的一声，小白被吓地抖了一下，金发把小白的餐盘突然倒进了身后的垃圾桶，“无法忍受，就别忍了”然后吃着嘴里的东西，转身走了。
“发生了什么，魔眼？”
“金发，是厨房工作的。恭喜你，一进来就中奖了”魔眼淡淡地说道。
“.... 可是约翰不是也说了汤难喝吗？”小白一脸懵逼。
“那能一样吗？约翰说的是可能有狱警往里面撒了尿。而你，直接否定了所有！“白种”精英...”
“...”加尿？！呕...
小白顿时咽了下口水，困难地看向对面人的汤碗。
“或许你捡肥皂我可以帮你？哈哈哈哈”魔眼淫笑着看向面前这个混血儿。
方白的肤色是很健康的白色，唇色偏淡，头发染成了深棕色，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瞪圆时竟会觉得有点可爱。
“怎么样，我帮你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魔眼突然抓住小白的胳膊疯狂地喊道。
他觉得眼前的人和狱中其他人都不一样。长得帅气而且肤色健康，一看就知道没吸过毒也没有不良嗜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完美，就像另一个世界触手可及的太阳！
周围人大笑着看过来。
小白有些恐慌地回头看向卫离，可是卫离的背影纹丝不动。转头看狱警，狱警也是一脸见惯的样子，见到这边动静大了些，做做样子喊了声：安静！
魔眼笑着看向狱警，松开了挣动着的方白，方白立马跑开。
2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方白去打饭时，厨房的人都对他熟视无睹，但是吃饭时间又不能出餐厅，必须待到一定时间。
方白在饥饿的支配下，双颊瘦削地去找金发。
金发坐在自己床上，小口抿着得之不易的“咖啡”，眯着眼睛和旁边的约翰大声嚷嚷。
“这咖啡真难喝”
“就这么难喝的咖啡，狱中现在也只有你手上这一份了！金发！”约翰眼睛直瞅着那杯“所谓的咖啡”。
方白捏了捏手心，鼓足勇气地说：“金发，我，那天的话是无心的，事实上，我还没仔细尝过所有的事物就大放厥词，对不起。”
金发：“给你，这么想要，你尝尝好了”
约翰立马接过杯子。
“emmm，这样，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都尽力而为！绝不推脱！”方白尽量真诚地说着，心里却是骂道：真是一步不慎踏进深渊，随口一句话谁知道会这样，这监狱，算了~老实待完这一年就出去，回到正常的生活里。
金发转过头看着方白，平静地说：“你，滚出去”
方白还要说什么，约翰把他推了出去：“快走吧white ”
方白踉跄了几下，有些无措，金发已经和约翰继续开始聊天了，仿佛门口的人不存在、没来过似的。
下午，方白从洗浴间出来，还没来得及擦干的精瘦身子裸露在空气中，碎发上的水珠滴在常常健身的胸肌上，溅开水花。
“啊！”腰上突然抱过来一双白人的手臂，吓得方白惊叫，周围人哄堂大笑。
魔眼低下头往方白身上蹭“搂着你真舒服”，方白用力挣脱了下，魔眼便一掌拍向方白的翘臀：“以后你就是我的了，甜心。”
方白呆住了，他进来前看了很多狱中的事，知道有很多“捡肥皂”的gay，毕竟他曾经追求刺激时，也爱上了卫离，并以为和那个邪气英俊的男人是一生一世的真爱。
“甜心哈哈哈哈！精英甜心”起哄的人大笑道。
一个看着神叨叨的苍白男人走向魔眼喊了声：“魔眼你真Tm恶心，f..k u!上帝不会让你们这些同性恋进天堂的。”然后怒骂着迅速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脏。
“哦~ 甜心，别理莫里其，他就是个愚蠢的、信仰不存在之神的教徒。”
方白眨了下眼，好像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哪似的，抓住魔眼的手往外扭，魔眼没有继续为难他的顺势移开了手，只是在旁边人都各干各事时，从自己的洗澡袋里拿出一小包咖啡迅速塞进了方白刚围上浴巾的腰间，顺势摸了一把。
“甜心，你的腰真棒~这包东西你拿给金发就有饭吃了，这可是费了很大劲搞到的好货。”魔眼迷恋地看着方白肌理流畅的腰身，直到方白飞快跑出洗浴间后才大笑了起来。
“卫离，你前男友的身材真棒啊”。
卫离从角落少有的两个有门的洗浴间里出来，弯起一边嘴角：“对啊，我的人自然是什么都好，但 ，是，人家现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你，最好 离 远 点。”
说到最后一句时，卫离的眼里和嘴角，已经没有了丝毫笑容。
3
狱中的人都知道方白和卫离是前任的关系，却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过往。
八年前的夏天，M大学某节选修课上，卫离黑色的耳坠闪入方白的双眼。从此，沦陷。
希望此生不那么按部就班接家族生意、结婚生子然后就了却一生的方白，找到了向往的生活和爱人，跟着富有的毒贩三当家——卫离，开始满世界“旅行”。至少在方白眼里是旅行，他心里还是有道线，轻易不敢跨过法律边缘。
五年前，他在卫离的一次紧急央求下，替卫离取了次钱，有惊无险。
不过一次，便足以改变命运轨道。
这次交易引起了搜寻贩毒团伙已久的警方注意，方白也因卫离长期的“表面旅行、实际交易逃亡”的状态而越来越不安、不满，得到刺激生活后的“高层分子”想要回到安稳的家族生活了。
争吵，越来越多，卫离为了留住方白甚至藏起了他的护照证件等贵重物品。
“我的行李在哪？”方白冷脸问坐在椅子上的卫离，窗外是美丽的海岸晚霞。
“...”卫离不语。
“我受够了，卫离，把东西还给我！”
沉默中，卫离黑色的耳饰反射着窗外的暖光，异常动人。
在方白奇异地盯着卫离好看的耳垂时，他听到卫离沙哑的声音：“奶奶,去世了”
方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心疼地走到卫离身边抱着他的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卫离从小没了父母，是奶奶把他一手带大的，没人知道他现在光鲜的外表下曾经也因同学的侮辱，在泥潭里打过架滚过泥、在垃圾场和奶奶一起捡过垃圾讨过生...
除了方白。
“你不要离开，好不好？”傍晚柔和的夕阳里，总是笑得邪气的卫离这样软软地恳求道。
方白环抱的手愣了下，起身道“对不起，但是，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卫离红着眼：“你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吗？在我告诉你我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的时候？！”
方白：“我，我也很难过奶奶的离世，但是...”小白哽咽地摇着头，细碎的刘海晃晃荡荡，在卫离眼里像他的人一样抓不住，“不行，不，我必须得走了。我的东西在哪？”
卫离从他的保险柜内取出方白的钱夹，看到方白递过来的手，干净、修长，就如他本来的人生一般，圣洁美好。
突然，卫离拉低小白的脖子，狠厉地吻着，像拼命留住一抹阳光的绝望之徒。
“唔！卫离...你他么..放手！”挣扎不开的方白觉得卫离像是要把他啃咬生吞。
“啪”的一声，方白愤怒地看着被自己一掌打偏，侧着脸的卫离，黑色的耳坠摇啊摇。
卫离冷笑一声，猛地给了方白肚子一拳，方白吃痛后转过脸，也生气地回了一拳。
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地扭打、疯狂反扑，像是彻底在清算一切情分。
曾经嬉戏打闹、深情拥吻的人，怎么会变成如今的仇人模样呢。
方白拿手背抹了把鼻血，拿着钱夹走出门口，头也不回地轻轻说了声：“再也不见”。
背后的房间，没有任何声响。
4
电话区，第一个电话前依旧是那个涕泗横流的西班牙男人。
方白多看了眼那男的，就被狠狠剜了一眼：“fuck you！”
方白斜了一眼给西班牙男人，走到话筒旁拨号给朋友。
“喂，威廉，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哦，你入狱后我请律师帮你查了下，供出你的人，是卫离。”
“...”
“喂，小白？”
“...”
方白有些愤怒、有些生气，更多的是震惊。
恍惚地放下电话后，他慢慢走着。
在金发还没认可他时，卫离曾在晚上偷偷去他床前，拿出一小块巧克力给他。看着他狼吞虎咽时，不正经地说：“我想你的身体，想你的皮肤，想你了”笑容痞气。
“...”方白噎了一下，捂着嘴咳嗽了几下“你怎么也在这个监狱的”
“我？....... 你走后不久替老大出面被捕的”
“那你们老大呢”
“他有些够呛，不过还没事。”
方白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盯着卫离问：“那是谁供的我？”
卫离认真地看着他开口：“不是我，当时法院有说提供信息越多量刑可以越少，大概是某个见过你的。”
“哦”方白松了口气：“这巧克力真好吃”
“你有了钱也能偷偷带点进来”
“恩....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卫离凝视他笑道：“不是 ........ 是前男朋友。”
方白回想着这些话，慢慢走进活动室，白色的卫生纸被撕成长条在空中飞舞着，今天是节日啊。
卫离正在跟一个黑人打闹，转脸看到方白时，笑着来拉小白的手。
小白抬头看向他，慢镜头一般，周围人都慢了下来，他的心，也开始慢了下来。
不知为何，这会儿他没有愤怒、也不想揭穿卫离责备辱骂，只觉得累、疲。
挥舞的白色纸卷下，大家跳舞、大声喊着脏话庆祝。
方白突然按住卫离的头，向着那张淡薄的唇咬下去，咬到卫离皱眉流血也不松口。
“Oh，Woohooohhh
“wow！上啊哈哈哈！”
周围的人，大声起哄。魔眼在人群中也随便拉过一个人跳着贴身的热舞，眼睛却看的是方白露出的一截腰身。
虽然感觉有异，但卫离还是迅速回应了起来，并且开始撩衣抚摸上小白手感好的肌肤。
纠缠着的两人，在一片哄吵中越发敏感、放纵、刺激，火热地撩起了整个活动室的欲望与放纵。
门口的“教徒”莫里其，和其他几个教徒恶心地看着活动室，转身去找监管人。
“嘿，警官，我早上在浴室看到有两个男的在一个间里，而且还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在xxx。现在，那俩人还在活动室不要脸地搞基，简直是违逆神的指示！神是不会容许这样的人乱来的！”
警官听后，脸色不悦地走了过去，心里骂道“这群恶心的基佬就不能让他舒服偷懒一会儿么”。
教徒跟在警官身后，在活动室门口指着：“看，就是方白。仗着你们也不敢轻易动他，在服刑中和他男友无下限！真是恶心的同性恋”莫里其举起手臂点在额头和胸前，“他们，死后不会入神的天堂的！会受到处罚和焚烧！”
警官已忽略他的神经质，用力地把铁棍敲向大门：“你们！干什么呢！保持距离！放开手！退开！”
闹哄哄的活动室里，正嗨的囚犯们不满地嘟囔着。方白和卫离抱在一起还没完全松开。
“精英男，你在做什么！出来！关禁闭！”
方白松开卫离的手，静静愣神了几秒。
禁闭室，听说进去的人，要么出不来要么就是身残心残。
他很害怕，但是，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想向面前的卫离求助。
卫离向警官喊：“凭什么关他！”
“你个基佬，闭嘴！不然你也进！”
卫离皱眉看着方白乖乖被带出去，不安无声蔓延，小白状态不对，从打完电话就不对。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
5
狭小封闭的禁闭室内，方白已经被关了四天，这里肮脏、没有床、没有窗户，只有个恶心的马桶、每天从小孔端进来的馊饭、以及无休止的疯子叫声。他精惯了的胃实在无法下咽，只是喝些水，脸色迅速苍白到病态。
墙上有之前住过的人用血或指甲盖磨下的“杀了我”“让我死”“第4009天”“；|×”等杂乱或有序的刻记。
门外，一直回荡着各种“让我回去”的哭喊声，直逼的人神经断线。
“我要被关在这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还是直接扣个屎盆子让我待到死？”
越想越害怕的小白，看着墙上的字迹，有种晕眩的感觉，倒在地上闭着眼，听着门外的哭喊声发抖。
禁闭室外的监狱，在方白被关一周后，迎来了一批青少年罪犯。
他们被送来观摩一天受戒，而狱中的囚犯们就仿佛有了值得开心忙活的事，拼命地去吓这些少年，哪怕有些囚犯根本连刀子都没拿过，有些只是莫名其妙进来，真正手上有命案的没那么多。
卫离和教徒迎面路过时，他拍了下教徒的肩膀：“哎莫里其，少年里有个小孩，怎么都不肯相信有神的存在，我拿地狱惩罚吓了他半天就是没用”卫离邪笑着无奈耸肩“我不行了，走了，拜拜”
教徒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若有所思地念叨着：“child...”
等监管们赶到时，一切已经发生。
教徒正按着一个小孩的头喊着什么，坐在男孩身上一脸癫狂，男孩被吓地大哭不已。
就这样，教徒被送到了神经诊疗室治愈。其实，监狱根本没有诊疗，不过是天天被注射镇静剂罢了。
你“发疯”就打针、你大叫大喊就说你疯了，几乎所有进来的人都这样成了真正的神经病，最后送去神经病院给医生们做研究。
可是，教徒在疯了几天被打了无数针后，突然“冷静”了下来，和“诊断者”说可以做测试题证明，测试之后就被放了出来。
而在教徒被打针的第2天，小白的事终于被探监时没见到人的未婚妻发现，在家族施压下，监狱长不得不放小白出来。
这时，小白已经被关了将近十天，头发脏硬，眼圈浓黑。
回到自己床上的那一夜，小白忍不住地盖着被子哭了出来。
6
放风时，金发说：“小白，你男友真厉害啊，直接把莫里其送到神经室去了，那地方可比禁闭室可怕多了，进去的没几个能出来。”
小白张着嘴惊奇道：“什么时候的事？”
魔眼：“就是你被关后几天啊”
小白复杂地看了下旁边一堆人里看天的卫离，莫名想着：“这男人笑起来怎么这么帅”
卫离感觉到他的目光似的，回头对他笑了下，走过来拉他到拐角。
方白挣开手，卫离笑了：“怎么，前男票也是朋友啊，手都不能拉？”
“是你供出的我吗”方白突然问。
卫离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僵硬地说：“什么？”
“...”小白就一动不动地望向对面那双乌黑的瞳孔。
风声从铁丝网的格子里穿过，发出呼啸的声音，撩过方白细碎的刘海。
“你知道了？”卫离的脸没有笑了“呵，终于知道了.......也好”
方白突然觉得委屈，和佐伊在门口被警察打断的平稳生活、进监狱后难吃的饭菜和脏话、禁闭室的压抑绝望、教徒的疯狂神经质...都是拜眼前人所赐。而他，曾经那么深爱过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是报复我当年离开你吗？啊？！”
卫离红着双眼咬牙道“对！我就是当时不痛快怎么了！再说我不说，别人也会说，我说了还能减刑为什么不说！这是你最后能帮我的事！”其实他忍住没说的，还有一句“我想你了”。
方白忍不住地流了泪“挺好，挺好的，用我原本明媚安稳的一生帮你少坐几年牢，哈，挺好”被风吹红的眼眨了下，泪水汹涌落下
“可是你他妈的毁了我两次！两次！”方白大吼。
卫离气笑了“毁你？呵呵呵......是，我是爱你，如同爱上根本不能碰的炙热太阳”
卫离走近了一步：“可你呢，你不是为了我的钱！我的生活刺激！我的人吗！？”
方白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尝满泪的嘴唇张张合合。
突然，方白面对着的那面墙角跳出一个人。
莫里其举着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小刀冲了过来，带着无尽恨意和颠狂。
小白惊喊一声：“卫离！”，同时伸手拽过去。
还愣愣看着小白的卫离，觉得背后猛地一痛，想问怎么了，口一张却喷出一滩血。
温热的血喷在方白脖颈，还有衣服上，浸湿胸膛。
莫里其把刀子扎进了卫离后背，大笑着转身就跑，却碰到了来找小白的魔眼身上。
魔眼震惊地看清眼前一幕后，立马绊倒莫里其将他压制住，大喊金发和监管。
莫里其口中仍大喊着“看到没！神是站在我这边的！我这边的！”
方白耳里，周遭混乱的声音慢慢融入了风里，如同那天在活动室看见卫离时的慢镜头，耳边一片嗡鸣。
方白颤抖地把手放在卫离背上，不敢触碰他还插着刀的地方“你坚持住，别乱动，他们，他们赶过来了，血止住就好了...”
他用被划破的手臂抱着卫离要弯倒的身体，可是那背后的血像流不尽的河流，淌过他素净的手。
当手上一片黏润时，他颤抖不已却又不敢抽离，于是那血的温度，似灼伤般烫人，直烫到心。
“小白......咳... 出狱后好好生活，带着...我的那份...”卫离笑着看他。
“你瞎说什么，医生马上就来，你会没事的！”
“...小...小白，即使我活着，也还是...还是会去贩毒..你会不离开吗...”
“…别说话了”方白揪心地看着他。方白是双性恋，卫离也的的确确在他心上狠狠扎了根，但是…有些人的命运，从出生就注定。
“不，你会..会走的...噗..”
“别说话了，求你别说话了！都是我的错！”
方白手足无措地吻着卫离，嘴角的血越来越多，双眼被风吹酸，和着泪一片模糊。
“我是为了你的钱，为了你的刺激，为了你的帅，为了你的人，你的人你听清楚了吗，你的人！”方白终于直面自己的真正底色，自私、贪婪、既想追求激情一生，又舍不得安稳优逸。
可是…贩毒这种事本就不该啊，而卫离从小被带去贩毒，也已经习惯了那个圈子里掌有权利的他。
道不同，所以才刺激，所以也无法长久，无法坦然于阳光下。
卫离笑了起来，感觉头顶阳光愈发耀眼，让人舒服得晕眩想睡觉
“小白啊...太...阳................”
小白拍着卫离的脸，“卫离！卫离！你别睡！别睡啊...卫离....”
方白的眼泪奔涌而出，滑过他溅上血的脸颊，滴在卫离胸口，绽开一朵妖娆的红。
一阵风过，裹挟着丝丝缕缕的血味飞散。
后记
冰岛旖旎的极光下，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长身而立，仰望着变幻不绝的极光。
立着的俊秀男人正是出狱后的方白。
出狱后，他告诉佐伊，婚事暂时取消，他要去和一个人彻底告别，之后就没了踪影。
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曾经和那人一起来过的冰岛。
当时他兴奋地睁大了眼：“卫离，极光好美啊...你喜欢吗”
“喜欢啊，不过...”卫离邪气地笑了下转头望他：“我更喜欢极光下的小太阳”。
太阳还在，只是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卫离。
炙热疯狂的爱 与 报复毁灭的恨，都封存于记忆深处，只剩眼前迷倒一切的流光。
“卫离，再见。”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