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窗梅、兰、竹、菊
梅、兰、竹、菊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四君子”,今天我要说的是我的四位同学。
萧梅,班长;
李明兰,支委组织委员;
王雨竹,班委学习委员;
宋菊香,班委文艺委员。
加上我,当时在学校里被称为五朵金花。班主任老师很省心,总是说:班里有你们,把整个天都支撑起来了。
中学毕业后,我们的联系并不太多,各自忙各自的,直到前几年,大家建立了微信群,才又活络起来了。
但是,王雨竹一直不进微信群。梅、兰、竹、菊和我关系都不错,但我没办法把几个人捏在一起,当年的友谊好像都不记得了。倒不是她们有什么矛盾,什么矛盾都没有,只是因为各自有不如意的事情。
萧梅,是我们班里最顺的一个,她和她丈夫孙剑峰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丈夫在金融系统工作,收入颇丰。她自己也事业有成,成为人们都羡慕的那一个。我在《小说|那座山峰》里已经讲述了她的故事。她可以用一个”忙“字概括。
李明兰,是班里的精豆子,人很聪明,也很能干,有些中规中矩。大学毕业后,进了国家机关,每天就是开会,写报告,下基层调研。日子过得也算平静。在机关里升到处长,外出也算是前呼后拥的。她丈夫是个副局级干部,孩子也不错。只是前几年,她丈夫因腐败入狱,这事对明兰的打击很大,她觉得既生气又丢人。现在每个月去探监一次。
明兰曾经和我说过,她家那位,骨子里就有贪腐的基因,因为家里穷,从小就受苦,所以见到钱,把控不住自己。这些年,她没少教育他,但他的小农意识根深蒂固,遇到合适的土壤就变质了。
那时明兰和我说过,她丈夫是外地进京上学,毕业后留在北京的。当初,明兰就没看好他,但介绍人是她的领导,说小伙子有前途,她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回绝,果然,最后还是出事了。
明兰有过多次离婚的念头,但为了孩子,一忍再忍,把自己忍成黄脸婆,还要配合调查组的调查。
明兰有时生气时就骂,这人我都看到骨子里,就是当初我心软了。
我也劝她,算了,毕竟也过了半辈子,他对你和孩子都还不错。
王雨竹,从上学时功课就好,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日企。经常世界各地到处飞。
我曾经把我的表哥介绍雨竹,雨竹信我,她同意了。但表哥却没看上她,表哥嫌雨竹条件太好了。我骂我表哥,你这是什么逻辑?但话说到此,人家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强求。
雨竹为这事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开心,她告诉我,她挺喜欢听表哥谈艺术的。当年表哥参加青年大奖赛还拿了一定的名次,很纯正男高音。
后来雨竹爱上了她们公司的老板,一个日本人。他们在上岛咖啡厅里喝咖啡,雨竹特地事先告诉我,让我去看。我和先生按照雨竹约定的时间,双双进入,找了张离他们很近的桌子坐下。
那个日本人,看上去四十几岁,戴着黑框的近视眼镜,举止还算文雅。
后来我才知道,日本人已婚,在日本有三个孩子。他每两个月回一次日本度假,大约十天到半个月。
雨竹说,日本人一离开,她就像丢了魂一样。我说,你是爱上他了。你要提高警惕,他是有老婆的。只不过,他在北京比较冷清,想找个人解闷而已。
雨竹很聪明,这些道理她不会不知道,只是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
他们的交往一直持续着,雨竹在公司获得了很大的权力和利益。两个也是双双出入各种商务谈判中。据我另外的一个也在日企的同学说,雨竹是总经理助理,得力的助手。
直到有一天,雨竹找我,到我家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因为她的日本老板被调回国了。从此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雨竹告诉我,她去机场送行的情况,她在日本人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问她,你是因为日本人走了,你们的友谊断了而伤心,还是因为你这两三年的感情没有着落,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伤心。雨竹一边哭,一边说,二者都有。
后来雨竹一直没有结婚,一个人生活。老妈在时,她把全部精力用于照顾老妈,老妈去世后,纯粹的一个人生活。但她也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和邻居一个女伴,两个人经常去旅游,每周去游泳馆游泳四个下午。剩下时间用于读书。但她拒绝参加一切同学聚会。
宋菊香,是最平凡普通的一个,成天乐呵呵的。上学时的才艺被生活的压力磨没了,两口子都在工厂工作,前几年双双下岗。宋菊香好像从来就没有发愁的事,她自己在街道当了街道居委会干部,前几年每个月只有1800块的收入,后来涨到了2500元,她挺知足的,总是说明天会更好。老公下岗后,后来托人找了个看大门的工作。她也挺高兴,和我说躺着也能挣钱。
宋菊香是最喜欢热闹的,总是让张罗着同学聚会,要么就是去卡拉OK。
但是班里的这五朵金花,很难凑齐。王雨竹是说破大天都不会去,萧梅是真忙也没有时间,李明兰压根就不想见人,生怕有人问她他们那口子的事。最后只剩下我和宋菊香带着其他同学。
每次大家都会问,某某为什么没来,您说,我咋说呢?
(全当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