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废墟（四）深山老人

三人走出茶楼，排骨与二人道别，目送二人离开，排骨掏出了烟和打火机，深深的吸了一口，脑子里似乎好多画面都一闪而过，此时他睡意全无，逗留了一会儿，然后把烟熄灭，坐上皮卡径直朝城外开去。

排骨把车停在了山脚下一处人家门口，对着一旁正在种菜的妇女说道：

“婶儿，帮忙看着车啊”

“又进山啊？”妇女扭过头看向他

“很快就回来”排骨头也没回的跑了，就挥了一下手

这条山路对于排骨来说太熟了，从小就在这山下长大，小时候皮，几乎每天都会往山上跑一趟。没多大会儿，前面出现三颗巨大的杉树，树底下满满的自然草坪，就像绿茵场一样，一个看着还算健壮的老人嘴里叼着跟根旱烟，正在一间石屋前生火做饭。老人远远的就看见了排骨，没吱声，继续扇着他的火，吧嗒着嘴里的旱烟

排骨走到石屋跟前：“哇，好香啊，牛爷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

老人满脸皱纹，头发黑白掺半，其实排骨也不知道牛爷今年多大，听他讲过很多新中国成立以及文革期间的事，估计应该差不多八十了，但是老爷子身体很好也很健壮，一个人住在这山里几十年，甚至还能一路小跑的上下山。

“你小子来的正是时候啊，这山里刚采的蘑菇，昨天打了一只野鸡，你全赶上了”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

“正好我这一宿加一上午都没怎么吃东西，牛爷，赶紧来一碗”

“你小子不是前几天刚逮了几只野兔吗？怎么今天又上山了？”牛爷问道

“老爷子，先别说话，我先填饱肚子，闻到香味才知道饿的不行了”

排骨很自觉的就进屋取出了碗筷勺子，麻利的盛了一碗野鸡蘑菇汤，坐到老爷子身边，一口下肚，那滋味，太美了！也顾不上烫了，三下五除二一碗很快就解决了，用舌头舔了舔嘴角，一边盛第二碗一边说道：

“牛爷，今天我不是来找货的，我是有事跟你商量”

“你小子除了找货还能有什么事”

“这回啊还真有事，实话跟您说吧，你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讲的一个传说吗？”

“什么传说？”

“就那什么湖来着？”排骨一边说一边开始啃着鸡腿儿

老爷子怔了一下，把旱烟杆儿从嘴里拿出来，带着惊讶的表情问道:“银月湖?”

“对、对、对，就那银月湖，不过他们不知道银月湖，只是说要找一个什么高山湖泊，不过我什么也没说，我当做不知道”

“他们是谁？”老爷子把脸转向排骨

“一地质专家，还有县里的刘队。说是要寻找一个高山湖泊，然后让我给他们做领队”排骨扔完骨头继续喝汤

“那你答应了？”老爷子问道

“人家说给五万的酬劳费，但是我说要过来征求你的意见”

终于喝完了第二碗，排骨放下碗，把今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老爷子讲了一遍

老爷子继续点了他的第二颗旱烟，思考了一会儿，扭头朝山里的深处望去，然后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预知到会发生些什么：

“该来的迟早要来，就算你不答应，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办法，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说完这些，老爷子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泥土，然后接着对着排骨说：“你答应他们吧，也算是了了我这辈子的一个心愿”

排骨似乎隐约感觉到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疑惑：“什么心愿？”

“没什么，没什么！”老爷子摆摆手朝那三颗大杉树走去

排骨也不好多问，这个世上排骨最敬重的就是牛爷，因为是牛爷教会的他这些山里的营生技能，他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牛爷的了，反正每次进山，他都会来牛爷这里报个到，下山前也会来给牛爷道个别。

这会儿排骨已经很困了，又是很自觉的就走进了石屋躺在老爷子的床上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睡梦中总是出现类似秦教授手臂上印记一样的东西在眼前晃悠。醒来的时候还是老爷喊的他：“赶紧下山吧，一会儿天都黑了”

排骨一看时间：“哎哟，五点多了，是得走了。牛爷，那等我们准备妥当了，到时候来您这汇合”

“好，赶紧下山吧，我在这等着”老爷子摆摆手

等排骨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排骨正在考虑要不要出去找老吴喝两杯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