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故事节｜破头狗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432故事节｜破头狗

这天晚上下雪的时候，房子外面的鸡圈里面总是会听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有点像一只动物在里面走来走去，时不时还伴随着几声沉闷的低吼。

要是只有一天还好，连续三个晚上都是如此，一家人有点人心惶惶。那天晚上，房子的主人在后面猪圈旁边做了一个夹子，打算晚上的时候用一只鸡做诱饵，抓住这只天天晚上骚扰自己一家人的怪物。

一家人吃了晚饭以后，大人招呼小孩子晚上早点睡觉，然后叫来了隔壁几个中年男子一起，蹲在门边随时准备拿着棍子冲出去就是一顿乱棍打死那只畜生。约莫晚上10点左右，附近邻居家都熄灯了，他们也把家里面的灯都给关了，等待那个怪物的出现。

突然，绑在外面的鸡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在地上慌乱扑腾着。透过门缝，他们看到一只像狼一样的东西正在那只鸡旁边走动，奇怪的是，那只狼并没有急于一口咬下去享受到口的美味。

“果然聪明，还知道怕是陷阱。”其中一个男的在轻声嘀咕着，手已经在慢慢挪开门栓了。

只见那只狼并没有去吃那只鸡，反而坐在原地低着头用前腿摆弄着什么。然后又低头用舌头在舔地上的一只黑色东西，还发出一种低嚎的声音，就像一位母亲在呵护自己怀里的孩子一样。

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它突然朝着门这边看了几秒钟，显然是发现了他们。但是面对这种眼神，站在窗户边的女主人就好像被迷了一样，轻叹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立马回过头去不敢再看。那只狼停了几秒以后，也同样站起来走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由于没有踩到夹子，这些人也不敢乱动，虽然看着它就这样走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它。等它离开以后，大家伙冲出来一看，那只鸡依旧被绑在那里，除了被自己过度惊吓捣落了几根鸡毛之外，一点皮都没破。

“你们快看，这个是什么。”房子的主人用手电筒照着地上一只在蠕动的东西，“这不会是一只小狼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遭了，等下会不会再来啊，以后大家晚上千万不要单独出来，回去告诉小孩子们。”

“这么冷的天，快把它先弄到屋里面去再说”没等这些人确认是什么，女主人就麻溜的用一件旧衣服把它包了起来抱进屋里去了。

没有抓到那只狼，邻居也纷纷回家睡觉去了。男主人看着老婆正一个人悉心坐在火炉边清理那只小狼的身体，虽然觉得把它留在这里怕有危险，但是他突然又不好意思说出要她扔了的话。

“咱们养着它吧，这么小在外面一定会被冷死。反正咱们过一段时间就要搬家了，不怕那头母狼再找回来的。”看得出来，老婆心里面非常喜欢这个小家伙。

“长大了咬人闯祸了怎么办，咱们可是要赔钱的。”

“你懂什么，养亲了就像普通狗一样，这种品种的狗长大了谁还敢来我们家偷东西。”

老婆是个文化人，嫁给他之前差点上了大学，就以为家里面思想观念保守觉得女孩子不应该读那么多书，早点家人才是正事。当初嫁给他是因为他人老实。所以这些年来，家里面的事，他一直都顺着她，不敢违扭怕对不起她。

“你说可以就可以吧，以后也相当于家里面多个人一样，孩子们也算有个伴了，只不过不能让他经常沾血腥，得吃普通狗吃的东西。”

商量好以后，这只小家伙就在家里面安顿了下来，一身乌色的毛发毛茸茸的，有时候看起来好像要比平常的狗更加勇敢一些。此外虽然它从来没有对人发怒咬人什么的，但是看到小鸡小鸭就会一直盯着很久，眼睛里面好像有一股不受控制的欲望。

后面搬家去了其他地方住，邻居也不知道这只狗的来历。只是看着可爱，时不时也有人过来逗着玩玩。

直到有一天，它被邻居拎着扔到了他们家门口。摔在地上的狗狗显然感到了疼痛，奇怪的是并没有逃跑，而是恶狠狠的看着摔它的人，两颗牙齿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露了出来。

“你们家的人出来，怎么办，你们家的狗咬死了我家两只鸡，给个说法。”

正在厨房里面洗碗的女主人听到后立马跑了出来，小家伙回头看到了她，眼里面又充满了楚楚可怜的目光，还发出“嗷嗷”的叫声，似乎是刚才被摔疼了。

“你们家的狗怎么不看好啊，到处咬死别人家的鸡鸭你说怎么办。”

“不好意思李大姐，它可能是闹着玩的才咬死了他们，这样吧，那两只鸡我赔钱。”初来乍到，她心里面说话也没有底气。

“钱是小事啊，我劝你这样的狗不要养，今天还算小事，改天要是咬了人打疫苗，你家有多少钱。”

“好好好，我晚上就和我家老刘商量，把它卖给别人，死了鸡真的不好意思，我今天家里面没现金，改天他发工资了我赔钱给你。”

话说到这份上，鸡主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离开的时候，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下那只趴在地上的狗狗。

“对了，我最后多说一句啊，你看看这只狗，额头上面有一道白色的毛，叫做破头狗，对家里面不利的，你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说罢，口里面一边嘀咕一边走了出去。

她走过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它，发现真的是额头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白毛，之前都没有发现，现在长大了许多才看到。但是她不是一个信迷信的人，对于那种什么不吉利的话，她根本没有在意。

晚上老公回来的时候，她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次真的中了他当初说的话，自己也不敢再凭着性子做决定了。可是养了这么久，始终还是都对它有了感情，包括她老公在内，都实在舍不得把它卖了或者打死。

“对了，要不你问一下你小叔，他一把年纪了儿子女儿又不在家，两口子平常也没有什么事情，养条狗正好消遣日子。”

平常小叔待他们家一直不错，住到这边来的时候还曾经开玩笑说如果人多不方便养狗的话，自己倒是挺喜欢这条小狗的，可以送给他。只是当时小家伙太过可爱，他们不舍得让它离开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两个就牵着小狗来到了小叔家的院子，连说完情况以后，连早饭都不吃就要回去干活。但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出门，后面屋里面就传来了小叔的呼喊。

“等等，你们别走，这狗有问题。”

两个人也是一愣，只见小叔跑到门口招呼他们进去，好像有什么急切的事情要说一样。

“这只狗到底从哪里搞来的，你们说个实话。”

“怎么了小叔，这只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之前我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现在它长大了我才发现他是个破头狗。你们看看它额头，这种狗我不能养，我劝你们也不要留了，早点卖了。”

“卖了？小叔，舍得卖了我还找你干什么啊。破头狗只是一个迷信，怎么您也信啊。”

“你们懂什么，还记得你们之前住的地方处于哪里不，山脚下，这条狗很可能是狼。”

这话虽然不假，确实是那天晚上一只狼留下的，但是为什么不吉利这回事他们两夫妇打心里不能接受。

小叔看他们一脸疑惑，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那座大山深处，讲起了当年一个极少数人还记得的故事。

当年他们家房子的后面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大山，这些年由于政府规定禁止砍伐森林资源，曾经一度贫瘠的山区，现在又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地带。

曾经有老人说，解放前山上什么野物都有，野猪兔子什么的经常被附近猎户打到，那个时候靠山吃山，山上经常有猎户在大晚上遇到，也还算比较热闹。

后面有一天晚上，有两兄弟上山打猎，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也不知是死是活，连个尸体都没有找到。打国民党时候很多人被抓起当工兵负责建造防御工事，几乎是有去无回。后面有人猜测，两人可能是遇到外面被打散的国民党旧部了，被抓去当兵打仗了。

有了这些想法，生活在那个年代的老百姓又还有什么敢说的呢，旧社会人命不值钱，几个袁大头就可以换一个姑娘。很多人都觉得，只怪那两兄弟命不好，苦了他们的老婆和孩子了。

但是事情后面发生了战机，有人在一个石头旁边发现了他们的猎枪还有一个草鞋。胆子大的人顺着一路找下去，在一个草堆里面相继发现了两具尸体，经过同村人确认，就是不久前失踪的那两兄弟。

尸体抬回村里面的时候，家人哭的不行，当地风俗规定，死在外面的人不允许把灵堂摆在祠堂里面，所以亲戚朋友就劝他们死者入土为安才是大事，都觉得又不是不让认祖归宗，早点处理后事就得了。

家里死了顶梁柱，孤儿寡母实在没有心思去和村里面的人为了这事争吵了，只能简简单单处理后事，在山脚下搭了个灵堂。

就走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按照当地风俗，家人朋友还可以见死者的最后一面就要盖棺了。可是还没有到那个时间点，就有人跑到老村长那里通知他，灵堂那边出怪事了。

原来就走晚上1点多，所有人都打算打个瞌睡等到盖棺仪式好开工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现不远处几只像狼一样的动物两眼泛着绿光一般，一步一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口里面还发出一阵阵哀吼，然后带头的那一只突然前面两只腿跪了下去，突然又像中毒一样乱咬自己的爪子，直到血淋淋的撒了一地。

当时在灵堂里面干活的人都是干死人活的，不是猎户出身，看到这种情况不免吓得不知所措。有些老师傅信迷信，以为是这两兄弟死不瞑目要回来完成心愿，马上叫大家不要出声，全部跪在原地。

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老村长带着十几个猎户带着猎枪赶了过来，为了怕出人命，隔老远就不停的朝天上开枪。可是当时灵堂里面的人由于害怕精神处于极度紧张当中，根本就没有听到山下老村长他们的声音。那些狼也是，好像对这些声音根本毫不畏惧，其中有一只狼还走到了灵堂门前，坐在地上看着棺材发出哀嚎声音，出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眼神刚好被其中一个师傅看到，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啪”“啪”一阵乱响，乱枪打中了其中一只，狼群四下奔逃，那只被打中逃跑的狼叫声非常的诡异，像是一种含怨不愿离开又不得不走的哭泣一般。

当天晚上，老村长吩咐所有在场的人务必不要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外人，因为太过诡异怕人心惶惶。村子本来就不大，年轻人要是因为这个全部吓的搬出去了村子就会荒废，那么这些几百年的宗庙就会变成断壁残垣。

后面有人提议，还是赶紧把尸体卖了，要不然天亮人多眼杂说不定会走漏风声。于是由老村长亲自指挥，叫上死者家属，连锣鼓喇叭什么的都不吹打，慌慌张张就把后事处理了。

后面白天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到村长家里面聊天休息，趁着那些死者外地亲戚朋友都走了，一起商量着如何想办法处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有人提议猎户全部上山把这些狼打死以绝后患，但是信迷信的人坚决反对这样做，害怕触犯了神灵会导致飞来横祸。有些猎人觉得这些野狼之前都没有见过，体型不算大，说不定是外面来的。并且胆子这么大，以后谁单独到了山上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各家议论纷纷，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可是村长心里面又何尝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又怕死又想处理祸患。

“也许，这些根本就不是狼”坐在门边的李屠户突然发话了，“我在镇上做了这么多年屠户，狼什么的见了多了，我倒是觉得，从哪昨天晚上那些畜生的样貌来看，倒有点像狗，只是我们都没见过这种狗而已。”

李屠户在这算十里八乡也算个人物，平常冲着他是镇上唯一敢单人屠杀野猪的胆子，都打心里佩服这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小老头。

“狗？但是哪有狗这么嚣张不怕人的啊，何况还住在山上，我听说啊，以前是有猎户把狼崽子养大当做猎狗来用的，不过那终究还是狼。”

“我觉得有道理，你们还记得吗？昨天晚上有只狼走到了灵堂里面，当时我没敢和它对眼，但是就是觉得虽然当时那情况可怕了一点，但是单独一只看起来又没有那么可怕。”

“那会不会是狗成精了又或者是狼成精了有灵性了不吃人所以看起来就不吓人了。”一个年纪不大但是平常说话总是不着边际的人抢着说了一句，但是显然大家都没有把他当回事。

那天讨论了好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老村长扯了扯嗓子，喝了一口药酒站起来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大家齐刷刷的都看向了他。

“你们不用再猜那些畜生是什么了，总之一句话，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面肯定都觉得奇怪，我提个想法大家听一下。以后上山打猎，尽量不要回的太晚，还有，如果没出什么事大家还是尽量保守秘密不要泄露出去。也不要有什么搬出去的想法，外面兵荒马乱的，出去了不一定过的比这里好。如果真的再出事了，我一把年纪了也一定带着大家伙就算把山翻了个底朝天，也一定把那些畜生全部打死给你们交差。”说罢，又喝了一口药酒扯了扯嗓子。

“刚刚李屠户说有可能是狗，这个我不清楚，当然也不会乱吓人说什么大家以后不要养狗怕成精，只是以后再遇到这种破头的，就是头上有一道像疤痕一样的白毛的乌黑色的狗，为了大家安心，都不要收养在家。”

奇怪的事，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发现有那些狼再次下山的事情，只不过当天晚上见到那件事情的人实在太多，不到几个月，十里八乡的人就都知道了那件事情。然后就照来各自吹能够降妖除魔的道士和尚，还有称自己打过仗百步穿杨的神枪手，只要村里面给他钱，他一个人就可以把那些畜生全部打死什么的。建国以后，还有说自己是中央关野生动物专家的也来到这里像那些村民门打听当年发生的各种怪事。

可是当年的大多数人都不是这个村里面的人，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而是听说的也说的有头有尾的，还有的说自己其实早就见过那群狼了，还说家里面还有一块留了很久的狼头骨一直没丢。反正五花八门说法到处都有，那些专家看到访谈记录以后也哭笑不得，以为当年的事多半是村里面的人迷信，所以才有人造谣，导致一传十十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