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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欣然)

2017-11-03  本文已影响33人  yiyi_1650

        狂夫

                欣然


    《瘦老头》(梁晓声)

      几天前开始读梁晓声的《中国人的日常》这本书,读到《瘦老头》一章时,因为急着读敏君的《徐志摩:风往哪里吹》,一时搁浅了这本,待到今天再看这“瘦老头”,是越读越有味,爱不释手不说,还把之前看过的部分又看了一次,心生敬意,不由提笔写下此文。

狂夫(欣然)

        至于为何拟题“狂夫”,是因为看到杜甫的诗歌《狂夫》,“万里桥西一草堂,百花潭水即沧浪。风含翠篠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篠 通:筱)厚禄故人书断绝,恒饥稚子色凄凉。欲填沟壑唯疏放,自笑狂夫老更狂。”想到那孔夫子的徒弟颜回“一箪食,一豆羹,回也不改其乐”,尤其这草堂这环境,有“清澈”著名的沧浪水、万里桥,幽美不亚陶渊明的“世外桃源”,风雨际会互文竹净荷香,景致陶然,境遇窘迫却无人接济,稚子恒饥,面色凄凉心境亦然,向死而生的高拓,远离世俗、仕途的放达,自笑老更狂,何人能敌?远比陶公更为狂奔。今天说到的“瘦老头”亦是狂夫一枚,遂以此为题。

        话说有这样一个“瘦老头,确实瘦得令人可怜,又高又瘦。他的脸,几乎是一张皮包骨的脸,所以就显得眼睛挺大的。但是他的背,却挺得很直,起码我们每次见到他时他是那样子。”“某天,我们五六个最野的小伙伴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瘦老头。连大人们也不知道他从前是干什么的,只互相传说他是从南方被发配到我们那处北方林场的,姓张。”来去匆匆,他的一生带的起“狂夫”的帽子。

        一狂,与淘气包们讲诚信。

        文中写到“即使离开家门时,都是打算不逃课的,但半路一发现吸引我们的事儿,比如一个马蜂窝,一个鸟巢,一只大个儿的青蛙,或一只蜻蜓王,便又集体逃课没商量了。”原来每个孩子心里都住着一个汤姆·索亚,淘气是必修课,上学是选修课。

      要说这个瘦老头吧,“就说我希望他,年年种花。那些花多美啊,不论自己看着还是别人看着,心情都愉快嘛,是吧?’”美德之花不经意间地载种在了孩子的心间。用审美的意识教导孩子,潜移默化。

        “我们对瘦老头都有几分佩服起来,因为他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向死而生,值得敬佩!

        “两年半以后,他还活着。”这句“他还活着”好沉重,意味深长,癌症病人用什么支撑他的病体呢?不用药,不吃补品,一切顺遂自然,最大的支撑也许就是这群“可塑之才”——淘气包吧。

        种了庄稼为了不被淘气包们祸害,瘦老头就与他们口头约定,“大人们都说,为了打听清楚我们都是谁家的孩子,他真是费了不少口舌。还说,他夸我们都是守信誉的孩子。”又上了一课,做个诚实守信的人。

        二狂,榨菜被其视为“法宝”。

        如回忆言“一位又瘦又病的高个儿老人改变了我的人生,而榨菜使我每天的日子有种别人咀嚼不出的特殊滋味……”榨菜老人别样的人生。

        “从小在北方林场长大的我们,头一次听说‘榨菜’两个字。……榨菜真好吃呀,嫩嫩的,脆脆的,微酸微咸微辣,与我们北方的任何一种咸菜的滋味都不同,也比我们所吃过的任何一种北方咸菜都爽口。”从没想过咸菜——榨菜会成为那个年月里的精神慰藉品,于孩子堪比至美零食,于老人堪比灵丹妙药。而那个时代,榨菜走南闯北,该是最早的“邮政小包”吧?

        “就这样,我们几个才上小学四五年级的孩子,以后竟成了那么一个身患绝症的瘦老头的学生。”因了榨菜的缘故,瘦老头竟收了几名淘气包为学生。“瘦老头他渐渐将我们迷住了。不管知识有没有用,他将知识变得非常有趣了是一个事实。”

        人有时候更应该明白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的道理。

        “到家还得走上十来里,不住校是不行的。我们连星期日也很少回家了,因为要是搭不上便车,就得坐小火车,那年月,我们怎么会舍得花五角钱买一张车票呢?往返要花一元钱呢,根本舍不得。”一元钱的价值,今天的孩子很难领悟了吧?而瘦老头可以不远路途之遥,亲自送来榨菜为我们几个考试加油打气,此等礼物于孩童可算是最奇葩的了吧?

        “几场大雪将小木板房的门埋住了半截,门上贴的封条已被风撕得残缺不全。我们想从窗子往里看,窗玻璃结着厚厚的霜。园子里,雪被下刺出参差不齐的搭菜架的木条和树枝。几只绒球似的麻雀在雪上蹦来蹦去的……”一切的残败都显示主人的不在,好心人也是留不住时间,只会在时间里越走越远,幸而留精神财富让梁晓声等人终身受益,好人好名好神圣!

        三狂,人去“楼空”,桃李天下。

        原来这被视为恩师的经历是这样的:“他五七年大鸣大放中,因为批评乱砍滥伐的现象,成了右派,从一所大学被扫地出门,成了一名扫街人。‘文革’中,又被收集整理了几句‘反动言论’,判刑入狱。出狱后,被押送一夜到到东北进行改造。因为七十来岁了,没地方愿意改造他了,阴错阳差地,被像破麻袋似的甩弃在我们那个林场了。我们当县中校长的发小,也就了解到这么多,还不知确凿不确凿。我们恩师患的是晚期胃癌,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当年给了他一份工资,只有二十几元,仅够他吃饭活着的,哪里能挤出买药的钱呢?当年在林区,又能买到什么药呢!所以胃疼起来,也只能忍着。现在想来,榨菜是唯一能帮他每天喝得下两碗玉米面糊糊的东西。他连自己园子里收的菜都一点儿不留,证明除了榨菜和玉米面糊糊,他的胃已经不接受任何其他食物了。也许,榨菜对于他的胃,还有匪夷所思的止疼药作用吧,你认为呢?……”

      最后言“我的眼又一次望向《先知耶利米》……”这样结束余音不尽,因了那印刷品中的“先知若瘦一些,大概就有点儿像我朋友记忆中的瘦老头了吧?……”

      只是听朋友讲这“瘦老头”,故事却好像发生在梁晓声、或者我们身边,感谢特殊年月里亲自拉你一把的人,他们的“举手之劳”却可成就不一样的人生,“文革’一结束,我们先后都考上了大学。现在,除了我,我们中还出了两位大学教授、一位林业局副局长。还有两个成了外国人,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法国。”人才就是这样被伯乐发掘的,想必你的人生也会出现这样一个“瘦老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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