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春季总是多雨,淋得世界湿漉漉的。春夜总是容易失眠,心总是随着雨声滴滴答答。
退隐江湖的石头睡不着的时候,大脑就会想七想八。辗转反侧,越困倦却越是无睡意。会想一些日常不愿意承认想念的名字,闭上眼睛,挥之不去的感觉和记忆。
能够酣然入梦的人永远无法感受失眠之人的忧郁和孤独,漫漫长夜,寂寥又落寞。身边有温暖的躯体,却毫无触摸的欲望。窗外灯火通明,却情愿闭上眼睛。
夜静时总会思念某人,有对象思念对于失眠的人来说是一件幸事。不然漫漫长夜就像一个傻子一般躺着,甚至如同植物人一般没有思想意识,却又无法睡去,实在是种非常难受的痛苦。
有些人,只有静夜时才会想起。无论白天或者人前你是如何的不羁,无论平时将自己包裹得多么完美无缝。夜深人静时,从眼底直透自己的内心,那个名字那张面孔便会清晰浮现。这种感觉离爱很遥远,和欲望也没太大关系,就是想念,刻骨钻心的想念,想得心里发紧,甚至发痛,却又无可奈何,无从说起。
无论人前是如何的嬉笑玩闹,自己明白自己终究不过是个郁郁寡欢的人。不知道开心为何物,无谓惊喜和痛苦,什么都是淡淡的。有点麻木,也有点孤冷。以前曾经挨过的刀伤,强行结了痂。漠然处之,仿佛没发生过一样。
退隐江湖的石头一直按规律活着,按照所谓人生的游戏规则活着。按角色需求演绎人生,不表达自己的悲喜。我爱你,虽然我从没说过只字片语。我想你,虽然我只是将你的名字写了又抹掉,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样呢?我依然相信爱情,但我却不相信自己。正如我相信你,但我却不相信时间和世界。人生漫长而又短暂,我只能将自己的眼睛投向别处,不谈旖旎。
总认为明天会更好,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总觉得要善意待人,却明白这世界更多的是丑恶嘴脸。有种悲哀。便是只能和自己说话,自己是自己唯一的树洞。或者,自己,才是自己真正能够无所顾忌的人。
有件事情我谁都没有说起,有个晚上我做了个长长的梦。其他内容都模糊了,只记得梦见谁往我手上戴了只古欧洲巴洛克风格的镯子。然后二人牵着手跳起舞来,再然后就醒了。第二天整理衣柜,竟然在衣柜顶层的角落里找到了二只失踪已久的玉镯。看着那二只镯子,惊喜之余,又有点愣神。奇怪的梦境,寻那么久而不得却那么巧合突然出现的镯子。不论我是否愿意承认,某人在我心里始终有一个位置,我总是一直视而不见 听而不闻而已。
用理性对待生活的人,生活得比较不咸不淡。貌似轻松,其实心很累。我很明白自己,就如同了解周星驰的孤独症。嬉笑打闹的背后,藏着一颗不以为然的心。世人看来貌似值得艳羡的一切,自己却是满怀疲倦。知道何事可为不可为,不论本心如何,一律屏蔽之。
年少时曾经用一句话形容自己:我得到非我所追求,我追求非我所得到。二十几年过去,何尝不是如此?年少轻狂时的臭石头,现在近乎成了庸俗不堪的玻璃球。扔在日益物质化商业化的浊世中,自己都找不到自己。
退隐江湖的石头我还是会想你,每天每小时每分每秒。但我也从不和任何人说起,就那么静默地想念,一如既往,长久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