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李白

唐代诗人（7）

李白

文/石岩磊

李白，字太白，号“谪仙人”，晚年又号“青莲居士”，他崇尚道教，也兼信佛教，其诗大气磅礴极富浪漫主义色彩，被后人誉为“诗仙”。李白放荡不羁、自由洒脱，几乎是诗和远方的完美结合，令无数人为之倾倒，他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更是铿锵有力，展现了其超凡脱俗的一面，然而李太白真的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吗？实际上，从他的经历来看，李白有过许多媚俗之处。

公元701年，李白出生于西域碎叶（今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托克马克城），5岁时随家族迁往四川，在此生活了20年，他生性豪爽，爱作诗舞剑，好广交朋友。李白的志向远大，曾作《大鹏赋》，自比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希望能够“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可理想虽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由于李白的父亲是商人，按照《唐六典》规定他不得参加科考，只得另辟蹊径。李白25岁时出蜀，开启了他“辞亲远游”之旅，旨在实现自己“致君尧舜上”的梦想。

千金散尽之后，27岁的李白与前宰相许圉师的孙女结婚，入赘为婿。但安逸的小日子并没有改变其好酒结友的习性，他在写给妻子的《赠内》诗中说：“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让李白大失所望的是，许家没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多大帮助，于是他继续苦苦寻求人生中的贵人。皇天不负有心人，公元742年，在玉真公主与贺知章的极力推举下，唐玄宗李隆基下诏让李白进宫。

李白得到消息后喜出望外，在辞别第二任妻子时写诗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也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唐玄宗对李白礼遇有加，二人见面时，他下辇步行相迎，并“以七宝床赐食于前，亲手调羹”，还经常宴请“诗仙”。一次李白喝醉了，在酒桌上呕吐不止，唐玄宗竟亲自为他擦拭嘴角的污秽，在场的众臣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可李白在皇帝身边仍放浪形骸，“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还留下“贵妃捧砚、力士脱靴”的典故，这些传说虽不足信，可也说明李白的确有些作，最终遭谗言诋毁，被玄宗“赐金放还”。李白又开始他的漫游生活，期间结识了小自己11岁的杜甫，两人相见甚欢，一起寻仙问道谈诗畅饮。杜甫对李白推崇备至，写过无数赞美他的诗，可惜都没有得到回应。

尽管李白复归凡尘，可他仍念念不忘重返仕途。安史之乱爆发后，李白携第三任妻子宗氏到庐山避难，期间应永王李璘之邀做了他的幕僚，再次点燃了李白指点江山的激情，他对永王大加赞誉，写下多首捧脚之作。可李璘觊觎皇位的反叛行动失败，李白也因此获罪被流放夜郎，后来遇到大赦才得以幸免，于是有了那首脍炙人口的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然而此时的李白已是穷困潦倒，时隔不久便于公元762年辞世。他的死因有多个版本，一说其是病死的，一说他是饮酒过量而亡，民间广为流传的说法是，李白晚上乘船时，捞月坠水仙逝。人们以此来美化李白的结局，反映出世人对他的无比爱戴。但李白终是凡人，并非高不可攀的神仙，他没能免俗，一生都在追求功名的路上打拼，也自甘攀龙附凤，然而其始终怀揣“大鹏飞兮振八裔”的憧憬，让人心生敬仰之情，只是他空留“中天摧兮力不济”的遗憾。

2021.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