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纯情
只有风的黑夜,迷朦的星子,密匝的树林是树叶沙沙的响声。
唐蝶欢半拥千代,伫步亲吻她的发丝,发丝里散发细微的发水香。
她反过身勾住他脖颈:“为什么命运要我遇上你,你明知道不可能还要诱惑我?”
“你拒绝我,是吗?”他注视她,夜色里,她只见他两把火炬燃烧跳耀的蓝色火焰。
“不是我拒绝你,男人可以容许自己有许多女人,但对自己的女人却是要求三贞五烈的,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他不会不知道,只要你不说,你不要有背叛的可耻并羞耻,因为是他背叛在先,男人享受的东西女人同样可以,不是吗?中国有面首之说,当然我不希望你这样看我,我仅仅想要一点爱情的公平性,你有爱的自由,不是吗?”
她心里开始乱,是种对过往的怀疑,对此刻的不安,他入侵了她心,他成为她的一个问题,她该向上帝祈祷还是佛前求拜?
“千代小姐您爱我吗?我要您真实的回答,不要骗我。”他肯切的注视她。
她眨下眼睫毛,微点头,声音细到无:“有点,我不能否定你是个可心的男人或者说情人。”
“不,是爱人,我坚持你这样看我,在我们两个人时我是你的爱人,你是我的爱人。”他孩子似的噘嘴,声音亮度又拨高了。
她撇嘴笑,勾住他颈项的手放开:“你们需要女人时就这样哄女人,用尽好听的话,虽然我明知道,但我却是喜欢听。”她冷视他:“上帝在造就男人后又造就一个女人也许就是为了让女人倾听男人的不切实际的幻语,”
“你不相信爱情?”他怔视她,她眼眸一层雾朦着,你看不清里面藏的是什么,但你却是被她感染,会情不自禁心绪烦乱,想一探究竟,他要开口,她伸手摁住他嘴唇,不让他开启,说:“听我说,泰是个很男人的男人,也许他这刻在外面鬼混他仍关心我的忠诚,我不想你被他分解肢体。”
他落落徒然衰落地跌坐地上:“我知道我不够他有钱,他是老板,我是小职员,一个天一个地,对于您如此漂亮的女人我怎么可以妄自虚妄,这原本就是一个天方夜谭的梦。”
她随他坐下,抚摩他面庞,精致清秀的面容,此刻是如此忧伤沮丧,原本热烈明朗的眼神此刻也是黯然失色。
“你不用伤心,我答应今晚给你你以后就死心了。”她吻向他耳根,近而吮吸他的耳垂,他无动于衷,枯死朽雕一样静默,她亦不理,只是亲吻她的,两片唇覆盖他两片唇,他仍是枯身木杵,她只是一厢情愿的在他身上求索,寻求生命之火,燎原心底的冰底冷冻的油层。
可他没有向冷冻层发出任何撞击的反应。许久他才木然扶着她脸颊,端祥她满头零乱的发丝,一字一句的问:“真的不会有以后?”
“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看你能给他什么利益,足够让他忽视我的利益。”
“你说,他喜欢什么?”
“美女,你只有让他无暇顾忌我的存在,他流连美女间。”
“就这样?”
“嗯。”她点头。
他忽地就笑了,亲一下她面颊:“你真是个坏女人,我以为是什么,害我白伤心难过半天。”他继续保持笑容说:“这个容易,我有许多女同学,都是最漂亮的辣妹,都是喜欢寻找动感男人的。”
“你不留下自己享受或者已经用过没有兴趣了?”
“你可以这样想我,我不想做无谓的解释。”他抑郁地笑:“每个人都有自己思想的自由,而且如果人对彼此没有一点幻想,他们间也许根本不可能产生电能火花不是吗?因为猜测臆想增添彼此的神秘嫉妒,从而达到强烈的占有意念。”
她啧啧的摇头叹息地注视他,脸上浮雕似的浮起漫妙的笑容,起身离开他,走向前方,他紧随她身后问她为什么不说话,他说错了吗?
“没有,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是小看了你。”她突然回过头凌厉地厉声:“告诉我你到底是白老板什么人,想瓦解我们夫妻感情,是吗?白老板到底有什么目的,说。”
他吓的瞠目结舌,讷讷地,瞪着她,面前的千代一下子陌生了,面孔布满愤怒。
“说。”她进而揪住他前胸,声音依然凌厉。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白老板为什么要瓦解你们夫妻感情?难道您是说白老板爱上您了?”说到这他惊呼,眼张的夸张,结巴的说不出话,许久才嗑巴地:“白老板爱上您完全可能,您如此美貌,我怎可妄自高攀,今夜果然是我和您的最后,我再不敢对您有非分之想。”说完垂下头颓丧低头脚尖,仿佛要从脚尖上寻找一些什么来自我安慰。
“你这样怕白老板?”她稍缓和面容和语气。
“不是怕,是他气势压人,他的魅力哪是我这种人可以比的,我当然退避三舍。”他茫然无措,哀伤到极处:“您就不要再嘲笑我,我自知实力不够,不算女人喜爱的品种。”
她哧的声笑,撇嘴:“看你,吓吓你就一副死人样,谁说你不是男人了,人家只是不放心,怕你是白老板为了持我们夫妻的股份故意派你来。”
“怎么可能?他哪有闲心管这些?再说了他从来不在乎钱,只在乎跟他的兄弟赚的多少,赚少了他就自责,怨自己不是好的老板。”
“真的?”
“当然,不是这点我可不会来这里,他是公认的好老板形像,至今未婚。”他说着自叹息一声:“可惜我不是女人,是女人我可以爱他,哪怕他不爱我。”
她又是撇嘴笑:“你这人真是怪,满脑子胡扯的东西。”说着竟是连打几声哈气,他急揽过她顺势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我们回去吧,无论明天如何,今晚我们没有辜负,爱不爱我,我能不能爱你都交给明天。”
她嗯声,漫步往回走,他们什么话没有话,她面对他的聪明机智俏皮她无隙可击,既然夜注定给睡眠用的,是为了停止人的思绪,为了给人安静休息用,她为什么妄自不宁?风在旷野里乱奔突,象个没头鬼魂到处瞎逛,完全不懂黑夜需要的柔和。
她一头乱发增加了在黑夜里行走的艰难度,总是遮住她的眼神,她不时的拂去,最后他停下来帮她打下整个发,握在手心,一手就那样搁在她肩头,她依偎他感觉温暖,抬眼他,莞尔,他也是一莞尔,另一只手抓握她一只手笑:“夜不仅用来睡眠,同时也是用来浪漫的,对吗?”
“你不要开声,你一开声我就没有主张,不要给我心添乱,让我在黑暗的世界里整理一下自己这天都干什么了。”
“您什么都没干仅仅是爱了一个男人,很清白的爱,他为您剪去了蓄了二十多年的长发,您知道长发对他意味着什么?确切说他习惯中性人生活二十六年,仅此一点,您也不亏啊,您不过吻了他一下?”
她又仰眼瞅他半天,漫声:“我不亏,是你亏了是吗?”
“我也不亏,一吻销魂,您是我一生的想念,我为有今夜的幸福会幸福一辈子。”
“呸。”她忽然大笑地呸他一声:“一张臭嘴,闭上。”
“好,闭上。”他戏谑地亲她一口,手自然地加紧了几分,肆意的狂风猖狂过他初尝爱情的甜蜜。
把温情更带上柔情,便宜他与她的亲热,好像就只为打击他的小心翼翼,命令他不必畏缩,命令他要做一个勇敢的歌者,做个快活的人,风这样意味深长的动作只有他能领会。
他带着她深一步浅一脚走在乡村小路上,星子光点微弱,不足以照耀他们脚下的路,她却是喜欢,她不许他说话自己走着走着,倒是唱起歌,他就跟着她一起哼唱起来。
他们象黑夜中一对云雀,歌声美妙动听,为黑夜增加了一点动人的弦律,让两个肉体身心不知疲倦,心灵抵向彼此心灵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