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美林巴尊者谈闭关感悟:为避免魔障,彻悟之前我给自己立下七条规约
彻悟以前,外的天魔、内的烦恼魔等会来干扰。这时要十分注意,一心在根本上修行,不在次要的事上分心。尊者为了防止内外魔的侵扰,在闭关期间给自己立了七条规约。他有非常好的种性、习气。一见到三宝形象,听到上师名字等,自然有一种出自天性的信心、恭敬。对于修行的渴求,对轮回坚决的出离和猛利的求解脱心,在尊者身上都圆满具足。这就是我们要学习之处。---主题摘要
之后,在我28岁这年——火牛年大神变月开始,于希日巴瓦达寺院,在自心上刻了三年闭关的誓愿。
在没得到大悟之前,将有许多魔来作障碍。为了避免魔障,我立下七条规约:一、七年中不入俗人的屋子,不入放逸之地。二、住在寺院人多聚会之处,在关房处不见很多人。如果见的话,贪嗔等烦恼会压不住。三、外语不传内,内语不传外,如此而禁语。四、少欲知足,不用修持的功德换取世间财物。五、唯一投入十法行,不散乱于其他事务。六、过简朴的生活,不随意享用信财。七、唯求解脱,不作息增怀诛四种事业的方便。
(之后在我28岁那年——火牛年大神变月开始,在希日巴瓦达寺院想作为期三年的闭关,在心里刻了三年闭关的誓愿。彻悟以前,外的天魔、内的烦恼魔等会来干扰。这时要十分注意,一心在根本上修行,不在次要的事上分心。尊者为了防止内外魔的侵扰,在闭关期间给自己立了七条规约。
首先,七年内不进在家人的屋子,不入放逸之地。
得道前力量很弱,内心有烦恼随眠,接触染缘会失坏修行境界,这时就要严密地防护。俗人的房间有烦恼、污秽的气氛,染污缘很多,触到对自己有影响。“放逸之地”,指嘈杂喧闹,有是非争斗,增长贪嗔等地。一入进去,心会不由自主地随它转。比如一入城市,心基本就随染污缘转了。境的引诱力特别强,自己的道力很差,很可能失坏道业。所以,初修的人说大话,在红尘里练心等等,完全是自不量力。
第二,住在寺院人多聚会的地方,在关房里也不见很多人。因为一见人,内心的烦恼会无法遏止地生起。
现在的人心太粗,自以为不是烦恼,实际处处都在起烦恼。凡是跟人、事接触,无不在散乱、放逸,合意则喜,不合则嗔,愚痴、蒙昧等中,随着心的习气流浪。这些都是烦恼。所以闭关期间要非常严密地护心,不这样修难以成就。
寺院里人很多,聚在一起有起贪嗔的因缘,别人的烦恼和业也会影响自己,这时会伏不住烦恼。从细分上看,很多时候一遇境烦恼就起。不是起很猛的才是烦恼,是下至微细的心念都要护持。不然什么时候能得定开慧?与法相应?一开始就要处在绵密的保护中,这样才能成就。而且,悟后还有很长时期,必须好好保护。到已经坚固,不随境转,那时才能行五欲为道的法行。此前多数落在自欺中。
第三,持止语戒。不让外面的话传到里面,也不让里面的话传到外面。
关房有一扇门和一扇小窗户,在这里容易跟外人通话。既然要闭关,首先是外闭,关闭眼耳鼻舌身意六门。根是生识之门,接触境会生妄识,失坏道业。所以,在窗口和门那里绝不与人通话。这样,外面的话就不会传进来扰乱心,里面的话也不会传出去,发生一些事情。所谓的闭关,指在封闭环境里,绵密地滋长道业,就像十月怀胎那样。有些人不知道修行次第,或者得一点小成就就自以为了不起,这样终究难以证成大道。
第四,少欲知足。所谓少衣、少食、少希望住。
只取维持生存的衣食住所,其余都不希求。因为这些会防碍道业。受取衣食等时要住在清净心中,不生贪染。而且,不能以修持的功德换世间财物,这样会染污心相续。
第五,唯一投入十法行,不散乱在其他事务上。
日日夜夜都行法行,一心缘法。像噶当派说的:“心依于法,法依于穷,穷依于死,死依于岩。”这都要在自身上做出来,不是口头空谈。说多少遍“心依于法”,自己不做也是枉然。所以尊者规定,闭关期间唯一行十法行,心心念念倾注于法,不散在别的事务上。后面尊者也讲,自己在闭关期间,时时观察三门是否在放逸中,下至一弹指的时间都不失忆念和正知。如此认真地修行。
第六,过简朴的生活。
行头陀行,衣食受用等都极简单,不是蓄积很多财物,贪得无厌,随意享用信财等等。现在有些人修持不严肃,甚至是贩卖佛法,赢取名利。如果自己没有功德,以贪婪心大肆受用信财,那无非是在服毒,自寻死路。
第七,一心求解脱,不作息增怀诛四事业的诸种方便。
成就以前,做这些只是世间事业,不成为出世间法行,所以要一心求解脱、得成就。把次要的东西放一边,根本上是要彻悟。在这之前,与人接触,谈论是非,追求名利,作有染污的法行或者不究竟的法行等,全部要舍开。不然在这里会发生各种魔障。这就看到,大悟以前必须有坚决的出离,不是去随便度生或者以五欲为道。)
闭关后,每天下至一弹指中有没有放逸,昼夜都在观察而修行。
(闭关以后,下至一弹指的时间,心都没有失去忆念和正知。一直看到自心是放逸还是不放逸,从没失去正知。这样严密抉择才能杜绝一切非法心念,才保证二六时中都处在绵密不断的修证中。)
对于寿命无常、厌患出离、非造作的信心、缘众生的悲心等,修道最初的功德也在逐渐地增长,修寂止也出现了证相。
(护持好修行的相续后,无常、出离心、信心、悲心等前行阶段修心的功德,都在逐步增长。所以说上品修行人每天都有进步。如果没有绵密地关照、护持修的相续,就像烧水时,稍有热气马上就冷了,这就不可能成就。
而且,在修定上也出现了实证的情形,不是停留在口说上。)
我对大圆满宗义的不共处和难点生起了确认,全都是从阅读《七宝藏》获得的。即使南赡部洲的六庄严二殊胜亲自现在眼前,也驳不倒我的把握都有。
(自己对于大圆满不共的宗义以及各种疑难处,起了无疑的确认,都源于阅读龙钦巴的《七宝藏》而获得。这种确信用一种说法来表达——假使南瞻部洲二胜六庄严这样的大智者,亲自现在眼前说:大圆满宗义有问题,或者没有不共之处等等,也根本不受其所破。这是真实得了定解,确认无疑,并非出于阿好,或者维护自宗的一种说法。)
闭关大约到了三个月时,扎龙修得不错,屡次出现了在空中结金刚跏趺坐的现象。从此我身体中的虫都清净了。一般在吉日等的时候,由于觉证增长,就有想在关房里跳舞的心。以及显现无实如幻,整个趋势就成这样了,数数出现。由此,我悟了《三摩地王经》和《虚幻休息》中的诀要。
(闭关三个月左右时,扎龙修得很好,一次又一次出现在空中结跏趺坐的情况。这以后体内的虫都清净了。一般在吉日等时,由于自身的觉证增长,就有想在关房里恣意跳舞的心。而且觉受上,一切显现就像幻事,没有实义。自己的体认逐渐成了这样。过去执著很重,以为万法实有,修到一定地步,所有显现全都成了幻化。看起来有个假相,寻找时了不可得。这时,实执在逐渐地剥落。以此悟了《三摩地王经》和《虚幻休息》中的诀要。意思是修到这个地步,经和窍诀论中说的“一切是幻”的要点全都领悟了。)
总的来说,我这一生跟莲师法的因缘很好。从法的自体来说,莲师亲传的教授——《三根本密意自解脱》,对于它是大续部的总纲,摄尽了一切口诀甚深的要义等,有许多难测的功德,在这阶段就真正了解了。
(这是讲另一个好的现象。总的来说,与生俱来跟莲师的法有很好的因缘,这从自己的信心和恭敬等完全能看出。从莲师所传的法自身的体性来看,对于莲师亲口传的《三根本密意自解脱》教授,这阶段算是真正认识到它是大续部的总纲,而且摄尽一切口诀甚深的要义等,有很多难以测度的功德。)
那时,我请了老比丘曼达巴扎到关房里来。这位老人的发心很好,天性淳厚,心很正直,我对于他有清净观。虽然他不擅长系统的讲解,但他的传承好,清净无染。我让他给我灌顶,相应地要拿什么东西,我就给他递过去。他用了九天时间给我传完了上述的法和很多其他密法的传承。由此,未得灌顶和传承擅自修行的过失就远离了。
(要修法不能没有传承,所以当时请这位老者来,从他那里受灌顶和传承。自己心想,这位老人发心相当好,天性淳厚,没有矫揉造作、虚伪的表现,对他的看法很好。虽然他不太会讲,但他的传承很好,清净没有垢染,于是请他为我作灌顶。他对做这些不太熟习,所以相应地要拿什么,我就给他递过去。用了九天对于自己要修的法和很多密法都给了传承。这样我就可以正式修法。得了灌顶和传承,修法就有效果,免离了过失。)
从那时起,我修持生圆次第,得到莲师所赐给的近传加持等,获得了确信的定解。这上,我一直在修。
(这以后开始修生圆次第的法。修法期间得到莲师赐予的近传加持等。等字包括其他很多,传记里没写。而且,对于法的殊胜清净得了确信定解。所以,这个法清净纯正,是真实的佛法,不像有些人说的跟印度教修法差不多,那都是胡扯。)
修扎龙时,座上能持住宝瓶气,气于中脉入、住、融三者的证相多数都出现了。由于脉界文字相解脱,喉轮就成了金刚歌的财富藏。我认为,一切法一见就了知的修所成慧已经出现了。这时对于《上师密意集》写了一部叫“百光释”的注解。
(修扎龙时,座上能持住宝瓶气,可以做到不让气随意往上或往下走。气入到中脉,和气入、住、融中脉,三方面的证相多数都出现了。当时有一个很好的证量,脉界的文字轮解脱了,喉部成了金刚歌的财富藏。财富藏就是库藏,意思是能随意流现金刚歌,无论要说多少。这时,一切法一见就知道的修慧已经出现。这不是闻思慧推理的结果,而是任何法一现在眼前就知道它的意思。修慧产生后可以自在地写注解,那时对于《上师密意集》写了一部名叫“百光”的解释。)
下行气到了脐轮,杂秽物不会下来,成了底部有滤网的小水瓶那样(就像比丘用的滤水器,上面有一层纱布,水倒下去的时候虫子不会下去。就像这样,杂秽物不会下来),所以下气不会臭。小便不会变色,都是纯净的白色。甚至吃不适宜的食物,进入腹部,对于身体也没有损害。出现了很好的共同修证的相。菩提心宝(指明点)在金刚摩尼中很坚固了,由此生起了无量的乐空的功德。
(下行气到了脐部,杂秽物不会漏下来,这种情形就像底端有过滤网的小水瓶。也就是比丘用的滤水器。为了避免喝到虫子而杀生,打水时要用滤水器,滤水器上有层纱布,水倒下去时,虫子被滤在上面,不会掉下去。像这样,气到脐轮时,杂秽的东西不漏下来,所以下行气不会臭,而且小便都是干净的白色,不会变成黄色等。甚至吃了不相宜的食物,到腹部这里,对身体也没有损害。一般来说,吃坏东西会拉肚子,对身体有影响,但因为生圆次第修得好,所以根本没问题。而且菩提心宝在金刚摩尼中得以圆满,这时候生起了无量乐空的功德。)
以下讲述尊者自传中的道歌:
“关房里,坐垫上,
持着身要不变。
一弹指间有否放逸,昼夜都观察而精修。
如是修习的果,决定无欺诳的缘故,
三个月满,寂止上,不断出现心住一缘等觉证。”
(尊者说:我在自己的关房里,在坐垫上保持毗卢七法等身要不变。“身要”,是持身的要点。譬如住于毗卢七法的坐式,身体不随意摇动,或者靠一靠、躺一躺,歪来歪去,始终认真严格地修行。
而且昼夜以忆念、正知、不放逸三个心所监控身心。这样严密地把持,使修行没有漏失。下至一弹指的时间,都没失去过忆念和正知。这样绵密地修持,当然有它的成果,不会不应验。
三个月满了,在寂止上不断地出现心住一缘等觉证。有些人没有出离心就修定,当然修不成。必须有坚决的出离,而且严密地把持自心。如果牵扯太多世间事务,心处在失念的烦恼里,无法掌握自心,又怎么能达到心住一缘呢?怎么能在修证上不断进步呢?这都不可能。)
修习无常、厌患出离和悲心的道歌:
“为着此生的活计,
以贪嗔扰动的山王,
能如霹雳般摧毁它的,
除深心念死之外,别无他法。
佛说的这谛实语,
在我内心成熟了。”
(首先讲对于无常的体证。
第一句讲常执引起的内心状况。因为常执,心基本为着今生而发起,几乎起不了忆念死亡和来世的心。由于一味地注重现世名利,心不断地以贪嗔搅动,它极其坚固、巨大,就像一座山王,占据了内心的空间,占了主宰地位。[山王比喻坚固的贪嗔习性,对于现世称心合意的法,有非常大的贪欲;而对于不合自己心意的法,则有非常大的嗔恚,还有我慢、嫉妒、竞争等,全都极其坚固、巨大,难以瓦解。]
这时,像空中霹雳一样,顿时摧毁它的,除了内心深处忆念死亡以外,没有别的方法。没生起念死的心,就动摇不了它。
比如一个人癌症晚期,自己也感觉朝不保夕,那时对现世的贪求就会歇下,不再计较。但一般人处在坚固的常执中,从不想今天会死。或者只是口里说说,不是心里起了。念死的心非常困难,一般行者恐怕几十年都起不来。这不在于口说,在于真实的心理状况,是以为今天会死,还是以为今天会活?我们没修死无常时,天天以为不会死,心一直追求现世,被贪嗔搅动的心理掌控力量像高山一样,占满了内心空间,没办法清除,力量很小或者简单说几句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所以,这是修道前面的一道难关,难以攻破。
尊者说:佛说的谛实语——除了念死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在我心中成熟了。
这不是表皮上的说法,而是无常的修法已经到量。经过数数修习,对于无常的观感,心理状况,心转到什么地方,出现了怎样的猛利变化等等,已经成熟。法本上说的所要达到的修量,自心已经有了,这就叫修上得了一百分。如果光会说,心里一点没有,在修上就是零分。“成熟”,指不是起一两次,而是完全成了那样的心。
这就看出,修前行不是简单的事。有人认为无常的道理简单,学上两个小时就能鹦鹉学舌地说。考试也不难,几句话记一记,几个道理推一推,很容易过关。实际可能几十年内心一点变化也没有。)
“得意传加持降临的作者,
不是靠其他什么,
唯靠自己的胜解和恭敬,
因而,信心猛利,泪水不断涌流,
常常是这样呼求。”
(这是讲上师瑜伽的修证状况。
前两句直接传授了要诀。要想意传加持降临于心,它的作者不是别的,唯一依赖自己的胜解和恭敬。对于莲师是真佛,对于他无上的功德和恩德有胜解,发起猛利的胜解信和恭敬后,一心祈请,这样意传加持才入于自心。表面的能说会道,世智辩聪,做一点外在的假相等等,都毫无作用,关键在于心。
尊者在关房里修习时,是以猛利的信心,泪水不断地流。整天都在流泪,止都止不住。这个流泪不是假装,假装的一时可以,但他是止不住地流泪,常常是这样呼求的。
当然,不在根本上发起胜解和恭敬,或者没到量,只是有口无心地念一念,那就不行,远远不够。有人问:我念诵、祈请怎么没开悟呢?加持没入心,一点感应也没有。那你看看自己,信心也没有,恭敬也没有,诚心也没有,怎么可能得意传加持?)
“如同说,大乘道的多数功德由大悲召来,
杀身的仇人来到面前,
也会不起丝毫嗔恚、抱怨,
命都可舍给他的悲心也生起了。
轮回是极为无乐具苦的险难之地,
一切有情的大患难处,
忆起时,就难忍地放声痛哭,
长时流着长长的泪。”
(这是讲尊者修悲心到量的相。
就像经中所说:大乘道的功德,多数以悲心召来。所以教典中说:大悲是大乘道的根本。初要以它播菩提心的种子,中要以它持续不退,后要以它成为无量众生的受用处,所以悲心至关重要。那么尊者修到何等地步呢?他说:甚至有杀生之债的仇人来到面前,比如杀了父亲、母亲或儿子等,对他也没有嗔恚、仇恨,连不好的态度也没有。正面来说,为利益他,可以把命都给他的悲心也生起了。这是悲心到量的一种描述。
照世俗人的心态,有杀身之仇的人,对他绝不作利益。即使不杀他,心里也很气恼、很愤恨,不想见他。凡夫俗子都是这个情况。稍微好一点的可以不去报仇,但见到他不会一点怨恨也没有。而尊者不但不恨他,反而连最爱惜的生命都能给他。这是清净、平等的悲心,达到了冤亲一如。心里再没有亲、怨、中三类分别,一视同仁。为了拔济他的苦,连给他命的悲心都起来了,这就是无伪的大悲心。
再说到悲心普遍的量。不光是对一个人,一想到生死界众生的命运那样苦,就天天放声痛哭。
这是缘苦生悲。透彻了解有漏皆苦的法义,在心中串习坚固,之后想到全体众生都处在患难之地,轮回里连针尖大的乐都没有,一苦接一苦,不断地在苦海漂流,那种大苦接连而生的情形像永无休止的噩梦一般。尊者想到众生是这样无乐唯苦,有如此的忧患,就忍不住放声而哭。这不是一两天的情况,而是闭关的几年里,长时间这样不断地流泪。可见悲心要修到何种程度。
古德都是这样修。有的想起众生苦,只有用衣服包着头,失声痛哭。有的天天都是流泪。而我们心里一点反应没有,还自以为是大乘行者,真是莫大的自欺。修行要在心上起了修量,不是光凭口头说几句,外相上做一点,心里什么也没有,这只会在自欺中度过。我们要把“自欺”变为“自怜”,自己可怜自己。什么修法功德都没有,连前行下品的修量都没起,这样一味地自诳、自傲、自我吹嘘,没有任何利益。)
一向这样以念死无常,猛利地厌患和出离,无量的悲心,猛利的胜解和恭敬,如是坚守闭关年月的誓愿,从未有失坏。在无疲倦的心境中,就这么度过了。
(这是对几年闭关的总结。从始至终,心一直处在无常心、猛利的厌患出离、无量的悲心、猛利的胜解与恭敬中。前行修得非常好,都是完全到量的心态。
这里提到几个关键点:无常,出离,悲心,胜解与恭敬。无常是舍现世法,出离是舍轮回法,悲心是入大乘道的根本,胜解和恭敬是与上师相应的根本。这四大前行的修证要点如量地在心中显现,日日夜夜都处于这种心态,就是真正与法相应。
尊者在三年三月零三天中真实地闭关,对于闭关的誓愿从没有失坏。一般人草率莽撞,一时心急就进了关房。结果就像关了一只猛兽,越闭越难受,烦恼越大,天天数着还有几天出去。甚至想以后再也不要闭了。实在没人讲话就自己唱歌,聊以自娱。这根本不叫闭关。而尊者好像在片刻之中,丝毫没有疲倦,是这样在修法中度过的。)
总的来说,在三年闭关期间,我对于五部佛——金刚部、宝生部、莲花部、事业部、佛部等许多各类的本尊法行,在三门成熟为三金刚的要点上,以及定中住于本尊的自性上,常以近修而串习。如是修学,达到福德智慧二聚双运圆满,此是由无欺的因果律所致,无须怀疑。
而在目前,也以坚固的生起次第,达到了异熟持明地修量。由此,集聚了对于密宗不共四种事业,堪能任运成就的缘起。
(这是讲三年闭关的成果。
总的来说,对于五部佛很多的本尊法行,都做到了以近修来串习。“近”,是此前持咒等的修法,不断地贴近本尊;“修”,是真实入了正修,住在本尊的自性上,也是行者自身的自性。
要修的方面有两大门类:一、自己的身口意三门成熟为三金刚。“成熟”,指由生转熟的过程。开始是初步的,逐渐达到成熟,完全住在三门是三金刚的修境中。二、定中住在本尊的本性上。譬如修莲花部弥陀本尊法,正修时就住在阿弥陀佛的自性上,或者说住在自性弥陀上。真正到正修时,是要达到开悟的。
或者就福慧两分来说,三门成熟为三金刚侧重在福,住于本尊自性侧重于慧。按这样修学,以缘起无欺的轨道,决定会达至福德智慧二聚双运圆满,不会有别的结果。
求果必须正因,因上契合必然得果,因不契合决不得果,这叫无欺的因果律。这不观待外面什么,而是观待自身如何修因,来决定是否证果。按这样殊胜的道来修,就会达到福德智慧二聚双运圆满。“聚”是资粮的意思,它能聚起这方面现证的势力。最终福慧交融,达至圆满。
而且,现前以坚固的生起次第,达到异熟持明的修量。对于行持密教不共的出世间息、增、怀、诛四事业,有了能任运成就的缘起。譬如修证上,可以任运地行持放光、摄收等事业,这要有深厚的基础才行,不是一般人口里念念的事。)
在此期间,对于某些着魔者,心稍微专注一下他,现前就起到利益,出现了一些这类情况。
当我猛利地起悲心时,那阶段,认为自己完全发得起自他相换的善心,觉得与慈力王类似的心态已经出现。
起这样的心,并非自己有什么巧方便,纯粹都是随空悲藏而转。在此状态中,以胜解和大恭敬触动自心,泪水如降雨般涌流。同时,不顾自己生命的心也会生起,起得很猛利。
(尊者达到一定修证时,有些人着魔来求解除,尊者的心稍微注意他一下,就马上起到利益。出现了这类情况..在猛利地起悲心时,自己认为:现在我完全发得起自他相换的善心,可以把众生的苦放在自身上,把自己的乐全部舍给众生,完全能换位。人没这么修的时候,完全以自己最重,不能把自己好的舍给别人,把别人坏的放在自身上,自私心特别重。尊者那时完全能抛开自己,以众生为重,苦乐可以交换。他感觉,佛宿世做慈力王舍身救众生的心,已经在自身上有了,能够真实行持。
那么,他是怎么起的这种心?是不是有什么技巧,按照什么方法起的呢?其实这完全出于本性的力量。由于本身是空悲藏,修到那个阶段,完全按空悲藏他自在转,不是自己刻意想什么。那时空悲双运,自然在空中起悲,以悲心可以舍掉自己,利益众生,所以到一定阶段确实能舍头目脑髓。但修到这个地步之前,不开许这么做。一这么做,马上就起执著,爱重自我,那时会起嗔恚、后悔、怯弱等等,这不是一时勇猛就能成办的。
在这状态里,尊者说:我以胜解和恭敬动了自己的心,念及众生的苦,泪水像泉涌一样滴滴答答地降下。同时,猛利的不爱重自己生命的心也发得起来。为了利益众生,把命给他都愿意。)
在此之后,连带地,前所未有的证德也都生起了,它的量语言说不出。生起之后,前前的见解全成了像外皮一样。
(悲心修出来后,从没有过的很多证德都连带生起,当时出现的现证相,用语言没办法说出。这样生起后,前前阶段的见解看起来就像外面的皮子一样。
随着修行一步步深入,再看过去的见解会发现很肤浅,像稻谷外面的皮一样,不具深义。修道有一路的证相。一般人得少为足,稍有一点感应就觉得了不得。但这算什么呢?可能连皮壳也不是。真正要走修证的路,绝不是靠一点小聪明、小口才,外面搞一点小事情能成办的。)
这阶段,以自己的心完全堪能为因,证得“一切现相如幻”的体性为缘,万法都显现成了经法。
(这是当时出现的证相。心完全堪能,一切显现出来的相全都是如幻空性的。之后,坚固的实执瓦解了。万物都在宣说佛法,无时无处不是。不是书本上的几个字才是经法,一切法全都是佛法,都是在演说佛法,从没有半点隐藏,只是自己的心被蒙蔽,而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