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尾随(十三)
文/一只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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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边发白的时候,风清睁开眼看着一旁喝醉了酒倒地而卧的三个男人。她试图发出点响动吸引他们注意,一夜间的煎熬使她的膀胱几乎要炸了,疼痛又痒得厉害。
她晃动了几下椅子,谁知这椅子不稳,昨夜因为太过害怕竟然没有注意到。这破旧的椅子像是长久未用的老木门,稍稍一动便吱呀呀开始叫了起来。
女人又移动了几下身体,因为膀胱的挤压全身难受,以至于用力过猛一下子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他妈的大清早,你搞什么?”一个男人揉了揉眼从炉子旁站起来走到她眼前。
风清睁着滴溜溜的大眼躺在地上看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叫。
她的头发凌乱地遮盖住她秀美的眼,脸蛋在倒下来的一刻和地上的沙石发生了摩擦,淡淡的血丝一瞬间浮了一层,让她看起来又狼狈又妖孽。
“说话啊你,搞什么?”男人飞起一脚踹在她小腿上。风清吃痛再一次发出呜呜的声音。
“哎呀我的天啊,头哥你把她嘴堵着让她怎么说话?”另一个被吵醒的男人走过来,粗暴地撕开她嘴上的胶布,“想干嘛?”
“大……大哥……我想去……卫生间……”风清因为身体不适颤抖着声音说着,眼泪不争气得顺流而下。咸咸的泪珠儿就流进脸上被蹭破皮的伤口里,又痒又疼。
“啥?你说啥?卫生间?我告诉你,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没有卫生间,只有茅厕,你去不去?”先醒的男人一脸嘲讽的笑。
“去,我去……大哥,求求你……让我去吧……”风清颤抖着声音哀求着,将最晚的尊严一点点磨碎成粉末吞进肚子里。
“呵,一大清早叽叽歪歪吵老子睡觉,就这么点事儿?昨晚你不是已经尿裤裆里了么?怎么今天不继续了?不怕了呀?”那个最开始扇风清耳光的纹身男人也走过来看着她,朝女人头顶不远的地方啐了一口唾沫。
“大哥……大哥我求你了……”风清眼里通红的血丝使她看起来像个恶魔,可偏偏倒地而卧被绑成粽子,可笑得被人辱骂欺负。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的猫狗,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行了行了,快放她去。大清早的真晦气。”纹身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回火炉边躺好。剩下的两个人窸窸窣窣地解开绳子,一前一后押送她去了。
出了那间生火炉的屋子,又在烂尾楼里七拐八绕。风清被带到一处无物遮挡的下风口,一地粪便纸屑随处扔着,这间脏乱的小屋子被他们当成了茅厕。
“快去快去。”被叫做头哥的男人推了她一把,她晃悠悠差点摔倒在地,勉强没有踩到那些秽物,她快速的脱下裤子方便。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点燃香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头哥,这次的货长的不赖嘛!”男人向内瞅了一眼,正好对上风清紧张的眼。他嘿嘿一笑又别过脸去。
“废话,长得丑的想出轨倒是要有那个能耐啊?你看她那张狐狸一样的风骚脸,要不是老大吩咐了,青哥昨晚就能给她刮花了。”被叫做头哥的男人吸了一大口烟,恶狠狠地说。
“小点声。”男人回头看风清提起了裤子,转头提醒了头哥一声,“我们拿钱办事,青哥可不一样,他和老大都恨极了出轨的女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头哥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三儿,就数你小子心眼多,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哥。好了没?死里面了?”他又冲着风清吼了一句。
“好了大哥。”风清颤抖着声音小声回答,走出来的一瞬间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被她尿液浸湿的地方冒着热气儿。不远的角落里扔着一个姨妈巾,血迹还不算太黑,风清心下一震,这地方还有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