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系统的几个概念

Logger

Logger负责生成日志。用户代码中需要生成日志的地方，调用Logger的API来产生日志。但是最终日志输出到哪里不归Logger负责，而是由Appender决定。

Logger具有层级结构。最高层的logger叫做root。Logger的name为其所在class的全路径名（<包名>.<class名>）。Logger层级结构的判定和class的全路径名紧密相关。例如com.example.partA.xxx的logger是com.example.partA这个logger的下层logger。它们的层级关系如下所示（从上到下为高级到低级）：

root
com
com.example
com.example.partA
com.example.partA.xxx

Logger按照name来区分。使用getLogger方法多次获取name相同的logger，实际上获取到的是同一个对象。无论是log4j-api和slf4j都是如此。可用下面的代码验证：

// log4j-api
Logger log1 = LogManager.getLogger(Main.class);
Logger log2 = LogManager.getLogger(Main.class);
Logger logA = LogManager.getLogger(A.class);
System.out.println(log1 == log2);
System.out.println(log1 == logA);
// slf4j-api
org.slf4j.Logger logger1 = LoggerFactory.getLogger(Main.class);
org.slf4j.Logger logger2 = LoggerFactory.getLogger(Main.class);
org.slf4j.Logger loggerA = LoggerFactory.getLogger(A.class);
System.out.println(logger1 == logger2);
System.out.println(logger1 == loggerA);

运行的输出为：

true
false
true
false

那么问题来了，logger的层级有什么作用？在日志系统中，每个logger都对应有自己的配置（日志级别过滤和appender）。为每一个logger分别做配置是件很麻烦的事。因此常用的方式是对某一个层级的logger做统一的配置。下层的logger如果没有专门的配置，会自动继承它上层logger的配置。

Appender

Appender用来控制日志输出的目的地。比如输出到console（控制台），文件，滚动文件（按照大小或者时间自动切分文件），甚至是Kafka等。需要注意的是，不同的日志框架支持的appender种类和功能都不相同，配置方式也都不同，需要根据实际使用情况专门配置。

Level日志级别

通常日志有如下几个级别：

• ALL
• DEBUG
• INFO
• WARN
• ERROR
• OFF

在输出日志的时候可以按照级别过滤日志内容，减少不关心内容的输出。列表中ALL为输出所有级别日志，OFF为不输出任何日志。按照上面中列表的顺序，如果配置日志过滤级别为某个级别，则该级别及其后续级别的日志都会被打印。例如配置级别INFO，则INFO，WARN和ERROR级别信息都会被输出。

常见日志框架

log4j

这里的log4j特指log4j 1.x。log4j即Log for Java。1.x版本在新项目中不推荐使用。

log4j 1.x有一个包叫做log4j-1.2-api，作用是适配log4j 1.x版本接口到新的log4j2。

reload4j

Reload4j是log4j 1.x的作者从log4j 1.2.17版本拉出来的分支，旨在修复log4j 1.x中存在的安全问题。可以无缝替换log4j 1.x（即直接替换项目中的log4j.jar为reload4j.jar）。作者单独拉一个分支而不直接发布log4j 1.x新版本的原因是log4j 1.x在Apache社区已经EOL(End of Life)，不会再发布升级版本。

新项目如果考虑使用log4j，建议使用较新的log4j2。

参考链接：https://reload4j.qos.ch/

logback

logback是log4j 1.x的大幅增强版本。

logback特性介绍：https://logback.qos.ch/reasonsToSwitch.html

另外，logback本地实现了slf4j API，这意味着使用logback作为slf4j的binding/provider的开销最小。新项目可考虑使用logback。

log4j2

log4j2是log4j 1.x的性能增强和配置简化版，是目前性能最强的日志框架。新项目中推荐使用log4j2。

log4j2增强特性一览：https://juejin.cn/post/6966060925803724836

需要注意的是log4j2的包名已变化，为org.apache.logging.log4j，而log4j 1.x则是org.apache.log4j。

注意：log4j2 早期版本存在著名的远程代码执行漏洞(CVE-2021-44832)。为了保证安全，项目中一定要注意使用的版本。该漏洞在如下版本中修复：Log4j 2.17.1 (Java 8), 2.12.4 (Java 7) and 2.3.2 (Java 6)。需要根据项目使用的JDK版本，选择使用已修复的log4j2版本。

参见：

• https://mvnrepository.com/artifact/org.apache.logging.log4j/log4j-core。
• https://logging.apache.org/log4j/2.x/security.html

和log4j 1.x不同的是，log4j2把接口和实现分离开了，分别为log4j-api和log4j-core。其中log4j-api作用和下面即将讨论的slf4j一样，是一种日志门面（应用代码和日志框架的兼容层）。和slf4j不同的地方是log4j-api只能对接自己的实现log4j-core，不能使用其他的日志框架。

联系上面提到的logback。社区目前形成了2套体系(官方推荐的日志门面和日志实现的组合)：

• slf4j-api logback
• log4j-api log4j-core

log4j-api只能对接log4j-core，而slf4j-api则兼容log4j1和2，reload4j，logback和java.util.logging等，明显适用范围更广。因此建议项目中使用slf4j-api而不是log4j-api。当然如果为了更好的性能（理论上），也可以选择log4j-api + log4j-core体系。

java util logging

它是JDK自带的日志框架。和log4j非常相似，但Java util logging的迭代速度较慢，不容易升级（只随着JDK发布）。因此，log4j等其他日志框架的功能和灵活性远强于java util logging，且版本的迭代速度和漏洞bug的响应速度也快于它。因此不建议在项目中使用java util logging。

java util logging和log4j的详细对比参见：http://www.blogjava.net/lhulcn618/articles/16996.html

日志门面

上面提到了多种日志框架，它们的API互不相同。这带来了问题：我们很难将一个项目从某日志框架迁移到另一个日志框架。另外如果我们的项目引用了其他多个模块，这些模块如果使用的日志框架各不相同的话，就需要维护多套日志框架。复杂度和维护量完全不可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引入了日志门面。将日志的实现和接口分离开。这样项目可以在不改写代码的前提下更换日志实现框架，应用代码和日志框架之间彻底解耦，提高了项目的可维护性。

因此，强烈建议项目不要直接使用某个具体的日志框架API，统一使用日志门面。

Apache commons logging

Apache较早的一个日志接口。内部有一个很简单的日志实现。当然commons logging在更多情况下是配合第三方的日志实现来使用。

log4j-api

如前面所说log4j2将API和实现部分分离开。这样log4j-api就相当于是日志门面了。但是log4j-api只能和log4j2的实现配合使用，无法和其他日志框架结合。如果使用log4j2可考虑在新项目中使用log4j-api。如果项目以后可能更换日志框架，或者和其他项目结合使用，建议使用下文中提到的slf4j而不是log4j-api。

slf4j

slf4j是目前最流行的日志门面。编写代码的时候仅使用slf4j提供的接口。在运行的时候，classpath放入slf4j的binding/provider就可以工作。Binding/provider为slf4j的日志实现，可以为上面提到的Log4j，logback等。slf4j具有最好的日志框架兼容性，推荐在新项目中使用。

slf4j官网手册：https://www.slf4j.org/manual.html

二进制兼容性

不要混用不同版本的slf4j-api和slf4j的log binding。可能会造成未知的问题。运行的时候slf4j会给出警告。

不同版本的slf4j-api是相互兼容的。slf4j-api的版本可以放心更换。

参考链接：https://www.slf4j.org/manual.html#compatibility

log binding/provider

Binding或者是provider为slf4j的具体日志实现。官网介绍可参考：

https://www.slf4j.org/manual.html#swapping

主要包含如下binding/provider:

• slf4j-log4j12：log4j 1.2的binding。
• log4j-slf4j-impl：log4j2的binding。
• slf4j-reload4j：reload4j的binding。
• logback-classic：logback的binding。
• slf4j-jdk14：java.util.logging的binding。
• slf4j-jcl：Apache Common Logging的binding。
• slf4j-nop：一个不打印任何日志信息的binding。
• slf4j-simple：打印INFO以上级别信息，输出所有时间到System.err的binding。适合小型程序使用。

桥接器

桥接器用于将项目中正在使用的非slf4j的接口转换为slf4j形式。

官网桥接器介绍：https://www.slf4j.org/legacy.html
官网的图很清晰的指出了桥接器的使用情形：
[图片上传失败...(image-effed1-1686817217906)]

较为常用的集中桥接场景：

• log4j -> log4j2：引入log4j-1.2-api，log4j-api和log4j-core。不需要中间转换为slf4j。
• log4j -> slf4j：引入log4j-over-slf4j替换原log4j包。引入slf4j-api。
• log4j2 -> slf4j：引入log4j-to-slf4j和slf4j-api。
• Apache commons logging -> slf4j：引入jcl-over-slf4j和slf4j-api。
• Java util logging -> slf4j：引入jul-to-slf4j。

slf4j + log4j2 使用和配置

项目依赖

<dependency>
    <groupId>org.slf4j</groupId>
    <artifactId>slf4j-api</artifactId>
    <version>1.7.25</version>
</dependency>
<dependency>
    <groupId>org.apache.logging.log4j</groupId>
    <artifactId>log4j-slf4j-impl</artifactId>
    <version>2.18.0</version>
</dependency>

slf4j使用

import org.slf4j.LoggerFactory;
import org.slf4j.Logger;

public class Main {
    public static final Logger logger = LoggerFactory.getLogger(Main.class);
    public static void main(String[] args) {
        logger.info("haha");
    }
}

日志中经常涉及到字符串中带有变量的情况。不建议在打印日志时使用字符串拼接。因为这样会生成大量的String对象，占据过多的字符串常量池空间。

建议的做法是使用参数化消息（占位符）。示例代码如下：

String hostname = "manager";
int port = 22;
logger.info("Hostname: {}. Port: {}", hostname, port);

除了上面的情形。还会遇到如下的情况：打印的日志中包含一些需要准备的信息。这些信息的准备过程比较耗时。我们需要做出优化：如果该级别的日志被过滤掉不需要输出，那么这些信息也就没有必要再准备。这种情形可以使用logger的isXxxEnabled判断完成。isXxxEnabled针对每一个日志级别都对应一个判断方法。

举个例子，debug级别的日志需要打印CPU占用率。获取CPU占用率这个过程较为影响系统性能。因此只需要在开启debug级别日志的时候，才有必要获取CPU占用率。代码如下所示：

if(logger.isDebugEnabled() {
    // 获取CPU占用率
    String cpuUsage = ...
    logger.debug("CPU usage: {}", cpuUsage);
}

参见：https://slf4j.org/faq.html#logging_performance

由于日志实现使用了log4j2，因此项目中日志的配置使用log4j2的配置方式。参见下一节。

log4j2使用

需要引入的依赖为对应版本的log4j-api和log4j-core。使用方法和slf4j基本是相同的，代码如下：

import org.apache.logging.log4j.LogManager;
import org.apache.logging.log4j.Logger;

public class Main {
    public static final Logger logger = LogManager.getLogger(Main.class);
    public static void main(String[] args) {
        logger.info("haha");
    }
}

除此之外需要在classpath放入log4j2的配置文件(log4j2.xml)。Maven项目对应着resources目录。

一个简单版的log4j2.xml配置文件内容示例如下。仅仅配置了console appender和root logger。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Configuration status="WARN">
    <Appenders>
        <Console name="Console" target="SYSTEM_OUT">
            <PatternLayout pattern="%d{HH:mm:ss.SSS} [%t] %-5level %logger{36} - %msg%n"/>
        </Console>
    </Appenders>
    <Loggers>
        <Root level="debug">
            <AppenderRef ref="Console"/>
        </Root>
    </Loggers>
</Configuration>

一个复杂版的例子。配置了console，file和rolling file appender以及多个logger：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 status：log4j2框架自身的日志输出级别 -->
    <!-- monitorInterval：log4j支持配置文件热更新。该参数为多长时间检测一次配置文件是否发生变更 -->
    <configuration status="WARN" monitorInterval="30">
    <!-- 定义appender -->
    <appenders>
        <!-- console appender是输出日志到控制台 -->
        <Console name="Console" target="SYSTEM_OUT">
        <!-- pattern为输出日志的格式 -->
            <PatternLayout pattern="[%d{HH:mm:ss:SSS}] [%p] - %l - %m%n"/>
        </Console>
        <!-- file appender输出日志到文件。append属性决定每次运行时日志文件是清空还是追加 -->
        <File name="log" fileName="log/test.log" append="false">
            <PatternLayout pattern="%d{HH:mm:ss.SSS} %-5level %class{36} %L %M - %msg%xEx%n"/>
        </File>
        <!-- rolling file appender是基于文件的滚动日志。支持按照配置的条件触发日志滚动，生成新的日志文件 -->
        <RollingFile name="RollingFileInfo" fileName="${sys:user.home}/logs/info.log"
                      filePattern="${sys:user.home}/logs/$${date:yyyy-MM}/info-%d{yyyy-MM-dd HH}-%i.log">
            <!-- 日志级别过滤 -->        
            <ThresholdFilter level="info" onMatch="ACCEPT" onMismatch="DENY"/>
            <PatternLayout pattern="[%d{HH:mm:ss:SSS}] [%p] - %l - %m%n"/>
            <Policies>
                <!-- 如果同时使用多个触发策略，这些策略间是或的关系 -->
                <!-- 基于时间触发的滚动策略，interval的单位为filePattern中的最小时间单位 -->
                <TimeBasedTriggeringPolicy interval="1"/>
                <!-- 基于文件大小触发的滚动策略 -->
                <SizeBasedTriggeringPolicy size="100 MB"/>
                <!-- 结合filePattern中的%i(整数计数器)使用，最多保留max个归档的日志文件 -->
                <DefaultRolloverStrategy max="20"/>
            </Policies>
        </RollingFile>
    </appenders>
    <!-- 定义logger，将logger和appender绑定 -->
    <loggers>
        <!-- 使用name描述logger，指定logger的日志输出级别 -->
        <logger name="org.springframework" level="INFO"></logger>
        <logger name="com.xxx" level="DEBUG">
            <!-- 绑定appender到logger。ref指向appender的name -->
            <AppenderRef ref="Console"/>
        </logger>
        <!-- 定义root logger -->
        <root level="all">
            <AppenderRef ref="Console"/>
            <AppenderRef ref="RollingFileInfo"/>
        </root>
    </loggers>
</configuration>

参考材料：

log4j2使用：https://logging.apache.org/log4j/2.x/manual/usage.html

log4j2支持的appender：https://logging.apache.org/log4j/2.x/manual/appenders.html

日志输出格式PatternLayout：https://logging.apache.org/log4j/2.x/manual/layouts.html#PatternLayout

Log4j2中RollingFile的文件滚动更新机制：https://www.cnblogs.com/yeyang/p/7944899.html

log4j2配置文件：https://www.cnblogs.com/bestlmc/p/12012875.html

问题和解答

log4j2使用出现java.lang.NoClassDefFoundError: org/apache/logging/log4j/util/StacklocatorUtil

项目classpath中存在版本较老的log4j-api导致。org/apache/logging/log4j/util/StacklocatorUtil类在项目代码中第一次出现是2017年3月27日（commit-id: 34552d7d725c3b7547e1c19f6ce803b83c60bd94）。需要删除项目中所有版本号在2.8.x之前的log4j-api，重新引入2.9.x或者更新的log4j-api。

打印stacktrace到日志

try {
    Class.forName("com.doesnotexist.A");
} catch (ClassNotFoundException e) {
    StringWriter sw = new StringWriter();
    PrintWriter pw = new PrintWriter(sw);
    e.printStackTrace(pw);
    logger.info(sw.toString());
}

注意：这里的PrintWriter和StringWriter不需要close。PrintWriter close的时候实际上关闭的是内部的StringWriter，而StringWriter close的时候什么也不做。详细情况读者可以查看它们的源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