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方知报你娘恩

2022-05-08

今年疫情封控，曾经一度时期物资匮乏。政府保供物资发放后，能存就存着，能省就省。舍不得能放的蔬菜就放在通风口，缓一缓。

看过土豆发芽，看过萝卜长秧，看卷心菜生娃娃还是第一次。

第一眼看见卷心菜上冒出绿色的小苗，莫名的感动。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特别想念远在南京的父母，尤其牵挂多病的母亲。

母亲是个美丽优雅的女性。她是幸运的，文革前考上了大学，她是幸福的，在大学里遇到了上进帅气的父亲。

母亲是大学合唱团的女高主唱，父亲是大学生合唱团的指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结缘的。很喜欢听他们讲那个时代的校园爱情故事，含蓄而美好。

母亲是苏州人，身材小巧，美丽可人，大学毕业后赶上文革，知识分子要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农村带学生在果园做技术示范：扦插、科学改良、打农药……摸爬滚打的生活把一个苏州女娇娃历练得干练麻利。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安全装备，果园里吸了大量的农药，母亲大学舍友的孩子出生就是痴呆儿，老年后也患了海默海默氏综合症。幸运的是我们4个兄弟姐妹都没有染上什么农药后遗症。只可怜83岁的母亲自己患上了帕金森综合症，卧床10多年，生活质量很差。

母亲先天有眼疾，光线暗就看不见。农村没有电灯，只有点煤油灯，住宿地方也是泥土地。每年暑假我和姐姐去度假，看着母亲磕磕绊绊，晚上不是踢翻凳子就是撞倒炉子，现在想想，那样的生活状况一坚持就是十多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农村交通不方便，父亲单位离家里十多公里，那个时候的交通工具就是骑自行车，田埂上抄近路也要四五个小时，天黑了还看不见。所以父亲只能一周回家一次。平时母亲带着妹妹和弟弟，还要忙工作，就这样把身体熬坏了。

文革期间，父亲因为受牵连被打成右派，工作组三番五次做母亲思想工作，要让她和父亲彻底划清界限，施加各种手段母亲顶着压力宁死不从。这份坚贞让父亲一辈子心存感动。

我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大我近22个月的姐姐，下面有个小五岁的妹妹和小七岁的弟弟。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从未对儿女们大声说过话，即使我们不懂事做了错事，也会把我们分开单独谈话，从不会当着其他的姐妹面前训话，长大后才知道，这是为了保护孩子的自尊心。

大概很多孩子都以为妈母亲来爱吃鱼头吧？小时候每次烧鱼，父亲抢着吃鱼头，母亲抢着吃鱼尾，背上的鱼肉是我和姐姐的，肚子上的肉肉是妹妹和弟弟的。小时候母亲说她舌头灵巧，爱吃尾，父亲聪明爱吃鱼头，直到我结婚了，请父母吃饭，我还曾郑重其事地把鱼尾送到母亲碗里......直到我有了女儿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那都是父母疼爱子女的善意谎言。

都说养儿方知报娘恩，自己做了母亲之后，自从体验了对女儿事无巨细的照顾之后，终于直到什么叫为母则刚。从小我就是家务白痴，母亲也没有刻意训练我，只是说：生活逼到眼前了自然就会了。我想这也是她的成长体验吧？

我离家得早，在父母身边呆的时间屈指可数，早些年，每到春天看着姊妹们和父母在南京梅花山的合影羡慕得不行，三十多年没有看过南京的梅花了，心里虽有些遗憾，但觉得温暖，幸亏父母身边还有他们的陪伴。

原计划三月份休年假去陪陪父母，可惜一场疫情，探亲计划泡汤。

今天中午，按照父母午餐的时间，和父亲视频。母亲长期卧床，但是意志坚强，依然坚持三餐坐到餐桌前用餐，好在保姆贴心，照顾的还行。听到我呼唤，母亲还能点头，表示她还是清楚的，不知道等我老去的时候，是否能及得上母亲一半的优雅和坚强。

唉，年纪大了，口腔结构老化，假牙又不合适了，看得出来吃东西很不方便，看着心疼。父亲安慰我，她习惯了，疫情稳定后，再带她去牙科医院看看有没有好办法。

母亲多病，好在父亲不弃不离。父亲八十多岁，疫苗打了三针，至今已经做了15次核酸，每次做完都会在群里报一个数，每次我都祝福父母健康平安。

这疫情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抱抱父母！目前，只能和所有在外打拼、开枝散叶的亲们一样，在心里一遍又一遍为老人家的平安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