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80年代的大农户(08)

老土妻把菊仙请进了屋里，并说：“阿姐，你坐，你坐啊，我家里没搞卫生，比较乱。”

菊仙说：“你家里蛮整洁的，不像我家里才真的乱七八糟哩！”

又说：“你慢点吃，我也没有什么大事情，随便来坐坐，对了，老土兄弟呢？”

老土妻说：“哎哟，他呀，听说村里要搞种田大农户了，他到外面找人去了。”

菊仙说：“老土兄弟是勤快人，他做农活是好手，如果搞种田大户，他肯定是行的。”

老土妻已放下饭碗。

她搬了一只小凳子，对菊仙说：“阿姐，你坐，站立着吃力的。”

菊仙便坐下了，她说：“听我男人讲隔壁队的阿羊也要做种田大户，好像村里有许多人家要做种田大户，不知道村里最后结果会是怎样？”

又说：“我也支持村里搞大农户，这样我家里6亩责任田就可以让出去了，种田苦得不得了，现在种了大半世田地终于也快解放了。”

老土妻说：“你是解放了，而我却要自讨苦吃了。”

菊仙说：“你不要担心的，有你老公老土挡在前面，你不会吃啥苦头的，说不定你们粮食多的堆成山，而我们不是大农户，拿着一只破碗去外面讨饭哩。”

老土妻笑了，说：“那你就来我家讨饭好了，我有一碗饭，就给你半碗，你说行不行？”

菊仙也笑了，说：“行，行的，我先谢谢了！”

老土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阿姐，你来找我有啥事情呢？如果是来借钞票，我申明一分也没有，因为我的兄弟要造房子，仅有的几百块钱全部被他借去了，他还要开口问我借，我说要么阿姐十个手指借给你吧，其它钞票真的一分也没有了。”

她说得可怜巴巴。

菊仙笑道：“我不是来借钱的，我是来做媒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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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土妻眼睛紧盯着菊仙的脸，说：“你想给谁做媒人？”

菊仙不慌不忙说：“我想给你闺女牵牵红线，我手头有一家蛮好的人家，小伙子人品不错，而且与你闺女年纪也差不多，好像是天仙配。”

说完，她嘻嘻笑了起来。

老土妻却没有笑。

她说：“我闺女只有18岁，年纪这么小，谈啥恋爱呀。”

又摇头道：“不谈，不谈。”

菊仙脸上有些尴尬，说：“1队有个16岁的姑娘前几天吃定亲饭了，你闺女18岁真的年纪不小了，我对你说，趁你闺女年纪小，找对象可以挑一挑，不然好的小伙子都会被别人抢去的。”

“抢去就抢去，说明彼此没有缘分。”老土妻说。

“你这就说对了，既然缘分来了，就不要一口就说不，我看可以先让两个小人见见面，让他们先培养一下感情，如果双方看得中，再吃一顿定亲饭，这门亲事便敲定了。”菊仙说，她很想竭尽全力做成这门亲事。

“我对你说了，我闺女年纪还小。”老土妻一脸厌烦。

这时，女儿家珍回来了。

这样，菊仙与老土妻的关于定亲的话题便戛然而止。

菊仙与家珍亲热地打了一声招呼。

家珍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乡里办起了一个服装厂招聘缝纫工，她被录用了。

菊仙说：“妹妹，恭喜你被服装厂录用。”

家珍说：“谢谢阿姨！”

老土妻对女儿说：“到了服装厂，你不能迟到，不能早退，工作表现一定要主动积极。”

家珍说：“我到师傅那里做学徒工也从来没有迟到，或者早退过啊！”

老土妻说：“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注意一下便可以了。”

菊仙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说要回去了，老土妻便顺水推舟说：“我家闺女一整天在外面忙碌，她也太辛苦了，我们聊天或许要影响到她休息的，所以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了，你路上走好啊！”说完，她拉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