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坊人物思考者

民国史里的几位人物

2017-04-23  本文已影响72人  烽火征程

最近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坚持着读民国史。

断断续续是因为那段历史太乱,读起来最费神,虽仅有三十八年的光景,但上承二千余年封建社会,下过渡到社会主义新时期,牛人多,口号多,打仗多,历史线条多。

但又是离我们最近的一段,也是最屈辱的一段。社会演进之迅猛,政局动荡之剧烈,民族危机之凶险,思想交锋之激烈,民众灾难之深重都前所未有,对比一下会有些特殊的意义和参考价值,所以还是坚持读下来。

虽说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然而在历史的舞台上,众多百姓统统蜗居幕后。前台,往往被少数历史人物所占据,随着时间纵轴轮番登场。

民国之前的中国,只有屈指可数的历史人物演绎的历史事件能载入史册流传于世,普通百姓生活,除了鲜见于文学作品外,很难进入史官们的视野。

普通百姓,细微的就像一滴水,生来就是为了承载封建王朝这艘大船的,作为个体的最大意义,或许仅在于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民国开场似乎有些突然,不像其它朝代更替那样,通过几场战争就确定好角色和戏份,而民国建立之初,侵略与反侵略,独立与压迫,保皇复辟与民主共和,独裁分裂与武装统一,反复较量。一众演员面对骤然拉开的大幕,哄抢戏份,粉墨登场,给人造成民国历史最深的印象,就是乱。

袁世凯,成于心机,败于德性

袁世凯擅长玩“两面派”手法,借力打力、借力拆力。戊戌变法时,他一面加入强学会,参与维新运动,一面又与顽固派过从甚密通风报信,叛卖维新变法赢得最高统治者慈禧太后“才堪大用”的好评。

入关后,统治的需要,清廷组建了许多绿营。由于少数民族统治者先天人口不占优势,绿营逐渐成为清廷军队的主体,为加强对军队的控制,以任命旗籍将领的方式统领军队,殊不知,军队的基础在基层。

因此,清廷缺乏一支有战斗力的绝对可靠的武装。加之摄政王载沣为对抗袁世凯,大量提拔留日士官生,而这些人不少在日本期间即加入革命党或同情革命,后来成为清廷的掘墓人。

袁世凯小站练兵起家,危机四伏的年代拥有忠诚于其本人的武装力量,“军中皆知袁宫保而不知有清廷”。武昌城头一声枪响,紧接着湖南、陕西、江西、云南、上海、贵州、安徽、广西、广东、福建、四川、山东,独立的独立,光复的光复,统治者不得不重新起用袁世凯镇压革命。

荣祿已逝,铁良遭疑,而此时出山的袁世凯,拥有最强的军事实力,全国无敌。

他又一次玩起了两面派手法,一面与清廷讨价还价,搏得内阁总理大臣的高位,一面积极与革命党人接触,倒逼清帝逊位,从而一跃登上最高权力宝座。

作为最高统治者,理应具备以下几点:

一是对国家面临的危机有深彻清醒的认识;

二是对国家发展具有长远科学的规划;

三是对世界发展大势有较为清晰的判断;

四是有明确而切合实际的执政目标;

五是牢牢掌握武装力量。

若此时的袁世凯,顺应历史潮流,接受孙中山先生的民主建国思想,或许能够拯救中国于危难,对其个人而言,必将千古流芳,于公于私,都将是最好的归宿。

然而,袁世凯迷信武力手段,对外屈膝卖国,对内掩耳盗铃,就这样,他在最高权力宝座上迷失了,居然倒行逆施,做起皇帝梦,最终身死名臭。

袁世凯其人,论心机,称得上老谋深算,论才能,的确有将相之才,但其德性,却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有人拿他和曹操相比,殊不知,仅此一点,距曹操何止千里。

革命先行者孙中山

如果有人问我近现代中国最推崇的人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孙中山先生。

孙中山先生有着坚定的革命理想,且终生为之奋斗而百折不挠。一生为革命东奔西走,被追杀、绑架、驱逐、利用,充满了凶险,又写满了传奇。

伟大的人格都有某些相似之处,就像鲁迅先生早先想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毛主席起初想做一名老师一样,他们只想做实在事情,过简单日子,但时代不允许,所以不得不走上了另一条路。

先生本是一名医生,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但大医医国,身处病入膏肓的中国,先生想医好这个行将就木的巨人,尝试了多种药方后,终于找到了良方——联俄、联共、扶助农工。

然而,天不假年,他没有看到革命胜利,没有实现革命理想便与世长辞,空留遗憾在人间。

黎元洪投机不成,徒有虚名

辛亥年后,革命果实被袁世凯窃取,这并非偶然。辛亥革命本身就缺乏严密的组织和纲领,比如武昌首义的起义者大都是下级军官和士兵,在占领楚望台后不知所措,秩序大乱,于是公推早年参加日知会,而后又“上书自赎”被免究的队官吴兆麟为临时总指挥。

这种无革命信念与意志的人,竟堂而皇之地担纲如此重任,革命真的成了请客吃饭。

像吴兆麟之流,革命前就加入革命党的各省都抚等官员,多数并不是为了革命,而是一种投机。

许多省份光复后,原实权派的都抚们摇身一变又成为新政权的主人,变换了身份继续作威作福,本质没有丝毫变化,俟风吹草动,狰狞之相毕露。

革命,究竟要革谁的命?究竟要依靠谁?究竟代表谁的利益?这些问题因革命党人成分参差不齐而变得扑朔迷离。

黎元洪本是湖北新军第二十一协协统,革命爆发后,曾负隅顽抗,手上沾满了起义者的鲜血,然而血迹未干的黎元洪在武汉光复后又成了“中华民国军政府鄂军都督”,以首义元勋自居。

后来又被诱骗入京,离开其老巢,不论任副总统还是总统,都是有职无权,在军阀们的眼里终是摆设,徒有虚名,任一帮北洋军阀摆布。

袁世凯之死打开了北洋军阀的“潘多拉魔盒”

军阀最大的特点就是无信仰、无主义,无视国家民族利益和人民苦难,不是将军队看成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的公器,而是看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和命根子。

袁氏既死,北洋众将顿时失去了“笼头”,没有统一节制,纷纷拥兵自重,几大派系各自找到了帝国主义东家,整个国家进入了城头变换大王旗的混战模式。

交易国家主权,加大百姓税收来增加军费,再置办家当抢地盘,抢中央权力,这成了派系军阀的标准流程,段祺瑞、张勋、冯国璋、冯玉祥、徐世昌、张作霖……走马灯似的在北京城头起落。

当肥肉已经叼到嘴里的时候,没有人会舍得放下,小军阀如此,大军阀更是如此。

北洋军阀如段祺瑞、冯国璋之流如此,南方军阀如陆荣廷、唐继尧之流亦如此,没有哪一方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而心甘情愿放弃权力。各方势均力敌,又各有帝国主义主子撑腰,成为掎角之势,不分裂才怪。

就这方面来讲,张学良不管是国仇也好,家恨也罢,迈出东北易帜这一步,体现出很强的克己之心,做出了响亮的回答。

如果这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后来发动了西安事变,但在事变之后,为了维护蒋介石的领袖权威,促进共同抗日局面,又不顾个人安危陪蒋赴宁,这体现了他的真性情,大胸怀。

倒是其他军阀如阎锡山、冯玉祥等人,从来只打个人小算盘,却恰恰缺少这种胸怀。

国民党,有武装,没信仰,败于分裂

孙中山无法预料的是,他身后的中国国民党并不具备领导中国革命的能力,根本原因就是,内部分裂

内部分裂始终是政党最大的威胁,这种威胁全然是由其成员的主义缺失引起的。不能建设坚强的政党,再宏伟的蓝图永远只是图纸。

孙中山逝世后很长的一段时期内,国民党始终无法形成党的领袖,中央缺乏凝聚力(若非后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国民党的分裂或许将会持续),内部分化愈演愈烈,“西山会议派”公然在上海另立中央,与广州国民党中央对抗。

内部的派系倾轧,使得国民党、国民政府和国民革命军的党权、政权、军权变得分散而又混乱,别有用心者乱了规矩却得不到及时的制裁,最终越走越远,直至叛变革命。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当北伐取得节节胜利的时候,在帝国主义的分化之下,蒋介石、汪精卫们不再认为那些侵略者是他们的敌人,也不再认为苏联、共产党和农工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投向敌人,向友军举起屠刀。

至此,他们彻底与孙中山先生的新三民主义分道扬镳,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了。

蒋介石成于投机,败于气量

不可否认,在消灭新旧军阀的过程中,逐渐结束了清朝灭亡后中国四分五裂的状态,且在抗战中作为中国战区的领袖,蒋介石自然有其历史功绩,但背叛革命,不顾外敌入侵,对红军赶尽杀绝的架势,注定了失败。

抗战胜利后,蒋介石的个人威望达到了顶点,若此时接受中国共产党方面的主张,建立联合政府,必能开创国家民族的伟业,亦能建立个人丰功,然而他自恃有800万军队依靠执意独裁,把中国拖入内战,最终葬送了中华民国。

这与民初的袁世凯何其相似,不同的是,袁氏败于德行,蒋氏败于器量。

不知抗战后的蒋介石是否总结过,从1927年至1936年,与共产党和红军打了十年仗,不仅没有剿灭共产党和红军,反而势如燎原,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历史逻辑?

或许他思考过,得出的只是诸如“将领剿匪不力”之类的结论,因此,他不惜以更大的决心,投入更大的兵力与共产党一决高下。

所以,方向比实力更重要。走错了路就使不上力,甚至会产生反作用力。三年内战之后,历史给出了公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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