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保护我的“母鸡”
看了我的公众号和朋友圈,学姐、学妹以及同届女朋友们,有想当老师的冲动。因为她们看到我每天很轻松、快乐的样子。昭妈觉得我每天过得都很诗意。
可能如张螂所说,我天生是个老师。
然而,学校是个小型社会,每天也有很多奇葩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我是一个愿意分享乐趣,记录有意义事情的人,自动忽略“无意义”。确切来说,孩子的天真远远超越了大人们的无知,所以我选择不理会,享受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
短暂的工作时间,遇到的谩骂也好,委屈也罢,甚至是“战争”,总有些人出面帮我解决,于是“那些电话”不是打给了我,而是打给了他们。那些始终还把我当孩子看的家长们,默默为我“摆平”了很多事情,让我可以无忧地工作 。那些可以倾诉的同事,让我如同在读大学。阿姨的晚餐是治愈悲愤的良药。有太多太多的力量支撑我前行。
我讲的事情都是真的。
某个周二不是我的晚自习,下午放学后,我便早早回了宿舍。
刚准备休息时,突然接到包包的电话:“夏夏下课和小朋友玩,头摔到了地上,她自己不记得是怎么摔的。其他小朋友有很多种说法,更有小朋友夸张说夏夏‘失忆’了。”小朋友起哄的本领不可小觑,不过多半是想象出来的。
包包有些着急,她叫我别担心,我让她别着急。
我穿上外套,往教学楼走。边走边和家长通电话,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要和家长沟通。
包包也通过电话和家长做了解释,又和主任报备。
到了办公室,我看到了夏夏,她的头部没有外伤,但她说有些头晕。几个“小证人”也被包包留下了,我让他们每个人说自己看到的。摔倒的过程大概就是几个孩子手拉手一起转圈,玩着玩着,有个孩子突然松开了手,不知道他是故意放开手,还是力量太大抓不住了,总之最后夏夏的头先磕到一个小朋友的腿上又撞到了地上。
医务室看过头部,表面上没发现问题,希望老师们继续观察。夏夏说头疼、头晕,我们只得又给家长打电话。家长一顿抱怨的语气,诸如“天都黑了,为什么下了晚自习还要让孩子下去玩呢?学校的安全隐患可真多。他爸爸出差了,我还要管小的……”
每当这时候,老师仿佛就变成了“罪人”,需要承受住各种“语气词”。
难道学校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场所?难道老师的职业是保护学生安全?难道学生不能有下课行动的自由?难道老师说了有危险的地方不能去,学生就不去了?
我第一时间打通电话的目的希望解决问题,可对方连孩子的状况都不问。没有哪个家长愿意看到孩子受伤,更没有哪个老师愿意看到孩子受伤。
后来,我和包包又去学生宿舍看望夏夏,等待家长来接。家长来后观察没有大问题,就回去了。
每当孩子在学校里受伤,最遭殃的莫过于老师。追责啊!“你的安全教育做到位,孩子怎么可能会受伤呢?”某某说。
这件事情结束后的第二周,夏夏在家不小心被开水烫伤。因为意外受伤发生在家里,不用“追责”。家长见到我,一边请我帮忙看着点孩子,她胳膊有伤。一边责怪孩子好动,不听大人的话。
周二晚上事情发生的时候,堃宝很担心,她赶紧凑到我身边,“老师,学校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找你麻烦吧?我给你做证。如果有谁敢欺负你,我就叫咱们班的人一起拿上板凳砸她。”她坚定地说。
我的小天使就像那只拼命保护小鸡的母鸡,一旦有风吹草动,她都保持着高度的警剔。那时,我变成了小鸡,她变成了最强大的母鸡。所以即使我在大人世界里因遭遇了不公,正在哭泣,也会赶紧背过脸去,再冲孩子们微笑。
我们对校园安全事故采取零容忍态度,因为一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后果让学校、老师去承担,实在是承担不起。于是校园活动变得束手束脚。
要不建学校的原材料全部用海绵吧?到处是软绵绵的,确保没有任何安全隐患。万一学生之间发生冲突,打架受伤了怎么办?没有下课时间好了,下课就做两件事––上卫生间和喝水。
文中家长面对孩子受伤的态度是大部分家长的态度,但也有通情达理的家长。有时候虽然名义上,下班了,也会出现微信消息不断的情况,解答知识方面的问题也开心,最怕一连串的语音狂轰乱炸说“小纠纷”。
在某医院骨科住院部里,一个人在询问:“孩子是怎么受伤的?”听了大人的回答,那人接着说:“这是学校的责任,你们得告他们啊!我是律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这样的官司准赢。”
.......
到底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