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请不要自掘坟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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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不会写诗歌的时候,总以为诗歌神圣不可触及,以为诗人这个称谓一旦被冠上,便是一辈子,想要挣脱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年少时,读到一句话:“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于是,像着了迷似地去寻找所谓的远方,也许那时候的自己并不知道,这句话对自己的未来有多大影响,但是在纯粹的诗歌热爱之下,毫无防备地选择了风雨。
我开始偷偷在各种纸上写起了自己所谓的诗,开始在一些网站发表诗词,开始慢慢去了解一个人的世界。值得一提的是,少年时期的懵懂与无知,都让那个季节该有的花盛开得灿烂无比,即使用词青涩与生硬。
“诗”是什么?无非是在青春萌芽的时候给心爱的姑娘写点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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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很难定义所谓的“诗人”,有人嘲笑这个词,就像嘲笑双鱼座一样,“你是不是很矫情?你是不是经常会感情泛滥?你是不是很花心?”WTF?这不该是嘲讽渣人的语句吗,却被冠在诗人的头上?我想这其中一定是原因的。
有人写诗,钟于情,命于理。前几天,看到叶匡政老师的一段话:“我常想象,一个诗人在屋子里写诗,他周围的墙上应该到处都是字迹,而诗人面孔正是从这满墙的字迹中慢慢变得清晰的。”所谓的诗意,我想该是透入整栋房子的吧,再不济,也该是洒满这条街道的吧。情理之中的诗,便是世间最自然的产物,它们有的笑声很大、有的哭声响亮、有的声嘶力竭,而有的,面无表情。于是,那些满是狰狞的面孔中,总会有一两个佛陀似的本尊,本该是矫情的面目,却钟情于这命理轮回,而死了的,就让它死去吧。
以前读诗,没有这么好的资源,面对一堵快塌了的墙,上面布满了各种手印与脚印,唯独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墨痕淡浅的诗词:“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仅有的几个字,仿佛望见的是一场年代久远的法事,祭人、祭天、祭万物,顺便祭奠下诗人自己。有人问:“那栋快塌了的房子,有什么值得去观望的?”那人不知,底下埋的是他们的先人,我们悲痛流涕于尘埃瓦砾之中,他们却用鄙夷的目光看你逢场作戏,也罢。
诗人不缺,我时常见到一些诗人,他们文采飞扬,作品繁多,写遍世间万物,钟情于命理轮回,乐在其中的,便是兢兢业业地耕作,我实在是佩服这类人的。他们常对人说的一句话:“望兄指点......”正好,我闲得慌,指出一二论点,没想到的是,精彩的辩论就此展开,你一言,我一语,他们用独特的诗人眼光强占上风,你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有水平的,而我们,只不过是作为消遣的辅料。最后,辩论以“恩,你的文笔非常棒,你的观点最正确”而告终,收拾下所谓的初心,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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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事啊,终归是该和这世界谈谈,如今的诗人究竟要安以什么样的身份?传道者?批判者?还是无名者?或是厌世嫉俗、远走他乡?
之前读到过安东尼奥的《邮差》里有这么一段话:
马里奥说:“我愿意成为诗人,要是我能成为诗人,就能说出我想说的一切话了。”
“你想说什么呢?”
“问题就在这里,正因为我不是诗人,所以我说不出来。”
如果说一个诗人,不能用文字来填埋这座城池,那还不如成为一名渔夫。一直认为中华文字是最博大精深的存在,有个犹太人也曾经说过:“世上有可以用文字交流的真相,也有只能用沉默交流的真相。甚至还有无法表达的、甚至是沉默也无法传递的真相。”有时候,我们将这把锄头(文字)挥得非常棒,动作流畅、形体优美,殊不知脚下的泥土,把自己越埋越深,直至进入坟墓。所以在有些时候,我们宁愿保持缄默,也不愿多说一句。
那么在这一点上,如何说话?也正是如今的文学精神该去讨论的问题。
作者简介:南寻,90后诗人,公众号“南寻”:iamnanxun
胡言乱语/装疯卖傻/偶尔文艺/一个正经少年的独白
文字是相对的/相对是孤独的